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之間本就人煙稀少,加上最近外面動盪,因此這裡的異狀很幸運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許久之後,這裡的景象才終於恢復原狀,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張弛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看了看已經入定的山神,輕手輕腳走到廟門外,找了個相對乾淨的石階坐了下來。

從與朔月談話的三言兩語看起來,現在不光是人間的百姓,即便是這些山神和土地只怕也並不好過,但張弛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如果能找到朔月口中那位河伯,想來應該能得到一些為何這天下變成如此的情報。

張弛雖然不像齊貞和林疋那般滿肚子都是彎彎繞,但他卻並不傻。

替人治病也好,到處行醫也罷,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按照魯迅先生的話說,學醫難救國,最終還是得從源頭解決這些問題。

現在看起來也很明顯了,觀音菩薩交給他的這道題,便應該從此處來破。

他想了想,這件事情或許有風險,但只要自己小心一些,實在惹了不能招惹的,就第一時間跑回珞珈山去,想來也沒有神仙敢去那裡撒野。

“多謝上仙!”

朔月在他的身後深施一禮,語氣中有說不出的激動和感激。

“舉手之勞,不用這麼客氣。”張弛轉頭笑著說,“快起來吧。”

“如今渡劫有幾分把握?”張弛好奇問道。

“十成!”朔月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十字。

張弛有些驚訝,想不到這查克拉在這個世界居然這麼強?

這實際上是張弛的誤解,原本查克拉與這個世界上的其他能量,不管是仙力還是妖力,其實無甚不同,但其中最重要的則是這種力量的來源。

張弛剛剛來到這個遊戲世界時所得到的查克拉提煉方法,所凝結出的查克拉力量連一個普通的上忍也不如。

但到底他是在不斷成長的,有了職業屬性的加成,再加上在這個世界裡一直學習的佛法加持之下,他所凝練出的查克拉與開始時早已是天差地別,這種能量作為載體不僅極為溫和,且其中蘊含了大量中正平和的佛法之力,自然有著讓他自己都難以理解的神效,也就不難理解為何會對朔月有如此巨大的幫助了。

“你何時渡劫?”張弛問。

“大概就在這兩日了。”朔月笑著說。

“你接下來如何打算的?”張弛又問。

“渡完這第二災,我或許就進山穩妥修行了,您給我的這些仙力太過充沛,我還需要好好消化一番。”朔月沉吟片刻開口說道,“至於這裡……就當是個紀念吧。”

她轉身看著身後的一片狼藉,顯得落寞了幾分。

“你願意跟著我嗎?”張弛忽然開口問道。

朔月一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張弛的意思,眨了眨眼睛。

有點可愛。

“我說,你願意不願意跟著我一起走?”

張弛又問了一遍,隨即感覺自己有點像是拐騙無知少女的怪叔叔,又覺得有些彆扭。

“去哪呀?”朔月問道。

“嗯……我也不知道。”張弛想了想,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我之前是在想看有沒有辦法不讓這凡間如此辛苦,本來我一直是在治病救人,現在倒是想搞清楚這背後到底原因何在,想要看看能不能幫這凡間恢復一下秩序。”

“上仙好宏大的目標!”朔月誇讚道。

張弛撓了撓頭,心說我也不能就這麼回去給菩薩交差啊。

“可我要是走了,這山……我這算是擅離職守吧?”朔月猶豫道。

“可即便你一直在此處,又有什麼用呢?”張弛反問道。

“……也對。”朔月想了想說道,“那行,若您不嫌棄,我就跟著您走。”

“先說好,以後不許叫我上仙,叫我名字張弛就行。”張弛說道,對方的稱呼總會讓他感覺自己是須發皆白的老神仙。

“這可不行,怎麼能直呼您的名諱?”朔月卻是不幹了。

如果說最開始二人相見時,朔月還覺得對張弛更多是敬畏的話,那現在她已經對張弛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如此境界高絕的神仙,居然一直稱自己是個凡人,還一點架子都沒有,這也太能裝……太低調了吧。

“反正不許叫上仙這種稱呼。”張弛連連擺手。

“那您接下來打算去哪裡?”朔月問道。

“聽聞你剛才所言,應當是認識這裡的土地和河伯了?”張弛說,“土地先不說,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那個河伯?”

