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華英完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一邊和師父一起小心處理陰沉木,還有要打發聞訊而來的潘紅旗潘叔等人。

因為廖明遠沒忍住跟人炫耀,結果嘚瑟過頭,把人給引過來,還連帶著不少有些交情的朋友,差點把自己弄的騎虎難下。

不過師徒兩個就跟守財奴一樣,堅決不鬆口,陰沉木用一點少一點,這十幾根本來就不多,賣出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面對那麼多長輩年歲的人,一開始馮華英還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著師父半點不讓,她心裡也有數了,態度沒那麼強硬,但就是不鬆口,用盡畢生之力跟他們打太極。

“潘叔,你也知道,我在蓋房子,這些木材正用得著,真不能賣。”

“怎麼不能賣了,賣了它能買上幾十根上百根好木材,用它來蓋房子那才是暴殄天物。”潘紅旗肉疼的緊:“你別是為了不賣給我,故意這麼說,華英啊,當初潘叔可是幫了你不少忙啊。”

馮華英心下一動,在廣寧的時候,確實是潘叔給她開路,但讓她就這麼分出去一部分陰沉木還是很困難,她突然就有點理解葛朗臺了。

所以在反覆思量之後,馮華英還是決定拒絕,但還沒開口,她師父就隔絕了兩人,惱怒非常。

“去去去,滾一邊去,少拿這些事來忽悠我徒弟。”廖明遠十分之氣憤:“要是你有陰沉木,我就不信你會賣出去,多大年紀了就知道倚老賣老欺負小輩!”

隨即想到年輕時候的事,鄙夷道:“當年那塊陰沉木我想跟你買,你還不是半點不鬆口,現在倒是知道為難我徒弟,你也要看我廖明遠同不同意。”

“那不一樣,我那就一小塊,賣了就沒了,華英現在這麼多,我也不要多了,就一兩根……”

“可去你的吧,還不要多了,你怎麼不說你全部都要了!”

“那感情好,要是華英同意,我就是拼了老命也把這十幾根陰沉木都給包了。”

“……我怎麼從來沒發現你的臉皮這麼厚,還能更無恥點嗎?”

“怎麼就厚臉皮了,那不是你說的嗎。”

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人就那麼幼稚的在那爭的面紅耳赤,就像兩個小朋友在吵架,馮華英完全插不進去嘴。

每次有人來表明購買陰沉木的意向,大多數都被馮華英給擋了,不管價格再高,堅決不考慮。

而廖明遠的朋友過來時,一開始是馮華英拒絕,後來就有可能會變成廖明遠和朋友間的嘴仗。

紀母每每聽到價格,都會心境肉跳,然後避開廖明遠勸她:“這麼高的價格,賣一兩根也沒什麼其實。”

她不知道陰沉木的珍稀程度,只是覺得那些東西換了錢更實在。

木材再好,那都是死物,能讓自己過的更好的金錢才是生活的根本,人活著不就是為了掙錢養家?

“媽,現在賣多虧啊,等過個幾年,十幾年二十幾年,上億都有可能,現在一萬來塊賣出去太虧了。”馮華英另闢了一個角度安撫婆婆。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她也不會賣出去就是,但這話足夠讓紀母感覺踩在雲端一般,暈暈乎乎的。

上億?

那得是多少錢啊?

一萬個一萬塊!

紀母的呼吸變得困難,這麼多錢一個房間都放不下吧,她覺得現在如夢似幻的,像是在做夢,但自己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真疼,不是假的!

紀母下一秒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賣,堅決不能賣!”

現在賣的話,那是血虧啊。

馮華英笑的不行,婆婆怎麼就這麼可愛!

另一方面,他們家的動靜也不算小,雖然隱蔽,但天天在紀家門口徘徊的馮華美也終於明白馮華英究竟窩在家裡做什麼,又為什麼每天都有人進出。

“你真不知道那些人來你家做什麼?”馮華美現在懷疑紀澤英這個孩子在耍她。

她天天在家,怎麼可能不知道家裡都有什麼事,還有這麼多天,讓她等在外面,是故意的?

她不想懷疑她,那就是個七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心機,也不可能一開始就看穿她,但那麼大的事她都費勁的打聽到了,沒道理她不知道。

紀澤英純良道:“不知道啊,我每天要上學,週末還要出去玩,我要知道什麼,華美阿姨,你知道那些人來我家做什麼?”

馮華美死死盯著紀澤英的眼睛,一望見底,難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她現在不是很相信她,把東西弄出來她還得另想辦法,但她還得繼續哄著她,不能出簍子,一旦敗露,事情就功虧一簣。

只是她整個人都快酸成檸檬了,憑什麼什麼好事都讓馮華英給遇到了,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難道她馮華英是老天爺的親閨女?

馮華美不再寄希望於紀澤英,她自己在等待一個機會。

十月末,馮華英終於出門,三個小的也去上學了,但家裡還有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這一次老太太終於讓她進去了,但是她身邊一直有人,想要支開都不行。

支開一個另一個還在,總之她一點機會也沒有找到,最後在馮華英回來之前匆匆離開。

如果讓馮華英知道她來她家的目的,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更重要的是,讓她警覺起來的話,以後再想把南瓜壺弄走更麻煩,她肯定會防備起來。

她不想讓馮華英知道南瓜壺的價值,然後拿去賣掉。

在她看來馮華英完全不知道南瓜壺的價值,不然她也不會就那麼把壺給擺在外面的博物架上,放那很容易被小孩子給撞到摔到地上。

她曾經就見到過紀澤英那個沒輕沒重的小孩兒撞到博物架上,南瓜壺就那麼被撞飛了,如果不是馮華英動作快,那價值連城的南瓜壺就就粉身碎骨了。

想想她就肉痛。

先誘哄著紀澤英,讓她閉嘴,然後等待一個時機,她必定要把東西拿到手。

於是紀澤英手裡的錢就多了起來。

等啊等,等到十一月底的時候終於讓她等到了一個機會,全家人都出去了,先是馮華英急三火四的跑出去,似乎是房子那出了問題,然後是紀母拉著紀維和出門,家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機會來了!

馮華美激動的難以自持,好不容易才穩住,在紀家牆角隱蔽處架起一個梯子,爬上去找到最佳落腳點,牆角堆放木材邊角料的地方。

踩著邊角料,馮華美安全著陸。

院子裡並沒有那天看到的彷彿銅打鐵鑄一般的木材,可惜的撇撇嘴,還挺謹慎。

不過就靠她自己的話,那些木材她也搬不動,現在最重要的是南瓜壺。

馮華美直奔紀家書房,看到博物架上的南瓜壺,她激動的伸出手。

在穩穩拿到南瓜壺的一瞬間,憑空出現一隻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啊,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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