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監控

顧生帶到古城的還有牙膏牙刷，這也是一般避難點缺少的東西。

主要的視線只集中在生存物資上，對於其它物資後知後覺。

郭剛足足刷了五分鐘，吐出最後一口水，喃喃道：“痛快。”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他暗暗的想。

“咣，咣”，機器人停留在他面前，端著的托盤上，有冒著香氣的煎餃，有一大碗幾十個的水餃，還有大碗湯圓。

郭剛露出笑容，把整個托盤接過來，放到面前地面上：“這都是我的。”

昨天營養補充的好，又睡一個好覺，他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機器人沒什麼可說的，轉身回去再端，接著送給別人。

顧生看在眼裡只是一笑，能吃是好事情，救援隊的工作是老黃牛活兒，吃苦耐勞消耗巨大，不能吃的撐不了幾天。

他還在反覆的聽通訊器起床音樂，一個男人渾厚聲音：“沒有強大體魄談不上保護國家，更談不上保護自己，我這裡不收留廢物，你們每一個人牢牢記住，這裡只需要魔鬼教官，只需要訓練再訓練的隊員”

這是今早的第三遍，顧生聽得直樂：“管家，你怎麼想起來播放董長官的聲音？”

顧生的生活管家：“根據我平時對你的分析，自從早上鍛鍊的口令音換成董武通少，將的聲音，主人你比聽到葉小姐的聲音還要精神，我認為董武通的聲音對你有一定減輕疲勞的效果。”

顧生還是樂：“我能不精神嗎？以前在他手底下，聽到他隔牆說話都條件反射的站直，”

顧生的生活管家：“那還要聽第四遍嗎？”

顧生愈發的笑：“謝謝，不用了，我這就起來，能反覆聽三遍是以前不敢想像的奢侈，換成真人在這裡，聽到一半就得洗漱完畢。”

從DX78手裡接過擠好牙膏的牙刷，還有一個水杯，以習慣性的快速度刷完。

DX78另一隻手裡又送上裝著熱水的盆，裡面有塊一次性洗臉巾。

顧生洗完臉的時候，盧偉醒來。

盧偉和郭剛一樣，這一覺他也睡的完全放鬆。

睜開眼，也為豐盛的早餐吃驚了一下，飛快洗漱，飛快回來吃飯。

和郭剛一樣昂藏的漢子，飯量也一樣，幾十個水餃、幾十個湯圓、幾十個煎餃下肚，再來一碗水餃湯，抱著肚子喊舒服。

其他救援隊員也紛紛向物資隊表示感謝，誇的小美等人笑容如花。

帶上昨夜換班回來休息的隊員，郭剛先於顧生說了一句話：“中午顧隊和可愛的小姑娘們給大家準備牛肉熱湯麵，大家加把勁兒，早點把廠區搜尋完，不耽誤顧隊路程，咱們也早上路，早早趕到預定地點會合。”

不管是郭剛的救援隊員，還是顧生的救援隊員，一起歡呼：“好嘞。”

大家嘻嘻哈哈的走出監管大樓，迎著風雪而去。

位於節城和古城之間的這個廠區，實際面積昨天測量出來，在兩城之間的距離當成長度，是100裡，另外還有寬度120裡。

按九宮格來分，每個區域長約33裡左右，寬40裡，體力充沛的人幾個小時能走完。

只用機器人分散開來走更節約時間。

就像在城區，一隊隊機器人邊挖雪溝邊走遍全城，嶽振很快騰出來到廠區。

顧生昨天帶隊過來，搜尋過1號區域。

大家分散開來，橫向走幾十裡，豎向再走幾十裡，把生命體徵捕捉完畢，把找到的人救出來，又把物資找了一遍。

嶽振如是的搜尋過3號區域，把找到的人救出來，找了一遍這個區域的物資。

吃過夜宵，郭剛的人帶一部分人出去，搜尋顧生分配的5號區域，就是他們休息的監管大樓所在區域。

嶽振如是的帶一部分人，搜尋過6號區域。

其餘的人在監管大樓裡睡覺。

數小時後，換了一次班。

前後兩隊人輪換，把顧生名下分配的5號區域，嶽振名下分配的6號區域，所有工廠都找了一遍，生活管家進行倉庫定位，機器人挖完雪溝後，就一遍遍的來回搬運物資，往古城地下掩體裡搬。

