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不存在舉重若輕，有的只是來自背後的無數算計和汗水。
LV1級【放眼未來模組】只能根據許寧當前動作預示未來走向，所以在方才短短兩秒時間內，他每次做出應對動作後便立刻窺視未來，可在那些畫面中，自己一次次被鬼物輕鬆砍得身首分離。
然而只要那場景還沒發生，許寧就可以失誤無數次。
但那隻猙獰鬼物不行，哪怕他是三境修為。
分毫間思維急速運轉，許寧以精妙絕倫的雷法封死了他能看到的鬼物的無數後路，有心算無心之下，又因那鬼首已經在和蘭香的纏鬥中消耗了大量氣力，這才能一舉重創。
但也就這樣了，短時間消耗大量精神能量，他最後意識昏沉睡倒在了桌旁。
他還是太弱了，好在還有上下做最後收尾。
不遠處，妖女們再度化作人身，先前撕裂的衣服一條條掛在身上，整個萬花樓春光無限，就像有哪個勐士發威將她們全部蹂躪了一番。
蘭香慢步輕搖，來到上下面前，也不顧及衣衫不整，深深揖禮。
“謝法師救下我等性命。”
上下搖頭，抬掌指向身後仍在昏迷的許寧，“該謝的是他，小僧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蘭香不似他有天眼通，只以為小和尚深藏不漏竟身懷道家雷法，聞言這才驚訝地看向許寧。
這人帶著斗笠，但身形似乎很熟？
是了，這一整天都是帶著斗笠逛青樓的人，眼熟也正常。
蘭香識趣地沒用神識探究許寧面目，甚至揮手在他身上佈下一式法術，阻擋哪個不明事理的小妖女暗中窺伺。
恩公路見不平仗義援手，她心中只有感激。
躊躇在原地猶豫了下，蘭香又朝上下拜道：“恩公和法師的大恩無以為報，請一定收下此物。”
她說話間遞出黑色薄紙。
薄紙無字卻閃爍著熒光，顯然是鬼物此行的目標——聖卷殘篇。
蘭香本以為這是件寶物，可鑽研數年一無所獲，此刻自認護不住它，只能將之獻出來。
沒什麼捨不得的，再好的東西能有萬花樓十幾條性命重要？
上下見狀連連擺手，不動聲色地用下頜點了點猶在昏睡的許寧。
他心思通透自然明白蘭香的意思，可小和尚一來不想居功，二來很清楚這是燙手山芋，自己不能修行，哪能隨便接？
蘭香會心一笑，慢步上前將黑頁塞進許寧胸前。
等等....
這手感很熟悉？
玉指觸及肌肉，蘭香眉頭微皺，深深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
狠狠一咬銀牙，她直接施展法術點向自己眉心。
蘭香不敢確定自己無論何時都不會暴露此人身份，所以她直接斷絕了洩露恩公資訊的一切可能。
她自斬了記憶。
待到回過神來，蘭香重新朝上下和許寧揖了一禮，這才轉身去收拾殘局。
萬花樓中還有先前施法昏睡過去的客人，得處理好才行。
上下先前見著蘭香的動作，此刻含笑目送她離開。
這就是小和尚願意呆在萬花樓的原因，絕不是因為玩樂。
......當然那也是原因之一。
更主要的是，面對這一群比許多人族還通人性的妖精，上下真的起了度化之心。
如他先前所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青樓不空，誓不成佛！
轉身看了眼許寧，上下眉頭微皺。
“福運又漲了？”
是因為殺鬼積了功德？
小和尚沒在意這麼多，許寧此刻昏迷沒有施展入定法，福運不曾掩藏之下看去最多也就是八指而已，比起常人仍遠遠不如。
更讓他擔心的是，許寧的氣息極其微弱，想來先前那般精妙雷法使後者傷了本源。
“會不會留下暗傷？”
上下瞅了眼自己的手掌，先前劃的兩道口子已經不知何時癒合了，於是他重新拿起刀具在指尖用力劃了下，一滴金血從血痕中溢位。
將手指懸到許寧唇上，血滴落下，隱沒在唇角。
……
……
“我幹！”
許寧勐地驚醒，發現自己仍在萬花樓內，外面籠罩的光幕已經消失了。
整個樓內一片祥和，先前破碎的物品已經恢復如初，甚至還有很多客人正盡興玩樂，彷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和尚，解決了？”許寧朝盤坐在一旁的上下問道。
“許施主保佑，都解決了。”和尚仍是那副慈善模樣。
“蛤？”許寧心情瞬間放鬆，笑道：“都說佛祖保佑，怎麼到你這兒成了我保佑？”
上下也笑了，“我是和尚，卻不拜佛。”
“沒懂。”
上下垂眸想了想，解釋道：“我曾無數次翻閱經典，可那經典皆是妄語，橫七豎八的每頁上都寫滿了八個字——無慾無求，大慈大悲。我怎麼也想不通，難道慈悲不是欲求？閉門苦思三年，這才從人族史書上得到答桉，佛說渡世實是渡己，那佛有甚可拜？”
許寧聽不懂，但大為震撼。
....妖僧！
“樹人兄高見。”他抖個機靈掩飾尷尬。
上下也不在意，問道：“許施主可感覺到身體有什麼變化？”
許寧聞言這才沉浸心神看向系統介面：
【立足當下/放眼未來.當前模組等級：LV1（8/100）】
又增長2/100？
【肉體能量：】、【精神能量：】
什麼鬼？
能量不僅恢復了，還分別增長了和，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肉體終於是個正常人了？
終於不用三過青樓而不‘入’了？
最讓許寧驚訝的是個人資訊面板的變化：
【姓名：許寧
性別：男
……
長度：XX+1cm
……
技能：
天雷正法LV1(熟練度：62/100，‘立足當下’模組升級後可提升技能等級)
山邊寺入定法LV1（玄級上品，‘立足當下’模組升級後可提升技能等級）
佛陀金身（殘缺，可透過‘立足當下’模組強化補全）
裝備：
生死簿（1/36，鬼道聖器，可透過‘立足當下’模組強化補全）】
長度+1什麼的無所謂，區區一兩寸的事兒，不打緊。
另外，除了天雷正法熟練度增加使周身電場足足可以覆蓋近七米範圍，最讓許寧疑惑的是，多出來的佛陀金身和生死簿是什麼東西？
佛陀金身聽起來是體質類技能，和我突然增長的肉體和精神能量有關嗎？
小和尚趁我睡著對我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兒？
他重新縱覽了一遍面板，得到了一個異常難受的結論——
他的所有技能，除了最垃圾的入定法，沒有一項是完整的。
媽的....
我殘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