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入水牢的虹茵,帶著滿身傷痕,忍著劇痛掙扎的坐起來,看著被越安踩斷的左腳,還一陣一陣發出鑽心的痛。

沒有任何記憶的她抬手抹著臉上的淚,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越安剛才的話,她模糊聽到了幾句。

殘害同門,誅仙陣,所以她現在受的都是她罪有應得?

她想著時,安靜的水牢裡卻突然傳出幾道“唧唧”的聲音,她目光搜尋一圈也沒確定到底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正鬱悶時,忽然四面八方有水同時衝出,盡數向被困在水牢中心的虹茵衝擊。

冰涼刺骨的水加上高壓,噴擊在她身上,冷的同時還疼得像千萬根針扎,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呼吸都停了。

整整一刻鐘的衝擊,水終於停下,她人也早就暈了過去。

可是水牢的刑罰並沒完,被高壓水槍衝到昏迷的她又因為胸腔一陣悶堵而強行醒了起來。

睜開眼掙扎,她才發現自己此刻被水柱圍繞,因為無法呼吸,她手腳拼命在水中划動,撲騰,可是都無濟於事。

胸腔悶堵得像要爆炸,奇怪的是這些水並不會讓她被嗆水,只是讓她無法呼吸。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叫水牢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了,模糊聽見一個人叫了聲,“茵兒!”

下一秒,囚困她的水柱被一道力量打散,而她也和那些潰散的水一樣,“啪”的重重摔落倒地。

“茵兒。”

是在叫她嗎?她眼簾沉沉合上之際,只看見一個青衣黑鞋的人急步向自己走來。

另一邊,越安對君栩說,“在小雪沒想起我之前,我就先借住在第一仙門。免得某些人趁我不在,又喂她桃花咒什麼的,真是令人不齒。”

君栩冷冷瞥他一眼,終是什麼都懶得和他說,扭頭就走。

“師尊!”初九凝叫一聲,趕緊去追。

越安鬱悶地吐口長氣,也只能跟了上去。

為了不讓君栩有機可趁,越安那是形影不離的盯著君栩。

初九凝不由眉頭緊擰,有越安這個第三者在,她完全不能和君栩親密,要怎麼樣才能把越安搞走呢?

頭疼。

水牢裡,虹茵再次睜眼醒來,這次她明顯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了很多。

而且感覺有人正在弄她的傷腳,她看去,只見一個青衣男子正蹲在她腳邊,一隻手捧著她傷腳,一隻手拿著紗布替她包紮。

她撐著坐起身來,“謝謝你,不知你是......”

青衣男子偏頭對上她目光,她看著男子清秀的臉,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他是誰。

而青衣男子在看了她一眼後,又繼續低頭專注幫她包紮傷腳。

弄好後,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好似生怕會弄疼她一分。

“請問你是誰?”她再次問他。

已經站起身的青衣男子偏頭看她,頓了頓,“師妹,你怎麼會不認識我?”

師妹?虹茵仰頭看著身子頎長的青衣男子,只能把自己失憶的事說了。

青衣男子蹲下,目光復雜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解下一個香囊遞給她,“這些符你留著,每次水刑來臨你就含一張在嘴裡,這樣就不會難受了。”

她雙手接過,低頭道謝。

他臨走之際又看了眼她的傷腳,然後重重嘆了口氣。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問,“師兄,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青衣男子頓住,默了默,“青墨。”

說完,他就大步走了。

“青墨師兄……”

晚上,初九凝心情煩悶的呆在房間裡,她本來想今晚去爬君栩的榻的,可越安卻在外面死守著她,這樣被越安一直盯著,她怎麼完成黑蟒交代的任務?

第二天,君栩把所有長老們都請到了大殿,商議如何處置虹茵一事。

越安並非第一仙門中人,本來不能參加會議的,但他以自己那日深入誅仙陣受到重創的理由而表示要旁聽。

君栩想了想後,也沒反對。

而趁著他們都在大殿裡討論時,初九凝召來了聯絡黑蟒的小蛇,讓黑蟒想辦法把越安引開。

黑蟒收到後,冷哼一聲,“真是廢物,這麼一點困難就束手無策!若是真的初九凝,只怕有一萬種方法引開越安。”

另一條黑蟒問,“那我們到底是出手還是不出手?”

“她都求上門了說明她根本無法解決,且她拖得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五弟,你去食人族拱拱火,讓他們繼續和海族打起來,這樣身為海王的越安,哪來的時間一直守著一個女人?”

再說第一仙門的一眾長老到底是會偏袒虹茵,所以最後長老們的意見就是剝去虹茵的大長老職務,降為最低等的弟子,再罰在雜役部反思五年。

越安聽了直接笑出了聲,君栩知道他不滿這個結果,不過這裡沒有他一個外人說話的份,所以當即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越安這到了嘴邊的話最後也只好吞了回去,誰讓他答應了君栩不會發表任何意見,他就是來旁聽的。

而五長老青墨再三思慮後,把虹茵可能失憶的事說了出來,為了讓他們相信,他還讓昨天遇到虹茵的那幾個弟子都來了。

幾個弟子就把昨天遇到虹茵的事說了,君栩微微眯眼,若有所思。

越安不屑的勾了勾唇,他就不信虹茵失憶得這麼巧,分明是假的?這他們也信?

青墨為了讓君栩對虹茵從輕發落,又說,“另外,師妹的傷腳怕是好不了了,腳踝骨……被踩得粉碎……”

越安輕哼勾唇,沒讓虹茵死都是便宜她!

君栩終是動了惻隱之心,想著降為最低等弟子的虹茵以後也沒辦法再傷害初九凝,就定下了長老們商議的結果。

越安本也不指望他們能大義滅親,且有時候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活著,可比直接讓她死要有趣得多。

他輕哼一聲就起身先行離開。

初九凝則假惺惺的來到了水牢。

虹茵看著面前的女子只覺得特別眼熟,可是她想不起來。

初九凝卻盯著她包紮好的傷腳,眼睛微眯,粗魯地捧起她的傷腳關心的問,“大長老,你的腳沒事吧?”

說著,手使勁捏了捏。

“啊!好痛!!”虹茵疼得一下飆淚,嘴唇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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