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敲了下門,屋子裡面沒有任何反應。

陳少銘有些奇怪的推開了房門,空蕩蕩的床還有閣樓拉開的門都在向他說明,安娜不知道為什麼又跑到房頂上去放風了。

實在不知道房頂上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安娜,無奈的陳少銘只能從櫃子裡翻出一條毛毯,然後彎著腰走進了閣樓。

透過閣樓的小窗戶,映入陳少銘眼簾的就是安娜清冷孤寂的身影。

萬年不變的白色睡裙,再加上有些憂鬱的臉,讓陳少銘總會有一種她會突然飛到月亮上的感覺。

“鼕鼕!”

伸手敲了敲窗戶的邊緣,陳少銘將毛毯扔給了抱著雙臂的安娜,“明知道我在保護你的安全,還沒事往房頂上鑽,你是在給我增加工作難度嗎?”

“哦莫!”

被突然蓋在頭上的毛毯嚇了一跳,安娜驚呼一聲看向視窗,發現是陳少銘後這才放鬆下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後說道。

“你走路沒有聲音的嗎?還有擅自進入女性的房間可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嗯對對對,又不是你拉著我衣袖不放的時候了,趕緊把毛毯披上,這大晚上的溫度這麼低,你也不怕著涼。”

陳少銘趴在窗戶上看著安娜說道。

安娜沒有和他唱什麼反調,聽話的將毛毯披在了身上,隨後抬頭看著天上好似銀盤的月亮,語氣調皮的說道。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這是在挖苦你,月亮看得差不多了就回去睡覺,擔驚受怕一天了不累嗎!我要回去睡覺了!”

陳少銘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不要走。”

“啊?”

陳少銘回頭看著安娜,不知道她又要幹什麼,這大晚上的不睡覺,還想讓自己留下來陪她?

“在陪我一會!”安娜神情有些扭捏的說道。

本來想要離開的陳少銘聽到安娜小心翼翼的語氣,有些不忍離開,但是留下來又怕安娜誤會什麼,一時之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留下還是離開。

安娜看出了陳少銘的猶豫,拍了拍身邊的瓦片,“趕緊上來,這裡很危險的,掉下去真的很危險的,你不是保護我的嗎,在那裡怎麼保護我?”

“哎咦,真是的,我很困的好不好!”

雖然嘴上抱怨自己很累很困,但是陳少銘還是從窗戶鑽了出去,坐在了安娜的旁邊,和她一起看著美麗的夜空。

“謝謝你!”

“謝我什麼?”

陳少銘不明所以的看著突然感謝自己的安娜。

“一切....所有的一切。”

安娜鼓起勇氣迎上陳少銘的雙眼,“咖啡、炸雞披薩、草莓冰激凌的事情,也謝謝你帶我去見阿爸,還有剛剛,還有現在.....”

陳少銘也沒想到都是些順手而為的事情竟然能讓安娜記得這麼清楚,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開了她的目光,磕磕巴巴的說道。

“哎!~這....這些都是本職工作..嗯,你謝我吧,當然應該謝謝我!”

說到一半陳少銘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丟人,立刻轉變了態度。

安娜為他的不按套路出牌感到好笑,忍不住笑著說道,“什麼?”

“我讓你好好謝謝我!”

“真是!”

安娜本來有些低落的心情徹底消失,看著得意的陳少銘哈哈大笑起來。

陳少銘看著開懷大笑的安娜,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不過不能讓她有什麼僥倖心理,要讓安娜知道她現在雖然自由了一些,但是處境也變得更加危險,所以陳少銘忍不住給安娜潑了一盆冷水。

“安娜啊,雖然因為金濟夏的亂搞,你的生活變得和以前有所不同,想去哪就可以去,還有....想做什麼也都可以去做,但是隻要你脫離了大眾的視線,離開了我的保護.....”

