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安緩緩轉過身來和剪瞳面對面的看著,剪瞳邊向他走近邊說:

“天子前幾日讓我推算,雲信上那個叫軒轅雪的女子到底是誰,我已經有了答案。”

越安臉上雖然只是雲淡風輕的淺笑,可心裡是無比歡喜的。

老天待他不薄,讓他在這個時候知道她到底是誰,那他是不是能趁著自己這會輕快,去見她最後一面,這樣也算是圓了她答應他的,閉眼前能親眼見她一面。

可剪瞳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如墜深淵,喘不過氣來。

“天子,軒轅雪就是......昭和公主。”

越安眼睛放大幾分,嘴角雲淡風輕的笑意回落,取而代之只有無比的震撼和不可思議。

這個結果雖然是他從未預料到的,但直覺告訴他,剪瞳說的是真的。

剪瞳輕嘆口氣,“昭和公主姓初是跟母姓,其父姓正是軒轅,因為她出生那日外面正逢連綿大雪,所以她父親給她取名單字雪。”

越安眼簾微垂,心裡驚濤駭浪的情緒在翻湧,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連飛羽都推算不出初九凝的具體所在地,她卻輕輕鬆鬆就知道了。

他莞爾苦笑,他應該早就有所察覺的啊。

心又像以前一樣泛起一陣陣針扎般的疼,他踉蹌兩步,扶住一旁的架子,心跳加速,急促的喘著氣。

他本以為他心疾的毛病因為迴光返照好了,可這會那種悶脹的痛苦重新捲來,讓他臉色難看至極。

剪瞳走到他身前扶住他,他卻抬眸看著剪瞳,問:“你剛才說,我要去救她是什麼意思?”

剪瞳看著他眸底的痛苦之色,一時卻開不了口了。

他蒼白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抓住剪瞳一隻手臂,“你說啊,快說。”

剪瞳深吸口氣,又重重嘆口氣,“臣算到今日是公主生死大劫,此刻九皇主領軍,正兵臨城下,而公主被噬天族吊在城門前示眾,噬天族肯定以公主相挾讓九皇主退兵,但九皇主......”

越安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他知道了,君栩肯定不願受挾退兵,那等待初九凝只有死路一條。

他來不及多想,跌跌撞撞的轉身出了殿。

恰逢遇上洗了臉回來的李全,李全見他臉色非常不好,嗄聲問,“天子,你怎麼了?”

越安抓住李全扶著自己的手,喘著大氣,“小全子,快,快,快讓朕的坐騎來接朕!”

李全張口想說什麼,越安抓著疼得喘不過氣來的心口,推了下他,“快!”

“是,奴才這就召喚天子的坐騎。”李全不敢再耽擱,手在胸前快速結印,隨著一道靈力流出,天空很快一道黑影撲來。

待坐騎落地,越安就推開李全,步履蹣跚的走過去。

李全趕忙追上去扶住他,“天子是要去哪?”

越安扒著坐騎,吃力的爬上去坐好,偏頭看了眼李全,眸底一片猩紅。

“小全子,謝謝你這麼多年的陪伴,希望你往後安好。”

李全只覺得他這番話是在和自己訣別,剛下去的眼淚再次洶湧奪眶,他剛伸出手叫了聲“天子,”越安就騎著飛龍扭頭飛走了。

另一邊,戴著銀色面具的邪肆抬起一隻腳,踩在城牆牆垣凹處,垂眸看著城下帶著大軍壓境的君栩。

“九皇主一連把三十城奪了回去還不罷休?這是誓要把我噬天族踏平才甘心?”

