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太陽躲在雲層中時隱時現,到了晚間,蒼穹之上烏雲齊聚,天色瞬間黯淡下來。

除去豔麗的裝束和麵妝,花榕兒看著清爽嬌俏,淡紫色的衣裙襯得她如同一朵紫色鳶尾,格外惹人注意。

她低著頭來到沈懷序跟前行禮道:“奴家見過明宜縣主。”

“榕兒姑娘,好久不見。”沈懷序神情淡淡地說。

花榕兒身體一僵,訝異地抬起頭,在看清楚沈懷序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後,白皙的臉龐目驀地一紅,屈膝跪地,“奴家原先不知您是明宜縣主,胡言亂語,請縣主恕罪。”

“不知者無罪,榕兒姑娘請起。”

“謝縣主。”

一站一坐靜止片刻,沈懷序重又開口問:“不知榕兒姑娘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花榕兒此刻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從容自若,“奴家新進侯府,聽說縣主歸來,特來向縣主請安。”

沈懷序神情複雜,聲音卻無波無瀾:“不知不覺又過半載,榕兒姑娘眼下總算是得償所願,心中可還歡喜?”

這話聽在花榕兒的耳朵裡,頗感古怪,難不成沈懷序當真不介意自已的父親帶回她這樣的女子住進侯府、陪伴身側?

她快速抬眼看一眼沈懷序,只覺眼前這位小姑娘跟她爹一樣令人看不透,思慮再三,她垂眸快速說:“能如願進入侯府,實是奴家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可惜······侯爺公務繁忙日理萬機,並未去過奴的院子。”

又像是解釋什麼,她繼續說:“能伴在侯爺身側,奴家已經知足,不敢再奢求什麼。”

沈懷序輕輕嘆了一口氣,身體微微前傾,同情地看著花榕兒,嘴唇張了又合,似是想說什麼,最終她說:“你尚且不知我是明宜縣主時,我便聽你訴說過自已的心意,字字句句飽含真心。當初問你許多,也是想試探你的真心。

遺憾的是,爹爹對孃親感情極深,從前陛下看爹爹孤寡一人,也提過賜婚,仍被爹爹婉言謝絕。

身為爹爹的女兒,我也曾憂心他孤身一人難免孤寂,可畢竟是做女兒的不好多說什麼,我曾憂心他會一輩子懷著對孃親的思念過下去,沒想到你出現了。

你是唯一一個被爹爹帶回侯府的女子,可見他待你是不同的,只是他暫時跨不去心裡的那道坎,只要你堅持,相信爹爹會看到的。”

一番話說得在場眾人一愣一愣的。

小滿聽過沈懷序的一番話,此時再聽這話,八面不動,十分淡定。

季嬤嬤則看著沈懷序,眼底滿是震驚,這是哪兒來的二十四孝女兒這般為父親著想?

她打量一眼花榕兒,儘管從了良,依舊改不掉看向人時勾引似的的媚意,行為舉止也不甚大氣,這要是成了宣平侯府的當家主母,會讓外人笑掉大牙吧?

花榕兒也很詫異,來之前他暗自揣測了許多種自已即將面臨的刁難、奚落,唯獨沒想到會是眼下的這副場景,只是不知明宜縣主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心中疑惑萬千,面上卻不動聲色,她感激地說:“謝縣主體諒奴家的一片心意。”

把人哄走後,沈懷序暗自吐出一口濁氣,她走出房門朝花榕兒離去的方向看去,彎了彎眼睛。

爹爹想把人留在侯府,她就給花榕兒打一針強心劑,大餅已經在那兒,看你吃不吃吧。

【扶隱,你不是自稱會識人嗎?方才的花榕兒如何?】

扶隱翻書的動作一頓,困惑地說:“她,似乎很真誠。”

對於花榕兒他看不出來什麼,可對於沈懷序他卻十分清楚,方才一番話,分明是胡謅。這也是他困惑的原因。

沈懷序問他:【你知道我對她是什麼感覺嗎?】

“不知。”

【自從第一次見她和上官翊說話時,我就看出,她一口一個‘奴’自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稀疏平常,姿態神情卻在告訴旁人她從未把自已放在多麼低賤的低賤的位置上,以至於她面對上官翊時也半點不懼。】

扶隱聽明白了,卻是更疑惑,“她為何會有這樣的底氣?”

【這個我哪裡知道,只能她自已來說。】

扶隱合上手中的書,墨綠色的眸子裡滿是認真,“沈懷序,你想好要給我安排什麼身份了嗎?”

外頭忽地狂風大作,風吹得光禿禿的樹枝嘩啦啦作響,沈懷序心中擔憂尚未回府的爹爹,打算想叫上小滿一起去前院瞧上一瞧,一時沒留意扶隱的問詢。

扶隱等待良久,沒有等到回答,如湖泊一般翠綠的眸子逐漸黯淡下來。

他翻了翻書桌上的書,拿出一個小本子,纖長的手指執筆認認真真地寫下幾個字——‘沈懷序比我厲害一點’。

想了想他抿了抿唇,加上一句,‘沈懷序不理我’。

扶隱的小九九沈懷序半點沒發現,霜降正朝她快步走來。

“小姐,府中的事,您可都聽說了?”

沈懷序點點頭,“聽說了啊。”

霜降神情頓了頓,才說:“方才奴婢見榕兒姑娘站在侯府門口似在等待侯爺歸來。”

“大寒小寒是否陪在爹爹身側?”

“是。”

沈懷序便吩咐道:“你們二人隨我去前院書房。”

一主二僕來到書房時,沈溯乘坐的黑色馬車轆轆朝侯府門口駛來,車內沈溯一手支在小几上,闔眼假寐,車外,有冷雨撲簌簌落下。

遠遠看見門口撐傘等著的人,小寒興奮道:“侯爺,小姐正在門口等您歸來呢!”

大寒眼力好,看清楚門口站著的人後,恨不得把自家傻弟弟就地掩埋。

剛想說什麼,一雙素白的手撩開車簾,向外看去。待看清楚後,手又收了回去。

大寒硬著頭皮說:“是小寒眼拙,認錯了人,還請侯爺恕罪。”

這時,馬車距離門口更近,小寒驚恐道:“侯爺,屬下都快把這人忘了,她還撐著傘,屬下以為是小姐想給您一個驚喜呢!”

大寒已經沒脾氣了,這話還不如不說。

半晌車內才傳來冷淡的聲音:“再出聲,去領罰。”

小寒無助地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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