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請方說一下大撤退的起因和經歷
女王號進入午餐時間。
機器人送來餐具，往桌上擺放油燜竹筍、紅燒肉、老鴨煲......的時候，戴恩來個深深的鞠躬。亞當拿著佐餐酒，給每個人倒上一杯，大家都沒有吃飯，而是晃動著酒杯討論起來。
葉琳積極發起話題，眼角餘光裡不離開嶽峰比平時更加嚴肅認真的神情：“我猜總統想讓基地幫他救援？”
亞當熱情接話：“那戴恩只求公主就行了，沒有必要拉上方毅長官。”
喬尼重在參與：“也許戴恩知道本公司和方毅長官關係好，鞠躬不耗動能不花費物資，結果卻多一個人幫他說話。”
山：“你以為總統的工作裡有一種叫丟盡臉面？”
梁：“他現在縮頭縮尾在地下基地，楊明輝駕著一架飛機就嚇得他交出一號區域，他的工作裡也許已經加上一條，丟盡臉面沒關係，位置不變就萬事大吉。”
葉琳一手托腮，另一隻手端著酒杯對著嶽峰杵過去，同時目不轉睛：“讓我們來聽聽總裁會說什麼？”
嶽峰會錯意，先把酒杯伸過來，和葉琳碰碰杯子。
葉琳格格一聲笑，把杯子挪開，而這時她的話已說出口，嶽峰一笑，再就繼續板起面龐。
“你從剛才就在留意我，女孩，看我表情，你能看到什麼？”
葉琳扭頭看直播，三秒鐘，又扭頭看嶽峰：“教練，你不喜歡直播裡怪獸開會。”
嶽峰：“不，我不反對怪獸開會，我反對的是怪獸佔據的篇幅太多，等到會開完了，怪獸還是繼續沒完沒了。”
這個時候的直播裡，戴恩說他有個請求，為了救援、為了和平、為了本國民眾。
葉琳的眼神粘過去，眼睛睜的大大的：“看吧看吧，他要說的請求一定是幫幫奔放國還在雪地的民眾吧，然後就問教練要飛機。”
嶽峰：“賭一元錢，女孩猜錯了。”
亞當：“賭十元，押女孩對。”
喬尼：“一百元，押女孩對。”
葉琳來了精神，笑眯眯：“山，梁？你們呢？”
山：“這還用問，明知你猜錯我也押你，兩百元。”
梁：“一千，押女孩對。”
葉琳清清嗓子：“我出兩元錢，押教練是對的，我猜錯了。我的本錢多，賠付比應該教練多吧？”
長桌上發出大笑聲，中間夾雜著嶽峰裝模作樣的抱怨聲：“豈有此理，我發起的贏面，被你佔去一大半。”
葉琳隨口只道：“管家，把我珍藏的紙幣拿兩元錢給教練。”
她的眼睛筆直的只是守著直播。
......
戴恩：“我的請求是這樣的，既然預測小姐說有怪獸，那麼我也堅決相信她。既然怪獸出世能說，怪獸真的出世，能說嗎？”
海倫公主優雅的表現出來誇張：“怎麼？奔放國還有第二個第三個145號基地嗎？”
方毅則是警惕的口吻：“你當眾鞠躬就只為討論這句？”
他老辣的搖頭：“不會吧，總統先生，請你如實表達請求內容。”
戴恩沉穩的道：“可以嗎？”
海倫公主：“反覆的鋪墊你到底想說什麼呢？反正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害怕。可以，請說。”
方毅更為直接：“可以，請說。”
戴恩：“請問方，如果你的國家裡沒有出世的怪獸，你為什麼在這惡劣的風雪裡舉國搬遷？”
“哈哈哈......”
