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剛剛已經說過,一切遵照天庭諭令,無關人等不容置喙,你二人快快離去,休要逼某家與你們動手!”中年河伯此時已經產生了些許憤怒的情緒。

他自然認識朔月這位山神,如果今日只是朔月一個人來的話,他乾脆不會現身相見,想來這個小兔子也沒有那份膽子敢跟自己上臉。

然而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卻是讓他看不透,雖然對方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個凡人,但從朔月對他的稱呼以及對方展現出的做派來看,很顯然不是等閒之輩,他自然謹慎了三分。

河伯之流在天庭的職級次序上的確是要比土地和山神等高上不少,但這並不意味著二者之間有根本的不同,所謂與天鬥與地鬥,他們也是依靠著香火供奉修行己身,才能在大道上覓得一絲活路。

只不過相比于山神和土地,他們更有先天優勢罷了,甚至許多時候還能受到天庭的庇護,所以難免在面對其他凡間散仙時,擁有著極強的優越感。

“你敢對凡人出手,就不怕天庭責罰?”張弛問道。

河伯心裡咯噔一聲。

這個凡人究竟是如何知曉這其中關節的?

他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張弛一眼,開口說道:“本官懲治為禍凡間的亂民,天庭自會明查。”

張弛一聽便知道對方是在強詞奪理,心中也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哪裡知道河伯不能向凡人出手的規矩,只是覺得既然山神土地河伯這一類的凡間最低等級的神仙都是要保護一方的,如果要是反而作惡多端,豈不是與神仙二字不符?

他的底氣就此反而足了不少,心說今天應該是打不起來了。

“我相信你也不想讓這凡間變得水深火熱,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幫忙,還望河神大人不吝賜教,解救蒼生。”張弛說道。

中年人望著張弛那清澈的眼睛,良久之後終於是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天機不可洩露,你們走吧。”

張弛心說都到了這個關節了,自己哪能說走就走,剛要說話,卻聽河伯接著說道:“朔月,你今日既然跟著別人,那我便奉勸你四個字——好自為之,你二人速速離開此地,他日再見,休怪本官對你不講情面。”

中年人對朔月說話的態度明顯要咄咄逼人的多,甚至有些色厲內荏的意味,讓張弛微微皺眉。

“少爺,要不然我們走吧?”

朔月明顯有些怕這位河伯,往張弛身後躲了躲,拽了拽他的衣服小聲說道。

張弛明顯和朔月看待問題的方式不一樣,或者說看待這位中年人的視角不一樣,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既然你不想管,可否告訴我們這片負責行雲布雨的神祇是哪位,我們去尋他。”

河伯臉色一變,開口斥責道:“無知小兒,速速離去,再多言,本官就要出手了!”

張弛把朔月從身後牽了出來,讓她和自己並排站好,開口說道:“你出手吧,我們絕不還手。”

“你們……冥頑不靈!”

中年人被氣得不善,憤而甩袖轉過身去,不再看這兩個讓自己情緒失控的年輕人。

張弛想了想,從包裡翻出一串佛珠,遞了上去。

“有這東西您應該能相信我了吧?”張弛說道。

佛珠一拿出來,一股極為宏大悠揚的佛氣便瞬間佈滿整個神祠。

中年人瞬間轉身,驚疑不定的看著張弛手中這串佛珠,臉上的神色驚駭莫名。

別說是河伯,即便是朔月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一臉呆滯的看著張弛,似乎還有點轉不過彎來。

“你是佛門弟子?!”中年人急急問道。

“算是半個吧,不全是,我也沒剃光頭啊。”張弛說道。

“快將這東西收起來,切不可再拿出來了!”中年人趕忙說道。

張弛不知所以,仍然照做,將佛珠收了起來。

此時的河伯望向張弛的眼神再次發生了變化。

極為複雜。

張弛撓了撓頭,心說菩薩給自己的佛珠這麼有威力嗎?

由於張弛下界之後,第一個到達的地方便是東方琉璃淨土,那裡的佛氣充沛,遠遠不是手中這串佛珠能夠比擬的,因此他竟從來沒有覺得這串佛珠有何神奇之處。

接著便是五臺山、靈山、珞珈山,三個地方一個賽著一個佛法充沛,他又哪裡能意識到這串佛珠的神奇之處?

