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貞的果決救了他自己的命。

幾乎是在對方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齊貞便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身體猛然前衝,幾乎是在瞬間就離開的原地。

而也就是在他前衝的瞬間,一股猛烈的罡風便擦著他的後腦勺吹了下來,讓他的後勃頸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齊貞還沒有穩住身形,身後便發出轟的一聲炸響!

看樣子對方並不是寒暄,果然是動手之前的提醒。

齊貞甚至可以想象剛才的畫面。

廖勳師兄妹定在那裡用眼睛觀察著現場,齊貞則是隱在暗處默默觀察著他們,同時有一個在暗處的人,走到雙方的身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揮舞手中的武器,向著毫無所覺的對方揮下了手中的武器。

只不過二者之間不太一樣的是,那個苗人手中拿著如圓月一般的彎刀,而身後這名女子則不太一樣。

齊貞轉過頭,看著那個原本應該站在那個地方挨劈,卻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女子,還有女子手中的那把巨斧,一時間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齊貞只知道她是廖勳的師妹,也沒有聽到她介紹過自己的名字,對方的長相頗有些英氣,但齊貞也實在是想不到對方為什麼會舉著這麼重的武器戰鬥,或許是因為天生怪力?

既然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行藏,齊貞也就大大方方的對著對方抱拳施禮,叫了聲姑娘。

“路過此地,看姑娘有要事正辦,沒敢打擾,萬望海涵,如有不便,我即刻離開便是。”

即便是差點讓對方一斧子劈了,齊貞的狀態依然表現得十分自然,當然如果對方能看到,便知道齊貞的後背已經全然被冷汗浸透了。

這種出其不意的偷襲齊貞是第一次遇到,原本他對於自己的精神力十分自信,自認為沒有人可以在不知不覺之間靠近自己而不被發現,想不到還是失算了,險些陰溝裡面翻了船。

另外一邊,廖勳的師妹面露微笑,似乎剛剛發出攻擊的不是自己,表情拿捏的比齊貞還要自然,輕聲說道:“小弟弟看你也不大,對女子說話都這麼輕佻麼?”

與齊貞別無二致,這個女子所說的話,也是句廢話,因為齊貞跟著他們已經很久,知道他們斷然不會讓別人發現他們的所作所為,一旦被人傳揚出去,他們靈感派只怕在中原修行者當中就沒有什麼立錐之地了,所以看似沒話找話的回答齊貞,其實齊貞心裡清楚,對方一定已經對自己下了必殺之心,只不過對方也需要適應一下現如今的情況。

適應的情況無非是齊貞能在那個瞬間逃離對方的攻擊範圍,以及之後所表現出來催動飛劍的速度,由此判斷出齊貞的戰鬥力不弱,甚至是個硬茬子,況且看樣子齊貞腳踩飛劍,一擊未成的她顯然很難再追上齊貞的身形,那麼想要在此處擊殺齊貞,只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這些心路歷程齊貞不知道,但是可以猜到一二。

說到底還是你想幹什麼我知道,你不知道我知道,但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得假裝我不知道,藉此看看能討點什麼好處的俗套故事。

所以二人之間的對話倒不像是敵人那樣劍拔弩張,而是像初次見面般的寒暄起來。

齊貞遠離了對方的攻擊範圍,但他並沒有忽略另外一頭髮生的情況,他的精神力一直牢牢地鎖死在那個苗人的身上。

既然這名女子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那苗人對於兩個人的攻擊自然不會落在實處。

理所應當既沒有刀鋒劃過皮肉的聲響,也沒有鮮血四濺的可怕場面。

就像是蜀山二代弟子的攻擊一樣,這個苗人的彎刀就這樣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廖勳的身體,彷彿砍過一個全息影像。

他揮刀的動作與齊貞身後發出的響動幾乎同時發生,那個苗人的神色一變,想必內心之中的駭然不亞於齊貞,甚至猶有過之。

齊貞都可以猜想到這個苗人現如今的心理狀態該是有多麼複雜。

自己拼著毀壞法陣的強大能量,犧牲了自己的全部手下,擊殺了數名襲擊者,藉此隱藏在暗處,準備給對方來個反戈一擊,想不到最後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單如此,在如此近距離的地方,還有另外的人隱藏在暗處,不知是何勢力,而對方的戰力也是未知之數……

齊貞都有心好好可憐可憐對方。

從他的彎刀揮下開始,這個苗人的身影便已經顯現出來,他面色有些驚駭,整個人只在原地暫定了一瞬間,身體便要向前衝去。

然而就在他這一個站定原地的瞬間便已經足夠。

一杆巨大的長戟透肩而出,瞬間染紅了苗人的衣衫!

