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當第一次煮飯,根本不會生火,嗆了她七八次,臉都燻黑了,還沒點著,這一幕也被隔壁的閻解曠見到了,搖了搖頭。
這賈張氏也真是,光寵著棒梗,對兩個小孫女卻渾不在意,餓一天了也不管。
閻解曠站在窗邊看了一小會,直到小當把火升起了,才揹著手轉身回了炕上歇息。
而小當這邊生起火後,就和槐花一起眼巴巴的看著鐵鍋裡的玉米湖,等著水滾燙後,小當連忙端了碗去盛,先盛了一大碗給了槐花。
“槐花快吃,小心燙。”
“嗯。”
槐花點著小腦袋,死命吹著,冷了一點後,就趕緊捧著喝,煮的有點生了,但槐花卻吃的很香。
而小當看槐花吃著了,也回屋拿碗盛了一碗,大口喝著,一大一小就這麼在灶臺邊髒著小臉滋遛滋遛喝了起來,雖然有些難以下嚥,但她們卻吃的很香。
一大鍋,除了給賈張氏留的,小當和槐花吃了個乾乾淨淨,一點都沒剩。
而吃完後,槐花把碗放回桌上,小當則把那些燒著的柴火從灶臺抽出來,踩滅,這些沒燒完的柴火,還得留著下次燒。
將熄滅的木柴放回柴堆後,小當拉著槐花回屋睡覺。
而在小當進屋後,門口的熄滅的木柴,被夜風一吹,亮起忽明忽暗的火星,火星逐漸明亮,隨後重新竄出了小火苗。
深夜。
秦淮茹照顧完棒梗後,拖著疲倦的身子從醫院回來,還沒到家,卻遠遠看到自家方向的天空一片明亮三!
火!
好大的火!
足足燃燒了半邊天!
秦淮茹看到自家方向火著了,頓時急了,瘋了一樣往大院跑。
“小當!小當!”
“槐花!”
秦淮茹此刻心急如焚,小當和槐花可還在家。
房子燒了沒事,孩子可一定不能有事啊,一路奔回大院,秦淮茹看到果然是自家著火了!
大火十分兇勐!
整個屋子都被點燃了,木門木窗房樑柱子都燒著了,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股勐浪的滾燙氣焰,直撲臉頰。
“小當!小當!”
“槐花!嗚嗚你們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眼看火燒的如此大,秦淮茹心中擔憂著小當和槐花,哭著喊著要衝進大火裡救人。
卻在這時,濃煙滾滾的屋中突然衝出個身影,卻是傻柱,手裡還一手一個抱著小當和槐花,傻柱是第一個發現火勢的。
他在醫院揍了許大茂後,擔心許大茂找人抓他,就跑外面躲了會,直到夜深了才回大院,而回到大院後,碰巧就看到了賈家著火,傻柱二話不說當時就衝入了屋裡救人。
“槐花,小當!”
“嗚嗚媽!”
秦淮茹看到孩子被救出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抱著兩個孩子哭泣不已,小當和槐花也被大火嚇壞了。
而秦淮茹哭了一會後,突然反應過來,賈張氏好像還沒出來!
“傻柱,我媽呢?我媽還在裡面嗎?!”秦淮茹朝一旁喘氣歇息的傻柱焦急問道。
傻柱這時也反應過來,這賈老太還在裡面沒出來呢!
“嘿!賈老太怎麼回事啊?!”
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勢,傻柱氣的只想罵娘,他剛衝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賈張氏醒了,想著賈張氏能自己跑出來,就抱了兩個小的,讓賈張氏自己跟著出來。
然而看現在模樣,賈張氏根本就沒跟著一起出來,現在還要連累他再冒著大火,再跑一次,傻柱有心不想去了,但秦淮茹在一邊焦急催著,又想著人命關天的事,
最終還是咬咬牙,兜頭衝了一桶水後,再次衝進去了火堆。
“什麼情況啊這是?”
“哎幼!著火了,著火啦!”
“快!快起來,救火啊!”
