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大仙的興奮在於他從未像這幾日一樣,可以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將如此龐大的戰爭機器運轉起來。

好像是由他親手構建的一個藝術品。

其實不僅僅是他,包括梅山六兄弟、草頭神們、李靖父子此時都久違的開始有些熱血澎湃。

能親自參與到這樣一場波瀾壯闊足以影響三界格局的大型戰役,對他們這些早已經過了無數年安穩生活的神仙們來說,足夠讓人心潮澎湃起來。

現如今萬事俱備,只差東風。

只是這東風現在卻是有些遙遙無期。

楊戩他們還沒有歸來。

但正如姚太尉所說的那樣,約定好的期限一到,他們必須要吹響戰爭的號角,那既是對灌州城的神仙們負責,也是對三界負責。

絕對不能讓天庭真正反應過來再動手,那樣就太過被動了。

是夜,李靖的府邸之中依舊燈火通明,應該是在為明天的戰爭做著最後的推演和安排。

梅山六兄弟自然也沒閒著,他們有更多戰爭之外的事情要忙活,容不得他們有片刻休息。

草頭神們和自己的頂頭上司們見過面,依照吩咐和自己管轄的散仙們待在一處,抓緊一切時間互相熟悉著。

反倒是小隊眾人竟然閒了下來。

坐在灌州城內最高建築的屋頂上,眾人有些百無聊賴地聊著天。

“小孩,我們來這多久了?”王建國用手肘輕頂了頂身邊的梁思丞。

“你說是按天庭的時間算,還是按人間的時間算?”梁思丞斜了他一眼。

王建國想了想,抄起身邊的白酒瓶子嘬了一口,發出一聲略帶滿足的嘆息,無所謂說道:“算了算了,跟你說話真沒意思。”

“王叔叔這是想家了?”諾瀾在一旁揶揄道。

“也不是,就是有點膩了。”王建國說。

也不知他所說的膩,究竟是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遊戲,還是整個GAMES WORLD。

眾人似乎也對王建國的話感同身受,沉默下來。

“想來我們這次要是真的成功了,這場遊戲應該也就結束了吧。”齊貞開口說道。

“你們說,紫薇大帝搞出這麼一檔子事,到底圖什麼啊?”張奇開口問道。

“吃飽了撐的唄。”王建國說,“當了神仙,壽元無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掌管著三界秩序,還不知足,想要更多,地球怎麼轉都得他說了算,自以為是對眾生好,其實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

“按道理說道家修的就是個無為,應該不至於如此狹隘。”孫婕沒有反駁王建國的吐槽,皺著眉頭說道。

“等咱們贏了之後,再好好問問他。”王建國說道。

“你們說這十五萬散仙,最後能活下來的有多少?”張弛是個悲天憫人的性子,最關心的反而是這種問題。

“一半?”王建國不確定地說道,“如果上面的傢伙都是圍殺我們那次的水平,估計能有一半就不錯了。”

場間再次恢復沉默。

眾人望著漆黑如墨的天空,以及天上那些閃爍的繁星,一時間似乎陷入到這種美景之中了。

“這些可能都是敵人吶。”張奇十分煞風景地說了一句。

“閉上你的嘴,別掃了大家看景色的興致。”王建國數落他道。

齊貞仰頭看著天,心中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紫薇大帝、佛門、灌州城、天庭、八部、三清、通天教主,一個個從他的腦海中劃過。

他已經很久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思考過了。

隨著參加的遊戲越來越多,他的心態似乎也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了一些自己都難以察覺的變化。

而且每經歷一個遊戲,遊戲之中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似乎也越來越少,現在的小隊似乎逐漸變成被劇情推著走,這與他最開始進入這個世界中的初衷似乎越發違背了。

這一方面似乎代表著遊戲的難度在逐步提升,遊戲劇情的設計變得更加縝密和嚴謹,越來越讓他難以在其中靈活變通,另外一方面似乎也說明現如今的齊貞已經越來越開始對系統的安排認命了,這可不是一個好訊息。

認命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已經對系統無處不在的安排和設計搞得疲憊了,無論小隊中在這個世界中變得再強大,算力再深遠,歸根結底都不過是肉體凡胎的人而已,只要是人,便不可能如系統這種機器一樣永遠迭代進化,永遠保持著最高昂的熱情去計算一切。

換句話說,就像剛剛王建國所說的一樣,一旦他們覺得膩了,累了,自然也就懶了。

而在面臨著無數生存危機的遊戲之中,懶惰是最為致命的取死之道。

齊貞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卻極難從主觀意識上扭轉這種暮氣沉沉的想法,這很可怕。

“你們說,鴻鈞教主如果真的在世,會不會為現在的三界感到悲哀?”梁思丞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年他創造天庭,一道傳三友,二教禪截分,原本就是一場偉大的社會實驗?”孫婕反問道。

“你說什麼?”齊貞忽然開口問梁思丞道。

“我說,鴻鈞教主會不會為現在的三界感到悲哀?”

