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往生堂的大大大客戶（補昨天）
往生堂似乎在華夏的每一個城市都有自己的堂口，而且坐落的位置地段都是極好的。
從出入境管理局出來之後，達力被鍾離帶著欣賞了一番碎葉城夜幕落下後的熱鬧。
他們沿著詩劍仙大道一直前行，在距離李白塑像不過幾十米外的地方停步。
“這裡便是往生堂的分部了。”
鍾離指著前方人流不絕的建築說道。
“往生堂不應該是負責葬禮這類事情的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進去？”
達力在被拷走的時候也看到了這建築，可他壓根就沒有把這建築認作是往生堂，雖然也有看不懂華夏文字的原因，但這熱鬧的情況卻也太古怪了。
“葬禮一事的確是往生堂的主業之一，只不過在華夏，太過單一的神是混不下去的。”
“求姻緣、求錢財、求平安、求仕途等等等等，如果一個被祭拜的神不能做到身兼數職並且靈驗的話，他是不可能長時間的收到香火的。”
“就如我上次跟你說的一樣，在這片大地上，有人有的律法，神有神的約束，不管是凡人還是超凡之人，都有各自的崗位，各自的職責。”
“而往生堂內供奉的閻王爺或者說巖王爺便是司掌生死幽冥，掌管天下契約的神明。”
“來往此處最多的便是商賈gu，經商一事，齷齪的內情層出不窮，可他們卻希望在死後為自己求得平安，少受些輪混鞭撻之苦，於是便來球閻王爺的寬恕，捐金奉玉，以求高抬貴手。”
“但是他們同樣也是最需要契約的人，一份分量極重難以違背的契約能讓他們掙扎出困境，或者賺取更多的財富，若你敢簽下巖王爺公正的契約，一個陌生的人便敢毫不猶豫的賒出一筆貨物予另一人，而收到貨物的人，卻不敢行非法之事，而是會老老實實的在應允的時間內交付貨款。”
“這便是商賈們往來此地的主要原因。”
“生死是人世間最重的事情之一，契約也是人世間最重的事情之一，往生堂便是挑起這最重的兩端擔子的地方。”
只要人們敬畏生死，敬畏契約，那麼往生堂就永遠都會有絡繹不絕的人往來。
“在華夏，禮義仁智由人們自己把握，因為人心是不同的，這是四個難以被量化的變數，可信是能被監督約束的，它成為了保障一切的基石，所有一切最後的底線，不可逾越的底線。”
“我可以很驕傲的告訴你，正因為華夏從未丟失這份信的底線，在人治的數千年來，哪怕歷經無數風雨飄搖，可我們依舊走到了最後，並且還能繼續如此的走下去。”
“不存在神，但卻有信仰，與對神靈的信仰麼？”
達力看向了鍾離。
“是的，人們需要一個依靠，信仰是被需要的，那是心靈安歇停泊的港灣，人治的時代沒有神，但人們偶爾也需要神，神是不必要的必要存在，但前提是，神得幹活，靠譜的幹活。”
鍾離嘴角帶著笑，引著達力走入了人流絡繹不絕的往生堂內。
入便見四尊塑像分立左右，是那護法四夜叉威嚴肅穆，中央有一橫牆分隔了左右兩處入堂的通道，人們向右尋契約而去，他們向左問生死而行。
透過後方店內的一處門戶，他們離開了碎葉城，來到了華夏繁華的中原大地之上。
“璃月是華夏繁華的樞紐之一，上承天穹，下啟陸宇，也有立約之地一說，這裡便是神治留下的最後痕跡，往生堂的本部便坐落在此。”
“不過待會兒還請勿見怪，堂內......”
“哎喲喲~”
鍾離話音未落，一個俏皮的聲音便出現了，一個頭戴簪花黑帽古靈精怪的女孩便從鍾離的後方竄出，勐的跳起拍了拍鍾離的肩膀。
“我就說鍾離你怎麼突然就消失了，原來是給本堂主帶客戶回來啦。”
“不過....”