此時,秦淮茹的哭喊聲,也驚動了大院不少人。
眾人眼看火勢這麼大,一個個慌忙去打水救火,閻解曠在屋裡睡著,也聽到了屋外的嘈雜聲。
睜眼看到窗外明亮的火光後,也是驚的從床上坐起,披上衣服出了門,閻解曠出了門,就看到賈家房子著了大火。
那火勢兇勐異常,把整個房子都點燃了,周圍有不少大院人接力澆水,但那點水對大火來說,只是杯水車薪,剛熄滅一點,風一吹,又重新點燃。
這麼大的火,裡面不會還有人吧?
這要是真的還有人,怕是要出不來了。
閻解曠披著衣服在外面看著。
而此時,屋內。
大火中。
賈張氏正躲在炕邊上趴著,大火起來時,賈張氏正蒙著腦袋睡覺,根本沒發現著了火,等她感覺悶熱難耐醒來時,火已經燒到房梁了。
當時賈張氏就嚇了一跳,從炕上爬起,就看到傻柱衝了進來了,
賈張氏當時趕忙嚷著讓傻柱救她出去,然而傻柱卻是抱了兩個小的就跑,根本沒管她。
這讓賈張氏氣的直罵娘,覺得傻柱就是想看著她燒死,好沒人攔著他跟秦淮茹在一起了,賈張氏在屋裡咒罵著,而看著火勢越來越大,她又不敢衝出去了,就窩在了炕邊上。
而傻柱再次衝進大火中後,就看到賈張氏一副縮著身子,等人救她的模樣,也氣的想罵人。
這賈張氏真是混賬,也不知道自己跑,還得等著人拉她出來!
賈張氏也看到了傻柱衝進來,急忙喊道:“傻柱,快拉我出去!”
傻柱雖然被賈張氏氣的不行,但知道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根本沒時間計較這個,還是蹲下了身子“賈老太,快上來!我揹你出去!”
傻柱吼著,而賈張氏也趕忙趴在傻柱背上,賈張氏背上身,傻柱就聞到一股味道,當時就踉蹌了兩步,差點沒吐出來。
心說賈老太這是在屎坑裡呆過了嗎,這麼臭,傻柱強忍著噁心屏住呼吸,背起賈張氏就做勢往屋外衝,但此時火勢已經非常大了,屋頂的房梁都燒起了大火。
“噼啪”
一聲木頭燃燒的脆響響起,頭頂的房樑柱被燒穿,從屋頂咂落下來,正中咂在了賈張氏背上。
“啊!
”
滾燙燃燒的柱子咂在背上,賈張氏當時就感覺整個後背火燒火燎的疼,衣服頭髮都燒著了,疼的她慘呼不已。
而傻柱也是被咂的半跪在地,差點起不來了,此時屋子四周已經全是火,傻柱揹著賈張氏被大火包圍在中央,
此時他的眼睛,已經被煙燻的滿是血絲,大火已經包圍了他,入目望去,除了火,還是火!
傻柱此刻有點絕望,但求生慾望讓他強忍著心中絕望,揹著賈張氏一股腦往外衝,就算大火燒著了衣服也不管不顧,最終傻柱還是揹著賈張氏衝出了屋。
“轟隆!”
在傻柱揹著賈張氏衝出大火的一瞬間,身後的房屋被大火燒穿,轟然倒塌。
整個房子都壓倒了。
傻柱回頭望去,只感覺後怕不已,這要是晚了一步,他可能就真的困在裡面永遠出不來了,屋外眾人看到傻柱把人救出來了,都是歡呼不已。
而閻解曠在人群中看到傻柱這麼拼命,也是咂舌不已,這是真的捨命救人啊。
這麼大的火,可是隨時都有可能進去就出不來了,但傻柱還是悶頭進去救人了,傻柱這一次,可謂真的是救了賈家一家人的命。
而此時,傻柱逃出來後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心裡慶幸不已。
這要晚走兩步,還真的有可能再也出不來了,而賈張氏被傻柱背出來後,就坐在地上嚎哭不已。
“哎幼!我的背!我的背喲!”
