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國君一眼便認出了沈若熙,十幾年過去了她的容貌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

依然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只是看見她和一個男人如此親密,他下意識便皺起了眉頭,聲音不怒而威:“這個人是誰?”

陌生而氣勢十足的聲音,嚇了沈若熙一跳,她下意識便嚇得迅速躲在李勇身後。

李勇用高大的身體擋住了沈若熙,“你們找誰?”

晉國國君見他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眉頭皺得更緊了,感覺被深深冒犯了,他冷冷的看著李勇:“你是誰?”

作為一國之君渾身散發著傲睨萬物,不怒而威的王者氣勢。

李勇常年上山打獵,此刻就生出了一種被猛虎盯上了的感覺,他的後背泛起陣陣寒意,但是他依然回視著晉國國君,沒有絲毫退縮!

越是厲害的猛獸,越是要無所懼!

兩個人就這麼相互注視著對方。

如果目光是實質的,此刻兩道視線定然殺得霹靂啪啦。

沈瀚宇也不知道李勇是誰。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爹皺起眉頭是有多嚇人,忙拉了拉暴君的衣服:“爹,你太兇了。”

晉國國君:“.......”

他忘了!

可是自己的女人躲在另一個男人身後,這讓他感覺頭頂發綠光,他能不生氣嗎?

晉國國君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要溫柔,要笑,只是表情還來不及收起起來,這時星濃聽見了動靜,從屋裡走了出來:“你們在幹嘛?”

沈若熙馬上跑到星濃身後,拉住星濃的衣服:“星濃,有壞人,很兇!”

晉國國君:“......”

沈瀚宇馬上揚起一臉和煦的笑意:“誤會!誤會!星濃妹妹,這是我爹,不是壞人!”

晉國國君一看見星濃,眼睛一澀,只一眼,他便知道她絕對是自己的女兒!

和他想象中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

星濃眼神也沒有給沈瀚宇和晉國國君一眼,她轉身拉住了沈若熙的手,柔聲安撫道:“孃親別怕,他們是迎客樓的少東家和老東家。迎客樓你記得嗎?”

少東家和老東家是什麼鬼?晉國國君對這個稱呼不滿,正想說什麼,沈瀚宇拉住了晉國國君的衣袖,搶先道:“沒錯!沈阿姨,我們就是迎客樓的東家!今天特意來找星濃妹妹商議迎客樓的事的。”

晉國國君不滿的看著沈瀚宇!

朕是星濃的父皇,不是什麼東家!

沈若熙在星濃堅定的眼神和溫柔安撫下,心中的害怕少了一些,她點了點頭。

迎客樓的東家,這個沈若熙知道。

就是那個每頓吃很多肉的沈南的主子。

星濃就是在迎客樓賣了菜方子,他們家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

她竟然這麼沒有禮貌,躲了起來,沈若熙想到這裡,覺得自己給星濃丟臉了。

迎客樓的東家知道星濃的孃親是個傻子,會不會看不起她?以後會不會不和星濃合作?

沈若熙想走出去對兩人打聲招呼。

可是那個老東家看上去真的很兇!很兇!

她有點怕。

但是她又不想別人因為自己看不起星濃,沈若熙低著頭,怯怯的行了一禮:“兩位東家好。”

星濃不想沈若熙受到刺激,好不容易她的病才穩定下來,她道:“孃親,你先回屋裡或者我送你去作坊?”

沈若熙馬上道:“我去作坊!”

她本來就打算將衣服洗好便去作坊幫忙。

李勇聞言便道:“星濃,我送小熙過去便行了。”

晉國國君瞪眼,小熙?!!!!!

沈瀚宇使勁的拉住晉國國君的手。

星濃看向沈若熙。

沈若熙點了點頭:“我和李大哥一起去就行了。”

她現在對每個桃花村的村民都不怕了。

晉國國君:李大哥?!!!!

心底的火蹭蹭蹭.......

他趕緊提醒自己,不能生氣,不能嚇著女兒了!

隨後他又安慰自己幸好是李大哥,而不是相公!

星濃對李勇道:“勞煩李叔叔。”

李勇雖然沒有成親,但是他是沈若熙那一輩的人,所以星濃稱呼他一聲叔。

星濃將沈若熙送出了院門,看著他們兩人走遠,然後這才看向沈瀚宇和晉國國君,態度冷淡:“何事?”

晉國國君見自己的女兒一直正眼都沒有看自己一眼,現在對自己如此冷淡,心都酸了!

他大概知道她的態度了!

他張了張口,想說自己是她的父皇,想接她回去,可是卻發現說不出口。

他忘記他們兩母女十幾年,她們所經歷的所有災難,難堪,屈辱,都是自己給她們的,甚至差點害死她們。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小棉襖對自己冷淡是正常的!

是自己活該!

沈瀚宇笑著道:“妹妹不請我們進屋坐坐嗎?”

星濃走進了院子:“就在院子裡說吧!”

然後星濃將沈若熙未來得及擰乾的被子擰乾水,直接晾曬在一旁的竹篙上。

然後她又接著去清洗另外一張被子。

冬天的水冰冷冰冷的,星濃本來就體寒,手一下子便凍得通紅。

晉國國君看見心都揪起來了!

他的女兒是公主,是晉國唯一的公主!

是放眼四國最尊貴的公主!

卻要做著如此粗重的活計。

他馬上上前奪過她手中的被子:“父皇來!”

幾乎是同時,沈瀚宇也搶走了星濃手中的被子:“三哥來~!”

星濃見此便由著他們了。

她走到灶房門口,一手便拎起放在角落裡桶裡的豬食,去餵豬。

這是顧氏早上起來煮好的豬食,叮囑星濃等放涼了才拿去餵豬。

家裡人都知道星濃力大如牛,所以很放心她一個人擰一大桶豬食。

晉國國君和沈瀚宇兩人手忙腳亂的擰著被子裡的水,衣服和鞋面都被水珠打溼了,晉國國君看見星濃的舉動馬上跑過去,“父皇來!”

晉國國君奪過星濃手中的木桶,才發現竟然這麼沉!

木桶差點便滑落,幸好他本來就武功高強,反應極快才穩住了。

這麼一拎,他的心又痛又酸!

這麼重的東西,他的女兒竟然拎起來毫不費力?

想到後宮中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弱柳扶風,走幾步都要倒一樣?

他的女兒到底吃了多少苦,才將這些粗重的農活幹得如此熟練,如此輕鬆?

他澀聲道:“這個用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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