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戰略性認輸
佈雷德看著兩臺機體，感到有些不妙。
很奇怪，照理說，機動戰士又不是人，也沒有什麼微表情之類的東西。
可是，他卻能感覺到，這兩臺機體的氣勢，在不斷攀升。
佈雷德曾經有幸見過扎夫特的王牌駕駛，這些人返回軍營的時候，明明他的MS已經十分殘破，但機修班的人，卻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血氣。
那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氣勢……
而現在，他面對著面前的這兩臺機體。
他都感覺到了那股氣勢。
那股，勢不可擋，一往無前的氣勢。
“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
“卡！！！”突然，其中一臺異端動了。
它以極快的速度突然加力，衝向對手。
【我還是沒有把握啊……】首先出手的馬寧澤嘆了一口氣，【最強調整者，雖然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但也可不是現在的我可以輕易挑戰的存在。】
這臺機體一記拔刀斬。
“當！——”
另一臺M1異端舉起護盾，擋住了對方的進攻。
基拉也感覺到了馬寧澤的戰意。
“既然如此……”基拉擋住馬寧澤的攻擊以後，反手就是一劍。
“卡！”馬寧澤也擋住了這一下攻擊。
但讓馬寧澤沒有想到的是，基拉反手出劍以後，立刻抬起右腳，一記膝撞。
“冬——！”馬寧澤被撞的踉蹌了一步，隨後他立刻開啟加力，駕駛異端原地一個空翻。
“呼——”基拉出的第二劍，剛好就劃過了馬寧澤剛剛的位置。
緩過來的馬寧澤在空中二次加力，對著基拉一個順噼。
基拉側向位移，避開了馬寧澤的這下噼砍。
“一號機駕駛員心率平緩，二號機駕駛心率升高！”一旁的測試員在報告兩人的狀態。
【不愧是最強……】馬寧澤深吸一口氣，再次進攻。
兩臺機體再次戰鬥在一起，雙方的反應速度，戰鬥意識，戰鬥姿態，都十分優秀。
之前跳舞都費勁的M1異端，改完作業系統，到了這兩個人手裡以後，就變成了最恐怖的殺人機器。
那個之前不服的負責人佈雷德都看呆了。
“這……這種力量……這種戰場統治力……”他已經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了。
兩臺M1異端的戰鬥已經擦出了大量的火花，每一次雙方的碰撞，機體都有關節部位在發出悲鳴。
【速戰贏不了……持久更不可能……】馬寧澤苦笑一聲，【這怎麼打啊！】
“當！”戰鬥十分鐘以後，兩人又再次硬拼了一記。
基拉只是略微喘息，馬寧澤就已經消耗了很多體力了。
“二號機駕駛心率持續升高！”有測試員在報告，“157！158！”
【小離。】馬寧澤默想到，【開始輔助。】
“基拉！”他開啟通訊頻道，對基拉提醒到，“我要全力以赴了。”
基拉也感覺馬寧澤沒有全力出手，在聽到馬寧澤的警告以後，再次打起了十二分心思。
觀戰的人已經看傻眼了，目前的戰鬥，幾乎已經不是自然人可以挑戰的領域。
“長官，腦波校驗同步完成！”小離興奮的道。
【開始！】馬寧澤目光一閃。
他將思緒沉入意識之海，感覺到了那個閃爍的光影。
這一刻，他還‘看到’了，過去每一次自己開啟小馬爾能力的戰鬥。
“叮——”馬寧澤睜開了空洞的童孔。
基拉正頂開對方M1異端，再次揮劍，對著對手揮去。
“康！”
馬寧澤駕駛的M1異端，竟然將盾牌架住了基拉拿著測試劍的手，然後一甩。
“察矣——！”基拉的異端，手部關節發出奇怪的嘯叫。
基拉毫不遲疑的架起盾牌，擋住對方的噼砍，隨後立刻準備揮劍。
“卡！”基拉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右手，在對馬寧澤揮劍的時候，竟然卡住了！
他依然反應很快，拿著盾牌遮住了自己的駕駛艙。
但馬寧澤深知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戰鬥方式，隨後根本不和對方硬拼，直接一劍敲在對方的右手上。
“啪！”
從基拉被甩開測試劍，到馬寧澤拿測試劍擊中他的右手，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測試房的普通自然人，甚至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
如果馬寧澤手裡的這把劍是光束武器的話，那麼，基拉的異端，現在已經被削掉右手了。
“二號機！拿到一分！”測試員此時才反應過來，隨後高聲喊道。
“這……”眾人這才如夢初醒，原來從剛剛到現在，那麼激烈的戰鬥下，雙方竟然都沒有佔到對方便宜。
有道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接下來，基拉在和馬寧澤的對抗中，因為失去了武器，不斷落入下風，直到……
馬寧澤已經渾身溼透，很難得有這種高強度但又安全的戰鬥，讓他如此酣暢淋漓了。
“基拉！”馬寧澤制止了依然在戰鬥狀態的基拉，“我不行了……我認輸。”
基拉也有些喘息，他面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對手，現在，他已經能感覺到，馬寧澤的實力了。
【如果……沒有那個狀態的話……】基拉想到，【寧澤確實具備，短時間內，戰勝我的力量。】
基拉已經能感覺到，自己在戰鬥中，時靈時不靈的那種力量……
那是在極端狀態，有極為劇烈的心情波動下，才能使用且開發的力量。
【現在我可以肯定了。】馬寧澤喘著粗氣，【那段屬於小馬爾的饋贈，的確不是SEED……】
【但，它卻可以模彷……甚至擁有SEED的能力……】馬寧澤想到這裡，隨後開啟駕駛艙，準備出去。
“寧澤。”基拉沉默了一下，隨後開口到，“你還沒有……真正竭盡全力吧？”
測試房的人聽到這話，剛剛被震到麻木的心再次起了波瀾。
“你不也沒有嘛？”馬寧澤走到異端駕駛艙門口，笑著回應，“但，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測試了，而是生死相搏。”
曙光社的人將馬寧澤和基拉的機體回收到了機庫裡，毫不意外的，這兩臺機體，都是“敘利亞戰損版本”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