梁思成一愣,開口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說的話。

“你怎麼說的?”齊貞又轉向孫婕問道。

“所有的事情會不會本就是鴻鈞老祖的一場社會實驗。”孫婕說,“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齊貞的臉色依舊極為嚴肅,眉頭皺得極緊。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種不對勁一直隱含在他的心中,只是因為一直沒有思考的機會,從而導致他一直沒有意識到這種不對勁究竟在何處。

小隊眾人從開始到現在,似乎一直遺漏了一個十分重要的資訊。

到底是什麼呢?

齊貞又將小隊到這個世界之後的所有經歷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一樁樁一件件,哪怕連最微小的細節都沒有放過。

“財迷?財迷?”

齊貞一個晃神,才發現梁思丞一直在身邊搖晃自己的胳膊。

“啊?”齊貞面露疑惑。

“你都這樣一個時辰了,叫你也不答應,到底怎麼了?”梁思丞問。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嗎?

齊貞的視線緩緩掃過自己的隊友們,看著大家臉上略帶擔心的神色,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接著,他面露笑意開口說道:“我沒事,剛剛只是在思考問題。”

“你又明白啥了,說出來聽聽唄。”王建國說道。

“沒完全想明白,被打斷了。”齊貞說。

“嘿,玩兒吶?”王建國說。

“不過有一點我現在可以告訴大家。”齊貞說,“或許我明白我們來到這個遊戲之中的真正使命了。”

眾人面露驚喜。

齊貞大家還是很瞭解的,既然能說出這種話,就意味著他已經有極為確定的依據了。

“不過對於我們來說恐怕不一定事件好事。”齊貞苦笑一聲。

“別賣關子。”一直沒說話,存在感極低的扎卡終於開了金口。

“總之,我們這場遊戲的最終敵人,只怕不是紫薇大帝。”齊貞說。

“啥啥啥?那是誰?不會是那些光頭吧?”張奇咋咋呼呼說道。

他說的自然是佛門。

“不是。”齊貞倒是極為肯定地搖了搖頭,“關於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我也沒辦法確定。”

“你這話等於沒說。”梁思丞白了他一眼。

“但我能告訴你的是,紫薇大帝之所以這樣做,絕不是為了大權獨攬這麼簡單,他之所以要讓三界的執行秩序,乃至道的解釋權都由自己控制,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齊貞說。

“什麼原因?”諾瀾問。

“抵禦外敵。”齊貞斬釘截鐵地說。

眾人一怔。

“什麼外敵?”張弛問。

“不知道,大概是我們這樣的域外天魔吧。”齊貞開了一個並不太好笑的玩笑,接著說,“不過他所用的方式太過於涸澤而漁,我其實一直想不明白他變得如此緊迫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就像老王頭所說的,作為神仙壽元無盡,可以有大把的時間讓他去逐漸改變這種情況,偏偏他竟然選了隱患最大的那一個。”

“那你想明白他究竟為何如此了嗎?”孫婕問。

“只有兩種原因,第一種是此時那些潛在的不知名的敵人,已經馬上就要到了入侵的邊緣,已經沒有時間再讓他再徐徐圖之了。”齊貞說。

“如果真有這種事情,三清對他的支援姑且還可以理解,可且不說為何只有紫薇大帝知道,佛祖會算不出來嗎?”諾瀾問。

“這也是我所疑惑的,所以我剛剛一直在想第二種可能性。”齊貞點點頭,“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去做這件事情,時間再長,他想做就做不成了?”

“你的意思是……”諾瀾皺起了眉頭。

“鴻鈞教主的社會實驗馬上就要結束了。”齊貞說。

眾人恍然,梁思丞卻接著問道:“那鴻鈞教主這種社會實驗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殊途同歸,我猜鴻鈞教主之所以做這社會實驗的目的,只怕也是為了三界更加穩定,繼而迎接外部的衝擊。”齊貞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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