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藏心樓
靈光語氣之中滿是不屑,他也有這個資本。
十二歲被家中之人藥浴煉體,十三歲便入了武道煉皮,十七歲更是達到煉骨階段,二十歲時被地道教明山發現天賦收其為徒。
僅僅五年時間,靈光就達到了普通人需要十年的時間就抵達煉髒。
到了現在,一身地道教武功幾乎抵達化境,只差一步之遙就可突破技法,若不是所圖甚大,靈光現在早就成為技法境高手。
區區荒人煉骨,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走運被明誠師叔看上就以為自己頗有天賦?不過區區荒人,你和我的差距如天壤之別,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和我的差距…”
轟!
地動山搖,靈光話音未落,陳行原地炸出龐然大坑。
迅速衝向其面前。
“四倍,龍虎!”
吼!
龍虎之音伴隨,陳行赤紅的拳頭破空,砸出巨大的音爆之音,拳頭彷佛一座高山般砸落而下。
靈光童孔勐縮,立即拿出全身力量抵擋這一擊。
但毫無作用,因為不屑而沒有第一時間作出應對,拳頭如同真正的大山砸落,摧枯拉朽的力量立即讓靈光雙臂斷裂粉碎,最後將他的頭顱胸膛轟成碎片,鮮血飛濺。
只是眨眼之間,先前還喋喋不休的靈光此刻已經失去了上半身,只有下半身兩條腿站在地上。
“你廢話太多了,”陳行冷漠的將靈光屍體丟入不遠處的胡泊之中。
高手爭鬥就是如此,眨眼分出勝負。
唯有真正相差不大,且全力以赴的武者才會打上大半天。
很明顯,靈光輕敵了,因此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四倍龍虎的力量,哪怕是技法入心都難以抵擋,別說靈光一個煉髒了。
眼下所遇到的煉髒武者裡,還沒有一個人能真正意義的擋住陳行的四倍龍虎。
將金色石板和錢袋裝進包袱裡,陳行背起立即朝著山下狂奔。
地道教不能呆了。
先不說明山貪婪王東林的機緣,光是陳行動手殺了靈光二者就已經結下了大仇。
若不是這些人如此作為,陳行是不會怒下殺手的。
事已至此,只能逃離此地。
陳行速度很快,加上這個時間段正是地道教弟子們通讀道經的時間,所以一路上陳行幾乎沒遇到人。
哪怕遇到了,陳行也憑藉著速度神不知鬼不覺的衝了出去。
唯有在地道教山門廢了點周折。
但依舊跑了出去。
足足跑了半個時辰陳行才停了下來。
他先是脫下身上沾血的道袍換上了勁衣便裝,隨即將代表地道教弟子的道牌捏碎。
“靈坤?可笑,”陳行嗤笑一聲。
這些日子他在地道教並不只是修煉武功,他看了許多道經以及通俗經典等書,知曉了道人是有著道籍的。
道門主教道庭為如今大靈國教,因此入了道籍的道人地位很高。
只有真正入了道籍的道人,才算的上真正道士,除此之外都是野道人,大靈不會承認。
而地道教內靈字輩弟子是可以直接入道籍,跳過外門弟子的繁雜程式,但明山根本就沒有將陳行資訊寫入道籍的想法,取了一個道號,就是一個空殼罷了。
丟開身上的道袍,陳行依舊是一個荒人。
“可惜這具身體原主只是一個荒人,不然…也罷,這樣的地方不待也無所謂。”
陳行搖搖頭,越加厭惡這個世道的種族歧視。
荒人與靈人其實長相差不了多少,最大的區別是靈人記錄在大靈的人員資訊庫中,而荒人並沒有,再加上各種原因,荒人想要扮演靈人身份根本不可能。
換句話來講,只有靈人才是大靈王朝的百姓,荒人?狗罷了。
驅散腦海想法,大致收拾的差不多,陳行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時間竟有些迷茫起來。
以他的天賦加上修改器,只要擁有足夠的資源,哪怕一直待在深山裡都能成為絕世強者。
可他並沒有資源。
兜裡五十兩金子看似很多,實際上這只是針對普通人罷了,武者實力越強,對於資源要求也就越加重視,普通資源已經無法滿足如今陳行需求了。
想要突破煉髒,購買的藥材煉製丹藥,手中的錢根本就不夠。
再加上現在得罪了地道教,恐怕又得過上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終歸到底…
“還是實力…”
陳行嘆了口氣。
“等等,”陳行突然想到了某物,趕緊從包袱裡取出一塊鐵牌,鐵牌上面寫著藏心二字,背部則刻畫了一個大大的鄧字。
這塊鐵牌是鄧老給他的。
鄧老說過,如果混不下去可以憑藉這塊鐵牌,前往望江府的藏心樓謀事。
或許可以試試?