說到這裡,陳少銘表情嚴肅的看向了身邊的安娜,安娜也有些迷茫的看著他。

“只要你離開了我的保護,崔宥真就會立刻對你出手,你會立刻死亡的。”

這些話並不是陳少銘在危言聳聽,崔宥真那個女人是一個十足的偏執狂,只要有機會解決安娜這個最大的弱點絕對不會錯過機會。

之前安娜一直在她的控制下沒有暴露,還能夠容忍她一直活著,可是現在曝光在大眾視線裡的安娜已經成了一個定時炸彈。

只要安娜開口,那麼崔宥真就會瞬間的失去所有,所以成了她最大弱點的安娜就成了崔宥真的眼中釘肉中刺。

雖然陳少銘接著影片的威脅讓崔宥真同意她保護安娜,可是那些影片能透過操控輿論減小影響,只要花費的代價足夠大,是不能讓崔宥真有什麼損傷的。

更何況崔宥真並不知道陳少銘的具體實力,很可能因為資訊差而做出一些讓陳少銘和崔宥真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那如果...我先公開我的父親是張世俊呢?”

安娜有些不服氣的問道。

透過下午的記者採訪,安娜深刻意識到了自己身世的威力,在她簡單的小腦瓜裡,只要她先扳倒崔宥真那麼自己就安全了。

“小傻瓜啊!那你就成了毀掉你阿爸的那個人了!你不在乎嗎?”

陳少銘的話讓安娜有些悲傷,眼神渙散的看著夜空,“我現在終於知道了!”

“我媽媽當初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死的,怕身為政治人的阿爸會被自己毀掉。”

“媽媽在死的那天,也一直在等著阿爸來見她,像個傻瓜一樣,那天阿爸答應會來見她,結果阿爸沒有過來,媽媽就開始喝酒了,就像阿爸每次沒來的時候一樣.....”

說著安娜又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記憶,媽媽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動作都記得那麼清楚,就好像是發生在昨天。

有些絕望的閉上雙眼,安娜繼續說道,“我最討厭媽媽喝醉酒的樣子,那該死的酒味、汗味、眼淚....還有每次喝醉後她都會進我的房間抱著我哭到睡著....”

“有時候我會覺的阿爸不來也是因為媽媽的這副模樣,所以那天我親手遞給了媽媽一瓶安眠藥,本想讓她好好睡覺,醒過來阿爸可能就來了,但是...但是...嗚嗚嗚!”

說著說著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安娜開始泣不成聲,“媽媽...我錯了!嗚嗚嗚,媽媽...”

陳少銘看著身邊悲傷欲絕的安娜,心臟也揪在了一起,明知道不能再招惹別的女人,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將安娜攬於懷中。

輕輕的拍著安娜的後背,陳少銘溫柔的安慰著她,“沒關係,沒關係,你要知道,當時你的年齡還小,再加上這麼多年過去,你可能是記錯了!”

安娜在他的懷裡搖了搖頭,啜泣著說道,“不是的,是我太壞了,是我殺了媽媽!”

陳少銘心疼的看著懷裡哭成淚人的安娜,不停的為她擦去淚水,溫柔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不過沉浸在錯誤的記憶裡的安娜怎麼可能是一兩句安慰就能釋懷,一直哭個不停,她的淚水也讓陳少銘做出了決定。

“去你大爺的劇情,去你大爺的不摻和,去你大爺的不在沾花惹草!”

陳少銘雙手扶住安娜的肩膀,讓她正視自己的雙眼,一臉嚴肅的說道,“安娜,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仔細聽著,並且不能和任何人說,知道了嗎?”

“嗯?內...我..知...知道了!”

雖然安娜還是很悲傷,但是看陳少銘這麼鄭重其事,還是勉強把眼淚憋了回去,一抽一抽的看著他。

“當年你的母親並不是吃安眠藥自殺的,是有人潛入了你家給你母親注射了毒藥,然後偽裝成自殺的。”

“知道你為什麼會對強光產生不適嗎?那是因為你進入房間的時候被兇手用手電筒照射雙眼留下的PTSD,所以才會這樣。”

“所以以後千萬不要在自責了,不是因為你的錯才讓你的母親去世的!”

陳少銘一口氣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並沒有把兇手是崔有真的父親派來的事情告訴安娜,現在這種情況哪怕是和她明說了不是崔有真派人下的手,恐怕也不可能緩和兩人的關係,說不定還會橫生枝節。

所以他把這個秘密隱藏了下來,反正崔宥真也在張世俊面前預設兇手十幾年了,也不在乎多出一個安娜。

“真的嗎?不是....不是我的錯?”