方毅有了一瞬間的錯愕，緊接著就用一長串的笑聲作用為回答。
海倫公主也笑了：“原來如此，我大概猜到貴國的思路往哪個方向狂奔，總統先生現在問到我了嗎？我也會和方一樣好好的配合你的。”
方毅聽完，繼續大笑。
海倫公主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象牙小扇，輕輕的一面扇動，一面擋住半張面龐，在扇子的上方露出一雙帶著戲謔笑意的美麗眼睛。
喬安走上一步，就從肖.奧的投影螢幕裡消失，出現在海倫公主的旁邊。
她冷靜的道：“殿下，本國問出這樣的問題並沒有其他意思，我就在你的身邊，可以作為誠懇的保證。”
海倫公主頷首：“好吧，一號區域裡我們的人更多，基於這個情況之上，我可以相信你。”
她喊上一聲：“方，請收起你爽朗的笑聲，讓我們完成一鼓作氣的完成這個話題，要知道總統在請求前就重申我們正在全球救援，而你此前為全球和平有過貢獻。”
方毅收笑，也板起臉來：“我就說前面給的帽子太高了，一定有古怪。那麼我們開始吧，一鼓作氣，不要停頓，不給任何一方考慮的時間。”
戴恩：“開始？”
海倫公主：“開始！”
......
長桌旁的葉琳喃喃：“我猜出來了，教練最不喜歡正治，奔放國像是又把怪獸和正治扯到一起了，早在風雪初期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的態度，總認為風雪訊息是假的，他是朕，別人都是刁民。”
嶽峰從通訊器一字不落的聽見，有了一絲笑容：“聰明的女孩。”
兩人沒有說下去，免得耽誤看直播。
......
戴恩：“我必須從嚴謹的方面來問個明白，而且非問不可。問明白，能幫助我們參考到有利訊息，不問明白，本國兩億多民眾又何去何從？”
方毅：“你這句話裡表明的態度我喜歡，我理解並一定如實的回答你。”
海倫公主：“聽上去為民眾，那就還不壞，我也如實的回答你。”
戴恩：“方，你的國家有沒有怪獸出現？”
方毅立即回道：“沒有！”
戴恩：“殿下呢？”
海倫公主：“到目前為止，我們能聽到的真實怪獸就是貴國145號基地裡那些。”
戴恩：“方，你的國家現在還有多少人能說嗎？”
方毅：“不到九億。”
戴恩沉默一下：“這個數字比我想像的要多。”
方毅：“我報出來的數字是經過絕對統計的實際數字，我的工作人員面對著一個人一個人點出來的。你說還有兩億多民眾，是真實的，還是預估？”
戴恩艱難的回：“預估。我們直到今天也和很多大的城區聯絡中斷，前期寄希望於各個城區想得到清點雪地物資，並能往周邊救人，以城區為中心把民眾們集中起來。後面研發出來防護服，生產線上每出來一套，我就派出去一個人，我其實是以一個人為一個小隊派出去，只想讓他們早點到達指定的城區，在當地組織起來自主救援的隊伍。”
他長長的嘆氣：“雪地裡還有多少民眾，一年多過去了，風雪還是這麼的惡劣，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隨後他展露笑容，嗓音也由帶著沮喪感變得熱烈：“但是我知道本國很多城區都能聽到我在直播裡的呼籲，民眾們、市政廳的工作人員們，請相信困難是暫時的，國家不會丟下你們，我們一定會重新攜手，重新相聚，重新共同建立新的家園。”
海倫公主本著一慣對奔放國的仇恨，只有淡淡的鄙夷。
方毅忽然有所理解，沒有評論什麼。
長桌前的葉琳今天也多少理解戴恩在救援上面的難處，風雪來的突然，沒有給大家多少時間，最明顯而又最不好解決的困難就是原材料缺乏。
防護服和風雪的技術都可以各自突破，問題就在於沒有原材料。
有時候技術人員又偏偏不在當前的基地裡，也就存在人手不夠，再加上前期總是先糾結在蒐集生存物資上面，就讓困難打個不好解開的結。
最後形成沒有原材料，大量工作人員必須先完成生存物資的蒐集，在這物資沒有物資，人手沒有人手的情況下，還要抓緊研發防護服，總不能一步也出不去，拼盡人力物力也要好歹的走上幾步。