君栩抬眸冷冷看著城上的妖冶男人,心裡雖然疑惑邪肆為什麼會突然露面,但誰也休想阻攔他君家軍的鐵騎踏平噬天族的決心。

他抬起手準備下令攻城時,邪肆又道,“九皇主別急啊,本君今日可是特意備了一份好禮給你,你先看看再說。”

說完,邪肆就朝身後的人揚了揚手。

君栩冷眸微眯,在想邪肆想耍什麼花招時,城門前忽然一個只穿著白色裡衣的女子,被粗繩捆綁吊著放了出來。

君栩準備下令的手緩緩放下,緊握成拳,他怎麼不認識?那被吊著的人正是初九凝。

邪肆很滿意他的反應,面具下的嘴角挑了挑,“九皇主可滿意我這禮物?”

初九凝被封了口,所以無法說話,只能目光悽悽的看著大軍中的君栩。

她感到很抱歉,有朝一日她居然成了一個拖累。

邪肆把腳放下來,雙手負到身後,“前幾日,我們噬天族用九皇主向天族換了北邊三十城,不知道你們的天族公主又能值多少城呢?”

君栩垂眸凝視著某處,緘默不語。

坐在天馬上,和他並肩而立的煙姣姣偏頭看他,“阿栩是要選擇退讓嗎?”

君栩緩緩抬眸對上被吊在城門前的初九凝的目光,握拳的手緊了又緊,心裡終是有了答案。

開啟手掌向天空一揚,“來人,將本皇主的金弓抬來!”

煙姣姣聽見他這樣說不由鬆了口氣。

只見兩個侍衛將一把金弓舉至頭頂,送到君栩身旁,君栩伸手接過,再拿一支金色箭,搭弓邊拉弦邊道,“公主為族捐軀,回宮後我自會向天子說明一切,請求天子風光大葬,便追封平噬大公主!”

金弓已滿弦,泛著寒光的箭矢直指吊在城門前的初九凝心口位置。

被吊著的初九凝苦澀一笑,心終是狠狠疼了一下,眸裡含淚,她努力把淚壓回去,深深閉上了眼睛。

她耳畔傳來邪肆低沉的聲音,“公主,你輸了啊。”

“九皇主真狠吶,想九皇主之所以被我族抓獲,是為了來我族尋找你們流落的公主,如今你們要找的公主就在眼前,卻棄之不顧了?”邪肆冷冷勾唇道。

正騎著飛龍趕來的越安,手緊緊抓著疼麻了的心口,臉上大汗淋漓,面如白紙,但他此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快,再快一點!快!

弓已拉滿,可君栩久久未放箭,煙姣姣偏頭看他,輕輕叫了聲,“阿栩?”

君栩沒理她,頓了頓,他搭箭的手終是一鬆,箭羽立刻“咻”地朝初九凝飛衝過去。

可隨之君栩捂著胸口吐了好大一口鮮血,然後眼前一黑,直接從馬背上倒了下去。

“阿栩!”煙姣姣驚呼一聲,慌忙下馬。

另一頭,邪肆見君栩真的放了箭,翻過城牆就要跳下去救人時,天空突然響起一道龍吟,他不由抬頭看,一眼認出那是越安的坐騎。

邪肆皺眉,他怎麼會出現?

坐在飛龍上的越安,眼看那勢如破竹的金箭,只有幾米的距離就要射中吊在城門前的初九凝,想也沒想,用盡身上最後的力氣,一個瞬影移至初九凝身前,展臂緊緊抱著她,以身擋住射來的金箭。

初九凝愕然睜眼,便對上一張大汗淋漓,唇色如白紙的熟悉臉龐。

她眼睛瞬間湧淚猩紅,他卻對她露出一抹釋懷的蒼白笑容,含淚道:

“原來......仙女真的不會騙人......”

說完,他雙手無力的放開她,整個人後仰的往下墜。

可被封了口,定了身的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墜落。

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追隨他而下,瞳孔漸漸放大的他看見了,依然努力伸手去接,終於接住後,他嘴角含著滿足的淺笑,下一秒“砰”的沉悶一聲,重重落地。

背後的金箭直接貫穿他整個心臟,血淋淋的特別顯目,似乎還帶著一穿而過時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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