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刀芒密佈在陰霾色的天空下,鬼道嘶吼於耳畔,死亡的氣息在脖頸處微微輕撫!
淺野清臉色平澹,身後巨大的血色樓閣從地面升起,“鬼門關”三字赫然顯現而出。
他沒有看向那幾個破道詠唱者的方向,只是對著妮露說道:
“妮露,抓緊我肩膀!”
妮露點頭,小手瞬間死死抓緊了淺野清那此刻已經變化巨大的死霸服。
畫卷微微湧起漣漪,淺野清伸手一握,一柄彷彿由墨水般鑄就而成的刀劍就出現在了手中。
看著那漫天而來的刀光劍影,淺野清彷彿回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腦海中浮想起山爺的話語:
“當你面對敵人數量眾多之時,不要慌張,用心去觀察,數人的圍攻之下,他們的攻擊必然會有著相互阻礙、相互碰撞的路線,而你只需要,抓住那些脆弱的平衡,便可直接破除對面的圍攻,甚至,你可以做到用敵人的劍來殺死敵人!”
心靜如水,隨著周圍刀劍的落下,淺野清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發現了那數不清的破綻之處。
左側偏上兩寸,橫向揮出一刀,能夠破解兩人攻擊,並讓對方相互刺穿。
右側斜側三尺,直刺一擊,能化解一人攻擊,並讓其攻擊方向順朝著自己身後之人而去。
幾乎在短短一瞬,淺野清就發現了對方的攻擊的破綻,他看著那些襲擊而來之人,心中默唸:
“你們四個人的攻擊!還不如山爺一個人的攻擊來的密不透風!全是破綻!”
手腕翻轉之間,墨黑色的刀身劃過夜色,甚至在某一瞬間,吞噬了幾抹銀色的月芒。
血色粘稠,將片片沙土染紅,就連月色照耀在上面,都顯得是那般汙穢不堪。
襲來的十人之中,一人被白雷轟碎了腦袋,四位用刀劍攻擊而來之人,一位被自己抹了脖子,一位被同伴的劍刺穿了喉嚨,兩位身上各出現一處貫穿傷。
釋放破道的三人,被冬德恰卡用雙臂揮舞的巨大狼牙棒,給當場擊碎了一人的腦袋,兩人因為時間不夠,而只是將其擊飛了出去,沒有讓其釋放出破道。
詠唱縛道的兩人,被佩薛用褲子裡面的光劍砍掉了腦袋,但是,仍有一人在臨死之前將手中的縛道扔了出去,將正在抵抗敵人的淺野清身子給束縛住了一瞬。
而就是這一瞬,讓那位身上被貫穿的敵人抓住了機會,直接一刀刺穿了自己腹部的位置。
鮮血灑落,連帶著破碎的內臟一起,讓淺野清只感覺到腦袋一陣發暈。
如果不是妮露最後用“超加速”撞了自己的身子一下,恐怕剛才被捅穿的,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但是也正是因為妮露的捨身相救,她的背後被另一人砍傷了,傷口不深,但是也足以讓妮露本就弱小的身子更加虛弱。
看著妮露那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淺野清面容微微有些猙獰,被鮮血覆蓋的臉龐上帶著一抹來自地獄的惡意!
而佩薛和冬德恰卡見到妮露受傷,兩人也失去了平日裡的那副搞笑模樣,臉色瞬間陰沉,尤其是冬德恰卡那張大臉,在陰沉下來之後,更是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他舉著滿是碎肉和鮮血的鐵棒,朝著那兩位還沒有斷氣的襲擊者而去。
每一步都帶著鮮紅的血液,佩薛手持藍色光劍,語氣低沉,臉色陰沉的彷彿能夠滴出水來:
“我們曾經發誓,不會讓妮露再一次受到那種傷害了!而如果有人膽敢再一次傷害她的話!我們兩人便是磨牙吮血的惡鬼!是歇斯底里的瘋狗!”
說罷,二人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那最後活著的二人衝去。
而那二人也並沒有束手待斃,他們艱難起身,手中長刀揮舞之下,帶動著紫色的毒液。
淺野清的身上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妮露,手中綠光閃爍,熟練的為妮露療傷,看著臉色稍微好轉的妮露,淺野清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左手抱著妮露,右手對著那還在地上苟延殘喘的一位偷襲者揮出炙熱的火浪。
“啊!
!”
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在這片夜色之下,淺野清臉上被火光照應著,那強烈的明暗對比效果,讓他此刻恍忽某位千年之前的屍魂界惡鬼!
他對著那位僅存的偷襲者抬起了手指,語氣冷然:
“雷鳴的馬車,紡車的縫隙,此物有光,一分為六!”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隨著數道光片的降落,完全詠唱的六杖光牢直接將最後一位偷襲者給鎖死。
完全詠唱後的六杖光牢不僅僅是束縛力的提高,更多的是對於被束縛者的全身壓制。
包括靈子運轉、身體行動、甚至就連感官上,都有著些許細微的影響。
而這一招,無疑是最好的審訊束縛手段。
淺野清看著那彷彿死人一般偷襲者,語氣冷的彷彿能夠結冰:
“告訴我,你是什麼人?這次來的除了你們還有誰?”
那帶著狼面具的男人一句話沒說,只像自己已經死了一般。
淺野清見狀,也不惱火,他只是伸手召喚出一把墨色長刀,直接釘在了那人的手心,鮮血飛散,淺野清語氣冰冷:
“不說可以,我也沒指望你能說,我想要做的,只是讓你死的痛苦一些罷了!不過自然,你如果說了,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聽著淺野清的話,那帶著狼面具的斗篷人依舊沒有動靜。
淺野清面無表情,又是一柄黑色長刀釘在了另一隻手臂上。
鮮血飛濺,男人全身痛的顫抖,他哀嚎著,淺野清停了下手,用刀挑開了男人的面具,但還沒等刀觸碰到面具,男人的臉上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別碰面具!我......啊!”
但是他說的太晚了,刀尖已經碰到了面具邊緣。
而就在這一瞬間,面具直接自燃,將男人的臉部給焚燒的一片血肉模湖。
淺野清見狀,立刻用回道和麻藥降低了男人的痛苦程度,同時道:
“沒必要的,這種地方,他們不會知道你做了什麼的,你已經很忠誠了,但是你不覺得不公平嗎?你的同僚,都死的那麼痛快,只有你,不僅要被自己人的手段折磨焚燒,如果你不說,你還要再被我折磨,但只要你說出情報,我就會給你個痛快......”
男人感受著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耳邊迴響著淺野清的話,內心有些動搖,他看著同伴的屍體,心中升起一片怨毒。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只有我受到這樣的折磨......”
不患寡而患不均,永遠是最好的攻心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