“大飛機？什麼大飛機？”王主任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聽說商飛集團要和大毛合作生產大型寬體客機，就是空客A330和波音767那種，有兩個過道的，每一排可以坐八九個人的那種大飛機。”秘書拼命的壓低了聲音，又是激動，又是興奮。
“真有這樣的事？”王主任聽的眼睛都瞪大了：“這事兒怎麼聽著這麼玄乎呢……話說老毛子有空客A330那麼大的飛機？”
空客A330這種飛機他當然只知道，之前省裡組織隊伍出去考察的時候就坐過幾次，裡面的空間寬敞的嚇人，和這種飛機一比，什麼波音737啊、空客A320啊、福克F150啊……都是個弟弟！
但問題是，老毛子有這麼先進的飛機？怎麼在我的印象裡，老毛子的飛機都是比較落後的那種呢？
“這種事情誰說的準？可主任您想啊，既然這種訊息能傳出來，那肯定不可能完全是空穴來風，”秘書再次壓低了聲音，就差直接趴在王主任的耳邊跟他說話了：“而且老毛子還真有這樣的大飛機，型號就是伊爾-86和伊爾-96，咱們國家的X疆航空公司還引進過呢，大概是前年還是大前年的時候，我去X疆出差，坐的就是那個飛機。”
“……”
王主任吃驚瞪大了眼睛：這也太離譜了吧？
老毛子的飛機他也坐過，十多年前他曾經坐過伊爾-62M，也坐過圖-154M，對於老毛子的飛機的印象就是吵、顛，就舒適度而言與米利堅和歐洲甚至咱們商飛的飛機確實沒法比，但老毛子竟然能夠生產空客A330級別的大飛機？
不過嚴格說起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王主任自己在心裡安慰自己：那畢竟是老毛子，當年能夠在各個軍工領域硬抗米利堅的存在呢，人家有這樣的技術，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主任，我覺得吧，這種事情咱們寧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無，”秘書繼續說道：“咱們努力一把，你就算沒成，也沒什麼損失，可如果成了，咱們可就有了自己的飛機制造工廠了……而且您聽，陳先生正在和拉佐夫大使討論這個事呢，您覺得陳先生這樣的大人物，會跟一個外國的駐咱們國家的外國大使串通起來騙咱們麼？他們能有什麼好處？”
對！
是這個道理！
王主任也立刻反應過來：陳耕是什麼身份？不提他米利堅現任參議員的身份，單單他是商飛集團戰略執行委員會主席的身份，就註定了這種事情他不能夠亂說；謝爾蓋耶維奇·拉佐夫他又是什麼身份？大毛駐咱們國家的大使，大毛家副步長級別的高階官員！
這樣的人，他們能亂說話？
事情最終能不能成是一回事，但這件事必然是真實存在的。
而自己，因為剛剛一時的疏忽大意，缺乏了一些敏感性，竟然差點兒讓魯省與這麼大的一樁機緣擦肩而過！
想到這，王主任的額頭上忍不住涔涔的冒冷汗。
趁著陳耕和謝爾蓋耶維奇·拉佐夫說話的空檔，王主任鼓起勇氣插了一句：“陳先生，拉佐夫大使，您兩位剛剛說的專案，是那個大飛機的專案嗎？”
謝爾蓋耶維奇·拉佐夫有些驚訝的看了王主任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竟然是真的？！
王主任的一顆心頓時狂跳起來，一張臉也如同喝了酒一般瞬間陀紅。
看著王主任的樣子，陳耕笑了：“王主任的訊息很靈通啊。”
激動的頭腦暈乎乎的王主任，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才好，只好傻笑：“呵呵……呵呵……”
我就笑吧，我不說話，讓你們猜好了。
卻不料人家壓根就沒有猜的意思，陳耕直接對王主任說道：“王主任，我也不瞞你，在當今航空領域，航程上萬公里的大型寬體飛機已經成為了洲際航空運輸的主流產品，我們商飛集團肯定不滿足於只生產F150、圖-204這樣的中短程和中程窄體飛機，能夠跨洋飛行的大型寬體飛機肯定是要生產的。
至於大毛那邊，他們有這樣的技術，但他們的市場太小了，撐不起這麼一款產品，所以我們也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這個專案對於加深兩國的經濟交流和貿易往來都有很重要的意義，兩國高層也非常重視，但你必須明白一點，那就是有了基礎不一定就能夠合作，我們現在也只是在進行前期的接洽和溝通，就算是一起為順利，專案真正落地可能需要好幾年，所不定到了那個時候您都高升好幾年了，所以呢，這是您知道了就行，也不用太上心。”
陳耕不介紹還好，現在聽陳耕這麼已介紹，王主任頓時就有些要炸的意思：我不上心？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上心？
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見謝爾蓋耶維奇·拉佐夫一臉嚴肅的反駁陳耕的話：“費爾南德斯先生，我不贊同您的觀點，對於這次與貴方的合作，我們是抱著極大的誠意的，如果可能，我們希望能夠儘快推動這個專案的落地。”
謝爾蓋耶維奇·拉佐夫有些著急，不著急不行啊，商飛集團已經深耕大型寬體客機的技術好幾年了，誰知道他們解決了多少技術和工藝難題？誰又知道他們還有多少技術和工藝難題沒有解決？
如果他們前面的攔路虎壓根就沒幾個了，在談判的時候就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商飛集團還會帶著伊留申設計局一起玩嗎？
不可能的！
謝爾蓋耶維奇·拉佐夫推己及人，認為只要商飛集團肯定不會那麼做：明明是我一個人可以吃獨食的專案，為什麼要分給別人一半？說不定現在的商飛集團就已經啟動了全力攻關模式，準備在協議達成之前完成所有關鍵技術的公關工作呢。
所以，這個時候必須拉上一些盟友，而在謝爾蓋耶維奇·拉佐夫看來，魯省就是自己的盟友——否則自己吃撐了，會主動將這個訊息以這種方式洩露給魯省的領導？
至於王主任，聽到謝爾蓋耶維奇·拉佐夫這番辯解的話，心裡頭已經翻江倒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