賈張氏在屋裡被燒著的房梁咂到了,整個後背都燙起了火泡,火燒火燎的疼她不行,看向一旁除了衣服燒了點,啥事沒有的傻柱,賈張氏心裡氣憤不已。
“傻柱!你是不是想存心要燒死我啊?故意把我背後背,好替你當擋箭牌是吧?!我怎麼就信了你,讓你揹我!”
賈張氏氣憤的瞪著傻柱,眼神怨憤,她覺得傻柱選擇揹她出來,而不是抱她出來,就是故意拿了她當擋箭牌!
而一旁的傻柱聽到賈張氏的怒罵都懵了。
好傢伙。
我辛苦捨命救你,到頭來,你還怪我?老子何苦來著?
“嘿!賈老太!當時那情況,我能考慮那麼多嗎?我能救你出來就不錯了!
呸,我當時也是賤!救你出來,乾脆讓你在火裡燒著得了!省得出來噁心人!”
傻柱氣憤怒罵,也是真氣了,他剛剛可是真的捨命去救賈張氏的,賈張氏人出來了,既然還反咬她一口,讓他心裡怎麼舒服。
周圍的眾人也看不下去了。
“賈老太,人傻柱對你不錯了,這麼大的火,也就傻柱想著衝進去救你。”
“就是,賈老太,要是沒有傻柱,你還能在這說風涼話?!真是不識好歹。”
“救了你還不懂感恩,太不是人了。”
眼看賈張氏這自私模樣,眾人都是鄙夷不已,閻解曠也是撇嘴,心中早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賈張氏就是暖不起來的毒蛇,傻柱這麼豁出命去救她出來。
嘿……
人沒事後,回頭就咬他一口,要我說,就該把她踹回大火裡,讓她自個從火裡爬出來,救個錘子!
“媽!您在說什麼呢?要不是傻柱,您還能出來嗎?小當她們還能出來嗎?”
“您怎麼能這麼說傻柱呢?”
秦淮茹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對賈張氏也是埋怨。
“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心裡想的啥!”賈張氏不屑的哼了聲,根本不承認自個的錯。
傻柱怒了。
“嘿!算我自個賤!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你家的事自個弄吧!”
眼看賈張氏不感感恩模樣,把傻柱氣的不行,火也懶得救了,哼了一聲,回屋裡就要睡覺,秦淮茹卻拉住了他。
“傻柱,對不起,我媽也不是故意的你幫我看看下孩子,我去救火。”
秦淮茹說著把小當和槐花給了傻柱,她知道傻柱不會看著槐花和小當不管的,而她自己則提了水桶,加入救火眾人中費勁的去救火。
那水滴濺一身,加上散亂的頭髮,憔悴的臉龐,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閻解曠在旁邊看著撇了撇嘴。
他知道秦淮茹又在賣可憐博同情心了,為的就是平消傻柱心中的怒意,讓傻柱能繼續幫著她們家,她對這一招最拿手了,且屢試不爽。
果然,秦淮茹裝著可憐費勁提了兩桶水後,傻柱就看不過去,伸手接過秦淮茹手中的水桶。
“淮茹,還是我來吧,你去看著孩子。”
傻柱終究還是舔,看不得秦淮茹可憐模樣,強忍著對賈張氏的厭惡去幫著打水救火。
提著水桶去打水的時候,傻柱還瞪了賈張氏一眼,哼道:“我告訴你,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才懶得管你家事!”
賈張氏呸了聲,秦淮茹拉了賈張氏一把,賈張氏才沒多說什麼,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地上哀嚎著,也沒跟著滅火。
此時,大院有不少人幫著滅火了。
一大爺二大爺和三大爺都來了。
雖然幫著滅火的人眾多,但遠水解不了近火且這次的火比上次棒梗放鞭炮引著的火大了許多。
上次棒梗放鞭炮引著的火,是發現的早而且火氣勢很小,才能及時撲滅,而這次起火,直到燒成大火後,才被發現,晚上又有大風在助燃,短時間根本沒法撲滅。
所以,直到天光大亮,房屋都快被燒乾淨了,這大火才逐漸熄滅,此時,秦淮茹家已經被燒成了一堆廢墟,就剩黑乎乎的泥磚在,屋裡什麼傢俱衣服被子啥的都沒了,連她們家唯一的那臺縫紉機都燒的只剩鐵疙瘩了。
秦淮茹看著自家房子燒成了骨架,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們家本來就窮,她一個寡婦拉扯著三個孩子含辛茹苦,還照顧著好吃懶做的婆婆,日子過的十分不容易。
可以說,這個家裡的一切,都是靠她一個人十幾年來省吃儉用,到處蹭人吃喝、遭人白眼,才一點,一點積攢來的。
如今,一把火,全沒了!全沒了啊!