“帶您去倒是無妨,只是……”朔月有些猶豫,“那人平日裡便是高高在上的,頗不好相處,我們這些土地和山神,幾年也未見得能和他見上一面,只怕您去了可能會被拒之門外。”

“到時候再看,總之你先帶我去吧。”張弛說道。

“好。”朔月點點頭。

就在二人聊天這功夫,東方泛起了魚肚白,轉眼間天竟是要亮了。

張弛覺得有些恍如隔世,這一夜過去,自己居然身邊多了個山神相伴,世事真是神奇。

據朔月所說,自此向北三百里開外便是那河伯的修居之處,這河神祠依水而建,存在的時間比他們這些山神土地的廟宇要久遠的多。

張弛也能理解,畢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水脈往往便是文明的發祥地,供奉河神肯定要比供奉山神的時間要長的多。

二人並未選擇騰雲駕霧,反而是依照張弛的意思,一路上繼續行醫救人。

張弛倒是還好,可朔月這一身出塵的裝扮卻給二人帶來了一些麻煩,她白色的衣裙一塵不染,長相原本就極為清麗,那夜被張弛灌輸了一身醫療查克拉之後,整個人更是顯得無比聖潔,那些山野村民們哪裡見過如此出挑的仙女,所到之處皆是驚歎之聲不絕於耳,要不是因為張弛這個醫仙的名頭在,只怕那些眼裡發光的漢子就要撲將上來把朔月吃的渣都不剩。

當然他們若要如此做,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朔月把他們吃的渣都不剩,但無論如何,有張弛這位神乎其神的仙人在旁,客觀上避免了雙方有可能發生的所有問題。

張弛也曾提醒朔月注意影響,既然是地仙之身,給自己變一身尋常人家的裝束應是不難,可不知是不是朔月天生性格如此,竟是對此事頗為牴觸,弄得張弛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直到二人來到的第三個村子,張弛才有些後知後覺的打聽出緣由,原來朔月開啟靈智之前便是一隻渾身通體雪白的兔子,成仙之後更是對於潔淨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她喜歡一塵不染,自己的衣服更是如此,不允許有一絲雜色。

這倒和張弛的潔癖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到最後也只能由著她去,不在多說什麼。

朔月對於凡人的態度,以張弛的眼光看來總是有些淡淡的疏離,談不上居高臨下,只是漠然而已,這也讓他有些不理解,直到實在忍不住問她的時候,朔月才終於和他說了原因。

雖然她才度過一災三劫,但是修行的時間對於凡人來說卻已經是無比漫長。

與張弛想的不太一樣,兔子的壽命往往只有十年左右,但開靈智和走上修行路的先後關係卻是修行在前,開靈智在後。

取天地之精華,納日月之靈氣,只不過是從獸到妖的第一步,真正成妖開始修行之後,有很多妖怪便誤入了歧途,比如豺狼虎豹食肉之流,便會開始吃人,吸收人的精血供自己修行,實力或許提升的極為快速,卻與天道不符,最好的結果也就是佔山為王的大妖罷了。

這也是為何食草者,如麋鹿兔子之流反而更容易得道成仙的原因所在。

同理孤魂怨鬼之流本性便是採人陽氣,更加難以修得正果。

從妖成仙需要一個過程,這個過程便是開啟靈智的過程,繼而再悟道,便算是以散仙之身修煉了。

守土安民並非義務,卻是一條捷徑,一方面積累香火供以修行,另一方面則是積攢陰德。

陰德冥冥之中是存在的,只是無論是朔月還是任何一位地仙,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民間所傳五種大仙,狐黃白柳灰則不必完全依照這個順序。

天道不公,這幾位雖然都喜好肉食,開靈智卻是與修行路一起進行的,也就是說,他們要比普通的妖怪更早明白修行路的關節,想成仙者往往不會再造殺孽,神通也更加廣大。

這世上從沒有什麼道理可言的。

而朔月從成妖到成仙,距今早已過了數百年,這裡的凡人一代又一代,在她的眼裡早就成了過客,實在難以讓她心思產生任何波動。

讓這些凡人叫她一聲老祖宗,都算是落了她的備份。

仙人有別,二者的眼裡世界本就是不同的。

所以朔月也十分好奇,為何張弛會對這些凡人如此上心,竟能忍著性子為他們醫治。

張弛總不好說自己多著說才不過四十歲而已,實際年齡也就二十出頭吧,於是只能苦笑著閉嘴,不多向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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