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喊冤
陳道生攥緊煙，很快被顧生哄好。
他發現身處安全之時，就和顧生說起大家的福利：“我們相信國家會救我們只是有點晚吧？我們死了很多人，都是眼睜睜看著去的，沒有藥啊我現在的人，顧隊長，你要保證好他們治療，還要保證大家們穿暖吃飽，我們要求不高，穿的暖吃的飽就好。”
顧生心想確認完畢，這是工會的不假，爭取福利頭頭是道。
他認真聽著。
陳道生說的時候，好幾次看看煙，又流露出捨不得抽，而沒有點上。
但再說下去，不由自主抽一支菸，顧生把自己的煙給他點火，陳道生完全沒有發現。
他不斷的為大家爭取福利，一直在說，就不自覺的一支接一支的抽。
周圍醒來的人看到他點第三支菸的時候，忍無可忍，伸手討要。
顧生：“凍傷嚴重的人不能抽，這是醫生說的，你們飯都不能吃，只能打營養針，否則更增加心臟負擔。”
有一個人道：“十年老菸民，哪怕抽一支就去死呢。”
抽菸的人都能理解這種心情，顧生從右側口袋裡再拿一盒煙，直接甩過去。
歡呼聲裡，大家對顧生這支救援隊更多出來信任。
葉琳帶著一千個醫護人員過來時，就見到地下二層吞雲吐霧，會抽菸的人抽的不亦樂乎，以前不會抽菸的人也想開，享受似的抽上一支。
吳國和趙建設的人也抽菸，覺得菸民好溝通，雖然機器人要求他們原地等待，但不妨礙他們也紛紛拿出自己的煙點上。
不會抽菸的女人和孩子自成一個角落。
多次參加救援，和顧生比較熟悉的張醫生林護士、邢醫生高護士一起怒了：“隊長！怎麼大家都在陪你抽菸？”
顧生一個激靈跳起來，自知理虧，說話前先打哈哈：“哈哈，不要抽了，我一直在說你們不能抽。”
林護士和高護士轉頭找找葉琳：“女孩，你說話隊長才聽。”
葉琳家老葉也是菸民，葉琳對顧生隨便瞪瞪眼，就去陪喬尼。
顧生彷彿看到婚後幸福日子，反而對醫生護士說了很多謝謝，弄得他們沒法再說什麼。
醫護人員的加入，讓這一群突然出現的救援人員看上去更加專業，周圍的人對他們的信心更加，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
吳國小心走到顧生身邊，送上笑臉：“顧廳長？”
顧生：“顧隊長。”
吳國：“是是，顧隊長，你從上面來，上面對我們這個城市有沒有說什麼？”
顧生：“我奉命救援，剛才就告訴你們。”
吳國點頭哈腰：“是是，其它的話還有嗎？”
顧生：“我不是裁決庭。”
吳國：“是是，”
他哈著的腰直了一些，話也說出來：“那我給你介紹介紹，我家在這裡十幾代，代代開工廠，我還是比較熟悉的。”
顧生：“也好。”
吳國說著的時候，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憤怒走來，淚眼汪汪：“顧隊長，這是個壞人！就是他帶著人打到一樓，陳會長帶著人拼命的擋，我丈夫就這樣死了。”
吳國覷一眼顧生的神情，見到沒什麼變動，瞪一眼女人：“胡說什麼！趙建設你出來作證，那晚你們先動手，我們逃到一樓，一樓的人不讓我們上去，我們也是為保命才動手。”
留意吳國動靜的趙建設也趁機走來，他不理會吳國，也不會理會憤怒的女人，徑直對顧生道：“你好，顧隊長，事情呢，是這樣的，我和吳國來到這裡，一人佔據一邊，吳國他在左側出貨口，我在右側生活物資和進來的貨物入口，肯定我的生活物資多，吳國他不服氣，每天都挑起事情，想攆我們走，想搶生活物資。他總是偷襲我們，我們也反擊。那晚的事情出在三天裡吳國偷襲我們十幾起，我們大家一合計，半夜三更的也讓他們睡不好，我們反偷襲。吳國他們挑事十幾起，以為大家都累大家都需要睡覺，我們特意安排一批人吃好睡好，就等著吳國累了去偷襲他們，吳國嚇的跑到一樓，顧隊長，他就是個孬種！我偷襲你，你和我打嘛，為什麼要去一樓呢？一樓是陳會長的地方，這是早就說好的，地下二層三層再鬧，也不應該去佔陳會長的地盤。陳會長見到他們來勢洶洶，還以為吳國鬧事情，他們就派人擋住，這中間死的不止一個兩個，我們也沒處說理，總算你顧隊長奉命來救援，你管管這事吧，我們死了千把人，屍體都堆在東北角那出口外面，不信你去看看，那是吳國殺害無辜的證據。”
一個老工人走來，怒道：“沒錯，吳國不是好東西！你趙建設又好在哪裡？我侄子就死在你們的人手裡。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趙建設又喊什麼冤枉！我侄子的屍體也就在外面呢，就是你趙建設殺害無辜的證據。”
“對！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佔著整個城市進來的生活物資，陳會長央求半天才肯分一點給我們，還不肯給我們吃飽！我們老的少吃，省給年輕人吃，遇到打架的時候就年輕人上，因為你們這些混蛋互相鬥毆而跑到一樓接著打，我們死的全是年輕人！”
“顧隊長，請主持公道！”
有人撲通給顧生跪下。
帶動一批人給顧生跪下。
於是，更多的人給顧生跪下。
於是，更多的人，吳國和趙建設的人眼神變幻的看向顧生，或偷看顧生。
哭天搶地的喊冤聲裡，陳道生也急了。
他一個一個的扶跪著的人：“慢慢說，大家慢慢說，要給顧隊長處置的時間，大家不要這樣，大家都有傷，咱們好好休息，慢慢的來好不好。”
難題就這樣擺到顧生面前。
在顧生救援的過程裡，他也曾推敲過這樣那樣的難題，如果出來他怎麼解決。
他曾遇到過的壞人，管理局洪天良、惡魔王老師，都是絕對的壞，而且人數也不多。
到底是黑白分明好處置呢，還是人數不多可以擊斃，顧生也沒有答案。
他和陳道生聊了半天，對於吳國和趙建設的行為已有了解，鬥毆傷人、鬥毆殺人都是事實。
如果能搬出金屬風暴，那也痛快不是嗎？
可，鬥毆的足有幾萬人。
而顧生，他奉命前來“救援”，而不是“清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