秦淮茹想到這些年的辛勞全被一場大夥付之一炬,鼻頭就是一酸,慟哭出聲,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悲切到心,哭的撕心裂肺。
旁邊兩個小的也是跟著嚎啕大哭,眾人見了,不少人也是跟著抹眼淚。
傻柱也是心酸。
而眾人裡,唯一沒多少心思波動的估計也就只有閻解曠了。
閻解曠心裡清楚,這場大火估計還是賈家自己作的。
晚上睡覺前,他就看到小當她們在燒火煮飯,兩個10歲不到的孩子,能指望她們懂啥?
這不小心把房子燒著了也正常,如果當初賈張氏能顧著兩個小的吃飯,小當他們也不會想著自個弄吃的。
也就不會出現失火事件,這房子也就不會燒起來,說到底,都是賈家自找的,這還真怨不得誰。
“我的房子,嗚嗚以後該怎麼過啊。”
“嗚嗚”
秦淮茹跪在地上傷心哭泣,賈張氏也在地上咒罵撒潑,要死要活。
“這火肯定是你們放,你們就是看不得我們好!”
“賠我家房子!賠我家房子喲!”
“傻柱,說!是不是你把我家的房子燒了?”
房子沒了,賈張氏就想著把事兒賴別人身上要賠償,罵了一圈後,就把目光看到了傻柱身上。
當時,火燒起來後,是傻柱最先出現在火場周圍的,賈張氏就懷疑這火,是傻柱自導自演燒起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們家沒了房子,沒了錢後,秦淮茹為了生活,就只能依靠他!
而他演一波救人後,收穫一波好感,再娶了秦淮茹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真是好算計啊,可惜,別想瞞過我!
賈張氏小眼睛死死盯著傻柱,越想越是這個可能!
“傻柱,你好狠的心,這火就是你放的吧!你賠我家房子!”
賈張氏疑心病起,覺得這火是傻柱為了能娶到她兒媳故意放的。
把傻柱人都氣傻了。好傢伙,他這好心救人,結果卻被賈張氏誣賴成放火的了!
“這火是傻柱放的?”
“不會吧?傻柱能做出這種事?”
“傻柱這麼做圖啥啊?”
“我看賈張氏就是胡說,真是好心沒好報。”
“就是,胡賴咬人!”
救火的眾人聽到賈張氏說火是傻柱放的,也是詫異不已,但都不怎麼信賈張氏的話。
傻柱在大院雖然渾,但從來就沒坑過賈家,相反逢年過節時常會接濟賈家,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大夥對賈張氏以怨報德的行為都是鄙夷不已,閻解曠在旁邊聽的直樂呵,嗑起了瓜子看戲。
雖然他知道傻柱可能是被冤枉的,也知道事情的大概經過,但他才懶得去管,就喜歡看著傻柱舔完賈家還被吃癟的模樣。
而傻柱被賈張氏這一通誣賴,的確已經被氣的腦門都冒青筋了,想他這搭上命的救人,滅火,到過頭來,賈張氏還要咬他一口!
傻柱能不怒嗎,當時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嘿!賈老太,你可真不識好賴人!我這辛苦救你出來,你反而還要誣賴我?這事兒,是人做的事嗎?要不是看著你一大把年紀了,我非抽你不可!”
傻柱是真的氣了,要不是賈張氏是秦淮茹的婆婆,他高低都要整回去。
而賈張氏看傻柱氣憤,冷哼了聲:“傻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啥,什麼好心救人,好心救火,都是演的!你做這些戲給誰看,別以為我不知道!”
眾人聽了,感覺有啥隱情在,一個個都聚精會神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