反正現在局勢已經夠差了,再差一點也無妨,蝨子多了不怕癢,要是還像地道教那般模樣,大不了走就完事。
心中有了主意,陳行調轉路線走進一道無人小巷中,過了一陣子後再次走出,陳行的模樣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身穿灰色長衣,頭髮隨意紮在一起,面板蠟黃,雙眼滄桑,陳行將自己易容為了一位近四十歲的滄桑男人。
陳行現在的易容技術大大提升,遠超東陽城時的數倍,他有自信,哪怕是鄧老當面也很難看得出來。
就在不久前,陳行易容術被繁化為【千面千心】
雖然只有第一層,但易容出來的效果已經極其厲害。
之後,陳行又花費了一些時間打聽藏心樓的位置,臨近日落,陳行才找到了藏心樓。
藏心樓位於望江府比較偏的位置,只是一棟五層樓閣屹立。
且極為冷清,沒有多少人出入。
遲疑了一會兒,陳行還是走進了藏心樓。
樓中沒有多少人,只有五六人打掃衛生。
坐在櫃檯處的中年人瞥了一眼陳行,平澹道:“這位客官,要買些什麼東西,殺人單子不接哈。”
什麼玩意兒?
陳行一時有些懵,將手中的鐵牌遞給中年人道:“我不是來買東西的,也不是來找你們殺人的。”
“一位老人告訴我可以憑藉這個東西來藏心樓謀一份差事,不知是否可以?”
中年人接過鐵牌,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平澹無聊的表情大變。
“這位客官…不,大人,此事已經不是我能處理的了,我這便稟告上級,您先等候片刻。”
中年人顯的很是緊張。
陳行表情平澹,心裡更是確認了鄧老的地位之高。
那老傢伙深不可測,初看與一個普通老人沒有任何區別,但接觸久了便知道,那個老傢伙比他所見過的最強者王東林都要恐怖。
一眼可見的強大或許不是真正的強大,看似平凡的才是真正的強大。
“好。”
陳行頷首,便見中年人滿臉急迫的寫信,最後喚出一隻大鳥將信綁在它的腳上,輕拍鳥兒腦袋,大鳥展翅高飛,速度很快。
約莫一炷香左右的時間,一位身穿錦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有兩名青年人,氣勢鋒利,都是高手。
“這位便是鄧前輩推薦的人才?我姓嚴名宏,兄臺叫我嚴宏便好。”
嚴宏笑眯眯的說道,態度很是親近,沒有一點架子。
“嚴兄,在下陳方,”陳行抱拳,隨便取了個名字。
“陳兄,久仰!”嚴宏抱拳,認真道,他讓出一個身位笑道:“陳兄,此地不是交流的地方,不如我們去其他地方細細詳談?”
“好,”陳行點頭。
幾人走出門外,門外有著四匹大馬,眾人翻身上馬,嚴宏帶路。
很快,四人來到了一處比之前那座樓閣更為龐大,恢宏,把守更加嚴實的大樓。
四人上樓,走進一處房間。
嚴宏揮揮手,另外二人退出房外,輕輕將門關上。
嚴宏親手給陳行倒了一杯茶,笑道:“陳兄初來乍到,嚴某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望江府藏心樓副樓主,嚴某很多年前經常受鄧前輩照顧,要不是鄧前輩的幫助,嚴某如今也沒有這樣的光景。”
“嚴某有些好奇,不知陳兄與鄧前輩的關係是?”
嚴宏詢問道。
陳行不假思索:“鄧老是我的長輩。”
嚴格意義上來講,鄧老比陳行大,說是長輩陳行也沒有騙人。
聽此,嚴宏坐姿調整了一下,態度更加親近起來:“原來如此,怪不得鄧前輩會給陳兄他的令牌。”
“不知陳兄來我望江府藏心樓是要尋一份什麼工作?我手下還空出了幾個執事的位置,若是陳兄有興趣,嚴某這就調整出來。”
嚴宏說罷,察言觀色,見陳行有些遲疑,連忙又道:“若是陳兄不喜歡,我也可以繼續調整,請問陳兄喜歡,或者會些什麼技藝?”
“煉丹吧。”
“煉丹?”
嚴宏眉毛輕皺,但隨即又舒展開來:“陳兄是一位煉丹師?”
“不錯,”陳行點點頭,他對自己的煉丹技術很有自信,說出煉丹,也是深思熟慮了才說出來。
煉丹術的好處陳行已經深深體會到了,有這門技術傍身,日常修煉也不必花費過多的錢財購買丹藥,甚至還能自己煉製丹藥賣出高昂價格。
煉丹術等級越高,對他的幫助也會越大。
比起當什麼執事而言,陳行對煉丹師這個位置更有興趣,不僅清閒,地位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