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腹是下下策,對喬娘子來說卻是保下自身和孩子最好的法子。”

喬夫人臉上的笑慢慢落了下去,“要在生產前開腹?把肚子剖開······不疼嗎?”

“我有能止痛的藥,只是用藥風險大且價格昂貴······”

她存了不少麻藥,現在用一支少一支,喬家這樣的富貴人家薅起來她可不心疼。

喬老爺忍不住開了口,“聽說縣主曾為人開過腹,應當用過此藥?縣主放心,我女兒和孫兒的性命在喬某心中分量極重,只要縣主能救下二人,診金不是問題。”

“她和我以前的病人情況不一樣,我也是想告知諸位此法實施過程中可能會出現的風險,此法或有一線生機,我也會盡全力,不過諸位還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才是。”

“我等知曉了。”

沈懷序和喬寶珠的家人商談過後,嶽老大夫也來到了喬家。

她叫上嶽老大夫和姜薇,簡單說了說自已的操作方法,聽得嶽老大夫都不由得入了神。

等到沈懷序說完看向他,他沉吟半晌才說:“把孩子取出來倒是可行,只是開腹難免外邪入侵傷口,萬一······就兇險萬分了,你說的那些沸水煮的棉布、烈酒等都是為了避免這一點?”

“是,我從前在北川縣時救下兩人都是用這樣的法子。”

嶽老大夫苦笑著搖搖頭,“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連著用這樣的法子救下兩人,怕是不單單運氣這麼簡單,於開腹一道,世間無人比你更精通,老夫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你只管照著自已的法子做就是,老夫為你打下手。”

沈懷序笑眼彎彎,“多謝嶽老。”

喬寶珠肚子痛只一陣,之後再未痛過,嶽老大夫給她把了脈,只說明日一早再來也可,沈懷序便帶著姜薇雙雙回家去。

走之前,她問喬老爺可否請到京中太醫,若能請就請來,請不來就去找濟世堂的方大夫。

兩人到家時,夜已經深了。沈懷序和姜薇才知道兩個爹都在等著兩人。

她去把喬家的情況說了說,打消了兩人心中的擔憂,眾人各自睡去。

第二天,沈懷序早早起了床,梳洗過後姐妹二人坐上喬家派來的馬車往喬家趕去。

馬車上,沈懷序把注意事項跟姐姐重複了一遍,姜薇聽得很是用心。

沈懷序看她:“阿姐,你好像沉穩了許多,長大了這是?”

姜薇嘟了嘟嘴,“你是不知道,來之前阿孃對著我好一頓嘮叨,叫我不要像猴兒一樣蹦來跳去,叫我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最重要的不要看見好吃的就走不動,省的丟了么妹你的臉,我可牢牢記在心裡呢!”

沈懷序笑起來,“說得很對,阿孃真是瞭解你,不過也不必一直拘著自已,有些人,只要看不起你總能挑出刺來,只要不在咱們面前說就行,誰要是欺負你,只管跟我說。”

姜薇重重點頭,“好,阿姐記下了!”

沈懷序二人來到喬家時,嶽老大夫和方大夫也已經到了。

方大夫於婦人病症上經驗頗多,他為喬寶珠看過脈,臉色也不大好,出了屋子才說:“之前我來過喬家,為喬娘子診過脈,當時還覺得喬娘子的胎養得很好,誰知竟是太好了。”

嶽老大夫算了下時間,“還好,孩子已經滿九月了,能夠存活的機率很大,只是若有意外······”

他看向沈懷序,“喬家人怎麼說?”

“保大。”

“若是隻保大,倒好處理一些,麻沸散的藥量不必斟酌,直接下足······”

沈懷序昨晚睡前在工具人身上試驗過,保下母子二人的機率只有四成,只是現在無法掃描,全靠她輸入限定條件,可能還有偏差。

她戳了戳扶隱,【你能用精神力掃描一下母體情況嗎?】

扶隱冷漠臉,【我不掃。】

沈懷序納悶:【為啥?】

扶隱繼續冷漠:【非禮勿視。】

沈懷序:【······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那時你可以只當我是個程式。】

沈懷序:【哦。】

過了會兒,【想念以前的福團三秒鐘。】

扶隱:【······那也不掃。】

沈懷序放棄了。

喬老爺很緊張,他看著兩個老大夫討論得熱火朝天,沈懷序卻像是在冥想一樣閉上眼,也不知是不是在閉目養神。

開腹取子,從來都是大人死去後再取孩子,從活人身上取子世間從無一例,即將要發生在他女兒身上,他如何不緊張?

沈懷序卻沒時間顧及喬老爺,喬家依照她的要求,準備了一間廂房,第一日用烈酒到處擦拭過一次後,每日通風,然後再用蒼朮燻屋子,屋子裡只放著一張小榻、一些放東西的木架以及四角的冰鑑。

她把抽血用到的東西全都拿出來,又驗了喬家人的血,備下血後,她、姜薇以及兩位大夫,套上一套潔淨的棉布衣裳,戴上棉口罩頭上包著棉布巾,才拿著東西走進屋子。

三塊屏風把小榻隔絕在屏風內,沈懷序讓姜薇先留在門口等藥煎好,自已繞過屏風走到了小榻邊,喬寶珠已經躺在了小榻上。

她此時手指攥著衣裳,微微顫抖著,肉眼可見的緊張。

沈懷序溫聲說:“等下我會蒙上你的眼睛,會有些疼,不過一會兒就好。別害怕,睡一覺醒過來就好了。”

喬寶珠眼中含著淚,輕輕點頭。

姜薇進來時,小榻上的喬寶珠已經睡了過去。

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藥,困惑地問:“這藥是······”

沈懷序眼也不眨,“輔助的,先放著吧,等涼了中間有動靜再喂她喝。”

她手持消毒過的手術用具,在喬寶珠的肚子上摸了摸,找準位置後,輕輕劃下去。

旁觀的姜薇嚥了嚥唾沫。

她忽地發現這樣的場景自已似乎、大概、可能還沒這麼直觀地目睹過。第一次看得時候也怕得很,這次卻要實實在在地幫么妹打下手,不能跟以前一樣膽小。

她咬了咬舌尖,告訴自已別再胡思亂想,亂七八糟的死人都看過了,么妹做手術總比死人美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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