然而事實上,這串月光菩薩所贈送的貼身佛珠,所蘊含的佛法偉力遠比想象當中大的多。

要知道月光菩薩和日光菩薩二位,可是能夠隨時遞補成為藥師佛的存在,即便只是普通的佛珠,放在菩薩身旁日久又豈會那麼簡單?

直到到了現在,他才能從河伯和朔月的態度,窺見得這佛珠的神奇之處,只能說他空守寶山而不自知,當真有些諷刺了。

“既然與佛門有關,我這裡更加容不得你們,還是早些離去吧。”中年人嘆息一聲,只不過現如今他的態度已經頗有些無奈,早就沒了最開始的那種憤怒。

“如果引得別人來此,你二人只怕想走就難了。”他接著說。

僅從這串佛珠來看,面前這個年輕人的來歷頗不簡單,只怕在佛門之中也是數得上號的存在,也不知朔月得了什麼機緣,竟然能夠攀附上這麼一棵大樹,不過他們二人結伴而行,到也算是極為合適。

中年人如此想到。

他的態度讓張弛更加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或許這位河伯知道一些他們所不知道的訊息,但毫無疑問,這位河伯並不是一個壞人,能如此說,便意味著他其實是想讓二人遠離危險。

既然如此,張弛就更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河神大人,可否挑一靜謐處說話?”張弛問道。

張弛不是個蠢人,自然知道凡人的一舉一動或許會被其他哪路神仙探聽卻不自知,之所以如此說,便是想和對方說一些私密話。

怎料中年人卻開口說道:“如果此處不夠私密,僅憑剛才你拿出佛珠的時候,便會引得他人前來殺你。”

張弛一愣,卻聽朔月說道:“少爺,河神祠早在他出來時便被結界覆蓋,你沒發現?”

張弛心說自己也不是齊貞,哪裡發現的了?

他臉一紅,開口繼續說道:“那我就直言不諱,其實我是菩薩派來到凡間修行的。”

張弛沒敢說自己是來救苦救難的,那樣顯得自己太過不要臉。

“哪位菩薩?”中年人一愣,開口問道。

“觀世音菩薩。”張弛說。

中年人和朔月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只覺得張弛的身份忽然拔高了數分,早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比肩的存在。

而他們對張弛的話絲毫不懷疑,便是因為張弛手中的那串佛珠。

即便那串佛珠並不是出自於觀音菩薩之手,可其中所蘊含的佛力,根本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一串佛珠尚且能有讓他們頂禮膜拜的衝動,就更不用提面前這個人了。

“實不相瞞,這些天我在凡間行走,已經醫治了將近萬人,可我心裡清楚,這樣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想要弄明白,凡間如此多天災人禍,根源究竟為何,是否能順藤摸瓜,一併將事情解決清楚,避免凡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如果您知道些什麼,還望不吝賜教,感謝。”張弛誠懇說道。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便不瞞你,至於如何行止,你自己決定。”中年人思慮片刻,開口說道:“我其實對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是十分清楚,因為以我這河伯的身份,想要探知天聽極為困難。”

他嘆了口氣,面容深沉說道:“但我知道天庭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水部正神的諭令了。”他說。

由於張弛早早離開天庭,很多事情他並沒有像隊友那般瞭解的如此清楚,於是耐著性子聽著中年人給科普了一遍天庭水部的職司和組成。

“這條河其實並未有獨立的行雲布雨之神,本是大江支流的支流的支流,像我這般的河伯,單是這一省之內便有三十二個,實在不值一提。”

“不久之前,天庭下了兩道諭令,來源卻非水部,而是雷部。”話鋒一轉,中年人面色凝重的開口說道,“兩條諭令卻與水事無關,只是針對兩種人對我們河伯降下指令,並將情況如實上報。”

“一種是當地散仙的情況,一種是當地佛門弟子的情況。”他看了二人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張弛皺起了眉頭。

“我等不知其中情況,也只能如實上報而已。”中年人接著說,“接下來便是境內的連日暴雨,氾濫成災,其他地方想來也是如此的情形。”

“不僅如此,很多地方因為連日陰雨爆發了天花疫病,至於離河道遠一些的地方,卻鬧了許多火災。”張弛說道。

“如此便是了。”中年人說,“看來不光是水部,只怕火部和痘部也發生了大事,或者說,天庭發生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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