對於陳少銘的話安娜並沒有什麼懷疑,性格單純的她只要愛上一個人就會無條件的相信他,哪怕是把她賣了可能都會笑著幫著陳少銘一起數錢。

這裡面除了一直與世隔絕之外,還和從小缺少父愛有些關係,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安娜呆呆的看著陳少銘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

“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不是我因為我,而是有人謀殺了我媽媽?”

“嗯,我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哇.......”

安娜在從陳少銘嘴裡再一次確認後,當即撲倒了他的懷裡,好像是想一次性的發洩出淤積在心裡的委屈和後悔,眼淚又一次打溼了陳少銘的衣襟。

這一次陳少銘沒有故意保持距離,下巴放在安娜的頭頂,將懷裡的安娜摟的緊緊的,就這麼安靜的用自己的體溫安慰著她。

安娜的眼淚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可能是陳少銘的懷抱給了她安全感,也可能是白天累了一天,哭著哭著安娜就在超市買的懷裡睡著了。

看著睡著了還不停抽泣的安娜,陳少銘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回到了臥室。

小心翼翼的將被子給安娜蓋好後,陳少銘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隨後就離開了房間。

“晚安,安娜!”

出門後的陳少銘並沒有會房間休息,而是撥通了樸基範的手機,既然金濟夏起了一個頭,那麼就讓事情鬧大一點吧。

巴塞羅那天使的這麼名頭雖然響亮,但是關注這些的也就是時尚界的一些人,再加上一些想要跟上潮流的一小部分民眾。

哪怕今天來的那些記者也只是一些受眾較小的媒體,想要讓安娜被大眾所知,那就要看主流媒體的了。

而說到主流,還有什麼是比人氣愛豆dy的曝光量還要強的?

“陳董事,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嗎?”

“dy回來了嗎?”

“回來了,昨天下午剛到的首爾,您是要找dy嗎?”

聽到樸基範的話,陳少銘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是還是有些頭疼,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不過想到自己糟糕的感情處理能力,最終還是認命的問道,“dy明天的行程給我發過來,我要見見她!”

“內,我馬上整理好給您發過去!”

樸基範結束通話電話,轉頭看著身邊強裝不在乎的dy,滿臉陪笑的說道,“dy啊,你都聽到了,我不是故意洩露你的行程,是陳董事他......”

“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們都說什麼了?”

dy傲嬌的轉過了頭,打斷了經紀人的話。

看著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的dy,樸基範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剛才通話的時候,耳朵都快貼在手機上了,這個時候卻說什麼也沒聽到,你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陳董事要了你明天的行程,可能是要來見你。”

“切,他為什麼要來見我,早幹什麼去了,明天他來了你就說我不在!”

“還有....下次他在找你要我的行程,你先通知我,知道沒有!”

說完dy沒好氣的白了樸基範一眼,把手裡的膝上型電腦推到一邊,頭也不回的進了臥室。

雖然被dy瞪了一眼,可是樸基範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甚至還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這段時間dy瘋狂的接通告,每天都在用工作來麻痺自己,雖然在鏡頭前一直都保持著dy完美的愛豆形象,沒有給工作添什麼麻煩。

可是私下裡休息的時候,dy每次都呆呆的看著手機,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期待著某人的電話。

平時移動的過程中,在保姆車裡也精神恍忽注意力不集中,雖然不知道最近為什麼突然好轉了不少,可是身為經紀人的樸基範還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不過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經紀人,連自己的感情都不知道怎麼辦,哪有辦法摻和dy和陳少銘的事情,只能看著dy日漸憔悴而束手無策。

現在好了,陳董事主動打來了電話,想要見dy,雖然dy剛才揹著自己,可是樸基範在她回頭的瞬間可是看的清清楚楚,dy的嘴角上揚了起碼三十度。

別以為這三十度很小,要知道dy這輩子出了冷笑和嘲笑之外,可沒有過什麼發自內心的微笑,所以樸基範瞬間就分辨出了這個微笑的含義。

一直把dy當做妹妹的經紀人懷揣著明天有情人終成卷屬的期待,心情愉悅的離開了dy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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