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環境受限
方毅喊來工作人員給劉望軍做基因驗證，沉浸在生命不息投資公司基地科技的他沒想到問候藍琴。
在潛意識裡，烏廣林被安置的不錯，其實不用問藍琴好不好。
他點一根菸，陪著劉望軍默默的抽。
等到基因驗證結束，劉望軍站起來，凝重的眼神沒有轉回，自顧看向門的方向。
聲音傳來：“老方，你怎麼看？”
他不用說明指的是陽光，方毅腦海裡也瞬間明亮。
投影裡燦爛的陽光僅僅是陽光嗎？
方毅：“新的希望。”
劉望軍點頭：“沒錯，本星球人類新的生存方式。”
說完，他邁步離開。
留下方毅繼續回味那燦爛光輝的陽光。
直到顧生髮來語音短訊：“今天車內情況彙報，哭聲減少，自殺者減少，抑鬱患者經過治療痊癒兩個，目前發現的還有三千七百五十一人在治療中，相信他們也很快就好。晚安，我要去睡了。請收到後回覆你處情況，甚盼。”
方毅自言自語：“明明有出路，坐在車裡不愁吃不愁穿，還能每天洗熱水澡，還有什麼可抑鬱的，為什麼自殺呢？”
其實他內心理解，只是今天不想理解。
“晚安，隊長，車頭控制室一切正常。”
“晚安，隊長，車廂控制室一切正常。”
“晚安，隊長，車尾控制室一切正常。”
“晚安，隊長，武器控制室正常，倉庫正常。”
機器人冰冷的聲音最後是管家：“晚安，主人，綜合全車情況來看，睡眠人數為兩百零一萬零九十三人，清醒人數為16萬人，分別在每個車廂的公共客廳。”
顧生在狹小的洗手間裡洗漱：“公共廳還有多少人滿員？”
顧生的生活管家：“每個車有6層，每層28個車廂，每個車廂滿員一千人，全車公共廳滿員16萬8千人，主人，還有八個公共廳的位置沒有人。”
顧生：“現在幾點？”
“晚上七點半，主人。你們在車裡睡的比較早，起的也會早，這種生物鐘在有太陽的日子對人類好，現在也能養成自律的習慣。”
顧生：“你知道我九點才睡，養成同一生物鐘的人七點半道晚安，是留出時間聽直播，這是車內瞭解外界情況的唯一渠道。你猜，公共廳幾點坐滿人？”
“主人，我猜半小時後，因為在我們說話的幾分鐘裡，又有幾千人進入公共客廳。另外，車內瞭解外界情況的渠道還有各車廂的小螢幕。”
顧生：“小螢幕看到的是車的外面，我們還是需要時不時瞭解一下全球各處的情況，我沒有嚴謹的說全球，因為全球這句話其實不嚴謹，嶽算很了不起的人，他也不敢說飛向全球各處。”
“只有上校能辦到。”
顧生：“贊成。所以我們只能從直播裡聽聽各國情況，你知道嗎？管家，有時候我聽到那些擅長髮動戰爭的國家日子不怎麼樣，我還有點驕傲。”
“主人，我和你同樣驕傲，我陪你。”
顧生伸頭對它一笑：“你應該驕傲，你來自基地，而我的驕傲來自坐在基地的車上。”
“主人，那麼你對車內不斷出現的抑鬱症怎麼看？我更加不能理解還有自殺的人類。”
顧生：“救援車的空間相當於地面一座小城市，有些人終生不出小城，上學找工作，上班下班結婚生子，他們不想旅遊的原因也許費用不夠，也許不喜歡出門。春天城外的油菜花開了，他們從新聞裡看看就行，對於出城不感興趣。但是他們來到車上，大環境不再是不喜歡出門，而是不可能離開這個小城範圍。壓力就這樣從四面八方出現，輕症的人是抑鬱症，認為自己生活在密閉空間裡，所以他們抑鬱。重症的認為以前生活不可能回來，絕望出來，他們表現為自殺。”
“明白主人，其實這沒有必要不是嗎？把機器人摺疊層層放在一起，我們也不會產生絕望。”
顧生：“人和機器的不同，機器受限於程式，人的腦洞可以大開。”
嘩嘩的水聲結束，管家貼心的送上毛巾，顧生接在手上，一面擦拭一面走出，帶給地面不多的水跡，管家跟在後面飛快烘乾。
顧生沒有給自己安排床，榻榻米手感的地面睡起來很舒適，恆溫26度之下，他的身體素質不用蓋被，每每直接入睡，睡醒後發現腹部多塊薄被，就知道又被管家服務。
看時間離直播還有十分鐘，顧生熟練的抄起煙盒，先對著煙盒笑了一會兒。
這是葉琳送給他的那批煙，煙癮很大的他白天抽家裡囤積的煙，休息的時候再抽葉琳給的煙，還有一些。
點上一根菸，顧生愜意的抽上一口，又和管家聊起來：“要不是我學過戰場心理學，我也不願意理解抑鬱和自殺的人。這話聽著或許冷酷，但事實上我每天忙忙碌碌，是車裡工作最多的人。當我回到自己房間，開啟熱水，幸福的感覺就能出來。在這樣的天氣裡，我們還能活的不錯，應該高興才對。”
“主人，我剛剛又翻找關於抑鬱的資料，我今天終於產生一些理解。對主人你來說，你保護家人親戚朋友的安全，帶著他們在風雪裡以好的方式尋找好的生存基地。更別說還有尊敬的葉小姐答應在基地相見。你因此產生滿意，滿意產生知足，知足產生幸福的感覺。而產生抑鬱和自殺的人，他們沒有在車裡尋找到滿意、知足或幸福的感覺。”
顧生：“有你真是幸事，你的分析一直到我心底。那麼，還有兩分鐘的時間，你我聊上兩分鐘，怎麼解決有些人沒有滿意、知足和幸福的感覺。”
“主人，人類對愛看得很高，為愛可以正能量，為愛可以負能量。或許抑鬱和自殺的人需要戀愛？”
顧生：“我和武局長談過不止一次，和廖副廳長也為此通訊多次，戀愛不是唯一的方法，車裡應該增加一些娛樂。比如提倡閱讀，比如唱歌，轉移對以後日子恐慌的情緒。”
“主人，你說的這些公共客廳原本就有，在你登上救援車以前就安排的不錯，但是情緒不佳的人不願意走出房門，他們主觀消極的不願意參加公共娛樂。”
顧生：“我沒有把娛樂變成大家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沒有調動大家在有限空間得到無限娛樂感，這是我的工作，我推託不了。”
管家沒有回話，而是直接展開投影。
投影上顯示出時間剛好到八點，一個不大不小的廳裡，擺著一個主持臺，臺上有好幾排話筒。
揮舞手臂的卡羅琳金滿面春風走來。
生命不息投資公司基地的直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