她揹著手墊著腳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達力，隨後頗為嚴肅的一點頭。
“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渾身上下死氣這麼重的人，真是個不得了的客戶啊！”
“讓我算算，讓我算算.....”
她掐著奇怪的手決揪出了一個棉花糖似的小幽靈。
“桃桃，快幫我看看這客人還有幾日好活，身上的死氣得作法多久才能...誒誒誒~欸？”
“桃桃你別跑啊！他還沒死呢，你跑什麼呀！”
那小幽靈躲在了女孩的背後死活不肯露頭。
“嗨....真是個膽小鬼。”
可沮喪只不過存在了一瞬，她就拉著鍾離的胳膊說起了悄悄話，“鍾離鍾離，這是一單大生意對吧，西洋來的客戶有沒有什麼特殊需求啊？比如說十字架什麼的，特別定製得加錢，你可別忘了。”
“這可不是客戶。”
鍾離哭笑不得的敲了敲女孩的腦門，讓她‘哎喲’一聲捂著額頭往後蹦了一步。
“介紹一下，這是往生堂的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別見怪，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哦，你好。”
達力伸手打著招呼，隨後一臉疑惑的對鍾離問道，“她剛剛在說什麼？”
“她想看看你什麼時候大限將至，但很顯然，哈哈哈哈哈。”
看到鍾離沒忍住笑出聲的時候，胡桃氣呼呼的用小皮鞋踩了踩鍾離的腳，，隨後輕輕的在達力的手上一碰，揮揮手露出了個調皮可愛的笑臉。
“哈嘍？”她用不是那麼飄準的英格利息與達力打了聲招呼，“哇次尤內幕？艾安木胡桃。”
她指了指自己，對達力眨眨眼。
“達力，達力·德思禮。”
“達令？？？”胡桃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帶著錯愕的緋紅，她又踹了鍾離一下，皺了皺鼻子委屈的開口，“他佔我便宜，鍾離，你也不管管！”
憋笑憋得難受的鐘離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同樣滿頭霧水的達力猶豫了片刻，他瞅了眼躲在胡桃背後瑟瑟發抖的小棉花糖幽靈於是遞出了一塊純淨的靈魂結晶。
“外國人都這麼直接的嗎？”頓時大驚失色的胡桃用力的掐了掐鍾離的胳膊，“他都給我送拳頭大的鑽戒了，你這帶的都是什麼不正經的客人啊？”
“本堂主才十四歲，本堂主不相親！絕不可能！”
“就算他是帥哥，那也不行。”
氣呼呼的胡桃插著腰，小皮鞋暗搓搓的一直在踢鍾離的小腿。
“收下吧，這不是給你的，而是給桃桃的。”
鍾離收回瞭望月的目光，拍了拍胡桃的小腦袋。
“摸頭長不高的！隔著帽子也不行！”
“好好好，下次注意。”哄著胡桃的鐘離點點頭，“他叫達力·德思禮。”
“這是他嚇到桃桃後的給小小禮物，對幽靈最好的補品。”
“哦，是這樣啊。”虛驚一場的胡桃拍了拍平平無奇的胸口，隨後一把揪住了口水直流的小幽靈桃桃，“快說謝謝。”
她揉著桃桃的臉變化了各種形狀，然而小幽靈並不能開口人言，或者它只會說只有胡桃聽得懂的話。
開開心心接過禮物的胡桃逗著小幽靈蹦蹦跳跳的離開了，而鍾離在此刻也引著達力走入了與其他堂口截然不同的往生堂總部。
他們登上了樓閣，來到了曾經共飲的小亭子之中。
“你想聽什麼故事？”
“我感覺我應該先學一學你們這兒的語言。”
達力聳聳肩，“當個聾啞人的感覺太糟糕了。”
“很快的，漢語並不難學，至少對你來說，不難。”
“那蘇美爾的語言呢？”
“略知一二，我可以教你。”
酒杯斟滿，兩人對月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