把人的外包裝弄得堅實一些，在風雪裡走上幾步是不難做到的，再要想走到幾百裡外的城區進行救援和物資蒐集，那就難得太多。
有些國家如奔放國，他們的城區與城區之間距離較大，不見得幾百裡外就是另一個城區，這就對防護服的要求更加的高，也讓打結的困難更糾結在原材料不夠，和人手不夠上面。
這是葉琳很容易就能理解的意思，她一面吃飯一面安靜的聽著，沒有說戴恩又誇誇其談。
說到救援的話題，就應該和競爭大選分開來看待，至少在救援隊員葉琳這裡永遠受到尊重。
戴恩也沒有過多的發揮，他犀利的回到原話題：“方，你有做過明確的實驗嗎？在風雪裡長途跋涉的人員傷亡，和留在原地建設各個城區的小基地，哪個傷亡率更高？”
方毅嘆息：“所以，你在懷疑我是嗎？”
戴恩：“很顯然，風雪帶給倖存的我們一些好處，那就是每個城區、集鎮都有不幸離世的人，他們在風雪前並不都是無所事事，他們中有些人曾經努力創造社會價值，這些社會價值可以是食品廠裡大量的食物，可以是養殖場剛送往城區的各種肉類，倖存的我們可以享用它們，並在原地活下來。”
他說到這裡加重語氣：“讓民眾們更多的活下來，是每一個元首緊急要做的事情，而你的決定卻恰恰相反，你強迫民眾們從每個城區的避難所裡走出來，不考慮風雪可能奪走他們的生命，更不是出於集中民眾才好生存的想法讓他們走進風雪，你們全國的民眾會合後，按你們的說法，正在前往遙遠的新基地。方？你能說一說所謂的大撤退開始以來，每天有多少人不幸離世，被你們丟棄在雪地裡？”
方毅：“這個話題有點意思了，你問的這些，我喜歡，現在我來回答你本國大撤退的初衷和堅定想法的原因。”
戴恩：“請說。”
喬安：“請說。”
強夫：“請說。”
......
最後一個說話的是斯.約。
他用慢條斯理壓抑著內心的期待：“請說。”
從這個場面不難看出來奔放國對於大撤退有很多的疑惑，也在知道大撤退的日子以來，一直揣摩這件事情，說不好還有大會小會，沒完沒了的會議爭論著方毅開始的“大撤退”。
不過就算沒有以迫切為主的這個氣氛出來，方毅也很願意說說，面向“全球救援”是個了不起的行為，他方毅現在做不到，但面向“全球分享”卻是可以的。
方毅：“首先，我先說資料，我們大撤退這些天裡，到今天為止，還沒有一個死亡的民眾，受傷是肯定有的，不過我們的藥物足夠，及時治療不成問題，我們有一些車輛裝著糧食和必須帶走的物資，還有一些空車，就是為傷員準備，受傷的人就上車養著，等到傷好再下車走路前進。”
戴恩：“受傷的原因，是極端天氣引出來的極端情緒化，民眾們鬥毆，還是其他原因？”
方毅：“你別再想著怪獸，要是我們遇到怪獸，肯定第一時間到直播裡分享。”
戴恩：“哦，那謝謝。”
方毅擺擺手，接著道：“以你們的實力，應該能監測到我們用導彈開道，在雪地裡開出一條很深的雪溝，大家推著車在雪溝裡，穿的暖些，車頂上做一些防護擋住一些風雪，基本上慢慢的走還是沒有問題。”
他笑了笑：“其實我一直在等你的私人通話，本打算對你說，你分散各地的民眾也可以這樣集中起來，只是你一直沒有聯絡我。”
戴恩猶豫一下：“我的工作人員認為先不打擾你們比較好，其實我本人很願意和你多來上幾次自由通話，只是我忙起來的時候又沒有工作人員的提醒，我就忘記了。”
方毅：“哈哈，不是你忘記了，而是驗證通訊器的是查理上校，你使用起來並不是很自由吧？”
戴恩儘量笑的不怎麼尷尬：“也許吧，方，我們還是繼續說你的大撤退吧，請讓我們多瞭解一些真實的情況。”
方毅點頭：“好的，平平的雪地中間開出這麼一條道路，對於風雪來說就是個小夾縫，風從雪地上平平的刮過去，落到小夾縫裡的不是太多，我們走起路來還是不難的，就是有時候會有小型的旋風颳進來，突襲似的颳倒一片人，這個時候就會有受傷的，不過這天氣大家穿的都厚，就算摔倒也不是太嚴重，基本上我們受傷的人是這樣來的，沿途都有服務的人，鬥毆那肯定沒有，誰有心情在雪地裡打架，這又不是適合打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