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外面的世界傳進來的各種聲音,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裡面有親人,有孩子,也有父母。
此刻,敵人的笑聲就如魔音傳耳,不停的再他們的往他們耳朵裡灌。
趴在最前面的一個男人,看著自己近在咫尺的未婚妻被敵人侮辱,他瘋了般怒吼,狂躁,可是沒有用。
他的身後還有親人,還有康遠縣百姓,更有自己的父母。
他痛苦的跪坐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群畜生,那剛滿月的孩子還在哇哇大哭,那群人就直接把孩子摔在地上。
未婚妻被人折磨了一次又一次,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冬日如此冷,她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最後她衝著城門口方向,很溫柔的一笑,就算嘴巴都在流血,可那笑容依然很美,很美。
男子就那樣看著未婚妻拿過一個士兵的刀,快速的朝著自己的脖子抹去。
他麻木的盯著施暴者,眼角流下了血淚。
梁家人已經見識過敵人的殘酷手段,可是這時候,大家依舊膽寒。
梁嘉芬的感受最強烈,她差點也被敵人侮辱了。
南城門口,百姓開始慌亂的四處亂走,阿雯跟大家一商量,打算先回鏢局,再作打算。
這時候,一道堅定沙啞的男音響起:“有沒有人願意跟著我去殺敵,這幫畜生,如此欺辱我大曆百姓,欺辱我們的妻兒老小,是男人願意去的跟我走。”
阿雯仔細一看,那人赫然是剛剛趴在城門口哭得悽慘的男人。
只見男人朝著一旁站在的年老者磕頭,很認真,很悲慼:“爹,兒子以後不能盡孝了,您多保重。”
老者重重嘆口氣,扶著他:“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阿雯總覺得那個老者有些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直到:“陶大夫,你放心,我們一定幫您照顧好你兒子的。”
四周的男子紛紛跟著姓陶的男子走了,看著慢慢散開的南門,阿雯跳下馬車,跑到陶大夫面前。
陶大夫還是保持著望著兒子離開的方向,他打算打算去做點藥,以備不時之需。
“陶大夫,你可還認得我?”
阿雯一臉興奮的看著陶大夫,問他就知道清河縣如何了?阿靜跟大姑她們如何了。
陶大夫看著阿雯,眉頭微微皺著,搖頭:“姑娘認識老夫?”
阿雯只好再一次介紹自己:“我哥哥之前在你鋪子裡面當過藥童。”
陶大夫恍然大悟,看著阿雯,摸著下巴的短鬚點頭:“原來是梁秀才家的丫頭。”
然後轉頭看著一旁馬車上的人,一臉審視的目光,詢問:“你們是從上陽村也遭逢敵人了嗎?”
阿雯點頭,看著陶大夫,三言兩語解釋:“我們從上陽村逃過來的,現在不知道清河縣如何了,我家大姑跟姐妹如何了,想向你打聽一下。”
陶大夫搖頭,看著阿雯,小小丫頭嘆口氣:“我是三天前過來的,並不知道清河縣如何了。”
阿雯失望的點點頭,又問:“剛剛那個是你的兒子嗎?”
陶大夫點頭,一臉沉重:“你們逃難過來的,想必也知道慶國人如何禽獸,城門外便有我未來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