這名苗人已經在剛剛的行動中證明了自己的果決,想必他是在砍空的一瞬間,腳下還未移動,身體便已經側了側,才躲過了對方原本致命的一擊。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在瞬間受到了重創,身體幾乎是被強烈的衝擊力挑了出去!

齊貞的精神力觀察的十分明顯,之所以會有如此的情形,完全是因為兩方面的原因。

這杆戟,太大,而廖勳的力量,太強!

沒錯,反偷襲的一方,正是那個本應該在秒人手下被劈死的廖勳!

廖勳此時臉上毫無表情,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此時發生的情況,他的手舉著武器,手臂沒有絲毫顫抖,似乎這杆大戟在他的手中不過是孩童的玩具而已。

舉重若輕,不過如是。

然而下一秒,他的面色就是一變。

武器的尖部所帶來的衝擊力除了讓自身可以貫穿對方的身體,也同樣將對方往前推了大概兩個身位,而這個苗人正是藉助這這股衝擊力,整個人的身影瞬間前衝,一瞬間又將戟肩拔了出來!

他甚至沒有看一眼自己肩部的貫穿傷,任由那個恐怖的血口像不要錢一樣向下流淌鮮血,整個人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衝去。

廖勳本就不是一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良善之輩,在此時自然也沒有放過對方的道理,提戟從後面追了上來。

齊貞看著對方那三十歲上下的容顏,心中有點想罵街了。

沒有想到對方的同一種手法還能玩兩次,又是在自己的寫輪眼皮子地下騙過了自己,原本對於這兩個人的提防又瞬間拔高了數分。

但是想罵街這件事情並不是由此而來,而是在於那個苗人逃跑的方向,正是自己這裡。

是想禍水東引趁亂逃跑,還是謀求合作共同對敵?

齊貞一瞬間想了很多,但是無論是哪一個,把自己拖進這趟渾水都對這個苗人沒有任何壞處。

但是對齊貞來說就完全不是如此了。

但是齊貞並不太在乎,因為他從來就沒想過從飛劍上面跳下來,只要自己不下去,那便有了說走就走的資本,可以不用擔心任何形式的脅迫。

如果不說剛剛的那一記險些讓自己身死道消的偷襲,其實齊貞覺得自己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對方面前也沒什麼不好。

那個苗人憑藉自己的能力顯然無法逃脫昇天,本來速度就不如廖勳,又受了重傷,想要活下去就必須來這邊碰碰運氣。

無非是十死無生變成九死一生罷了。

齊貞原本躲在一個山石柺角的暗處,距離那邊還有一二百米,於是這個苗人這一二百米的快速移動,幾乎掏空了他所有的身體力量。

當他看到齊貞和廖勳師妹的瞬間,廖勳的師妹也同時發現了他。

齊貞不算,他的注意力就從來沒有從那邊離開過。

“求英雄救命!”這個苗人操著一口標準的中原話,對齊貞懇切道。

齊貞在他接近自己的一瞬間,身體便向後退去,和對方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與此同時嘴中輕聲說道:“不急不急,我和這位女俠聊的正好呢,你自己找個地方先待著,別拉幫結派的,跟你不熟。”

苗人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楚,另外那邊,廖勳也和自己的師妹匯合在一起,虎視眈眈的盯著齊貞。

很顯然,他們已經把齊貞當做了現如今最為主要的敵人。

“我建議你們先冷靜冷靜,不要急著殺人滅口,我和他不熟,要動手你們請快些,殺完了咱們再聊,我也沒意見。”齊貞開口說道,這話一出倒是給其他兩方驚了一驚。

修仙之人,道心堅定,哪聽說過腳下踩著飛劍說話跟土匪一樣的?

“好!”廖勳說了聲好,也不廢話,向著那名苗人就衝了上去。

然而他卻突然感覺到腦海中瞬間產生了一股眩暈感,整個人險些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廖勳轉過頭,看著齊貞面色凝重:“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可以讓你殺人,也可以讓你殺不成人,明白嗎?”齊貞笑著說道,頗像一隻戲耍了別人的狐狸。

但是廖勳明白,這是齊貞在提醒他,在向他展示自己的實力。

我有能力影響你甚至傷害你,而且我可以隨時離開,以你的實力,留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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