郭剛帶不走的，從地下掩體送往救援車。

這些已經設定好，不用顧生再上心。

此時，說是早飯後，不是風雪前的早8點，也不是顧生的生物鐘習慣早5點，而是夜宵後第一次出去的嶽振那兩支救援隊，他們回來補眠至少四小時後的起床時間。

顧生早5點醒來，因為昨夜睡的晚，又收到廖隨留言接管指令權，他又睡了一覺。

時間到這個點兒上，外面風雪裡的換班救援隊正往回趕，接下來是他們休息的時間。

顧生和嶽振再一次帶隊出門，顧生前往名下分配的最後一個區域，他和嶽力進來的2號區域，以搶救物資為主。

嶽振去他名下分配到的9號區域，以挨著工廠開啟庫房，搶救物資為主。

嶽振：“顧哥，走了。”

顧生：“需要時就說話。”

兩隊在監管大樓外面分道揚鑣。

顧生帶著郭剛、盧偉和救援隊員們，還有第七千零一名隊員張安，直奔2號區域。

第一個遇到的工廠，從風雪前的地圖來看，是一家大型蜂蜜廠。

工廠沒斷電。

大門被風雪淹沒，直接進去就行。

裡面不管是辦公大樓還是車間，還在地面上的，一片明晃晃。

亮著燈。

顧生：“這裡嶽力過來的時候，救走一批人，199個，和我們其他救出的人一樣，被關在空倉庫或倉庫的地下室裡，不管是空倉庫還是地下室，幾乎都沒有吃的。昨天有個肉乾廠的工人們是地下室裡有一批剛宰殺的皮毛，還沒有送去硝制，工人們茹毛飲血活下來。這裡蜂蜜廠是倉庫裡堆放著大量空桶，桶是用來轉運蜂蜜，從來不刷，他們刮桶底的蜂蜜吃，這才撐到我們過來。”

郭剛咬牙：“不會又是黑心市政廳乾的事情吧！”

小魏低低頭，不說話。

盧偉：“顧隊的意思，這裡可能沒有可用物資。”

顧生：“不知道，進去看過再說，有電的地方應該有紀錄可查。”

2號區域也不止一個工廠，顧生帶的隊員分開前往其它工廠，顧生、郭剛、盧偉、小魏、張安和幾個隊員一起進來，既然沒有幸存者，他們直奔辦公大樓。

門和工廠正門一樣，淹沒在雪裡，樓層的玻璃被吹破不少，一行人從破損的地方進去，在一間間的房間裡查詢。

不愧是個大工廠，五樓的經理室，利用機器人強大能力破開的保險箱裡，找到兩把獵槍。六樓財務保險箱裡有金條，六樓總經理、董事長辦公室裡，除去保險箱裡的金條、玉石、獵槍，還有大把的紙幣，本國和海外的都有。

顧生最想看到的東西，在董事長辦公室的電腦裡。

一個略有發福的中年人專注的開啟電腦，輕鬆調出所有監控，日期回到去年風雪後的零下30度天氣裡，長長的車隊進入工廠。

車裡下來的人和工廠的人一通交涉，風雪太大影響監控，聽不清他們說的話，但是接下來雙方拿著獵槍，一起把工人們趕進一個地方，粗略的看上去是倉庫。

鐵門關上，密碼鎖閃動幾下光澤，歸於黯然。

看到這裡，大約能猜出門被鎖上。

服務機器人列隊而出，把一個又一個裝滿黃色液體的桶送上車隊，桶裡只能是蜂蜜。

機器人最後上車。

工廠的人上車，長長的車隊開走。

顧生：“小魏，來認認從車裡出來的人，看你認不認識。”

小魏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道：“不用認了，分別是市政廳長、兩個副廳長，和他們平時往來較多的本城公職人員。”

他忽然憤怒了一下，大聲道：“搶物資就搶物資，為什麼把工人關到倉庫裡等死！”

說完，再次想到自己市政廳工作人員的身份，小魏再次深深的垂下頭。

他的憤怒指責把郭剛的情緒破壞，本來又要大罵的郭剛緊緊閉上嘴，只從眸光裡露出怒火。

顧生反覆看了十幾遍，對電腦前的中年人道：“老徐，等下你試試從車隊經過的方向，那些沒有電的工廠電腦裡，能不能還調出一些紀錄出來。”

老徐是一千兩百萬人裡的程式設計師，顧生知道他的能力以後，讓他跟在身邊。

用著一直順手，臨時更換下來一個救援隊員，把老徐帶來廠區。

老徐憨厚的笑：“讓我試試，隊長，說不定我能調出你要的東西。”

盧偉忍不住道：“顧隊長，你要車隊的紀錄？但是外面風雪連天，他們要麼逃到附近的城市，現在編入當地的大撤退隊伍裡，要麼凍死在風雪裡。這是風雪以後我們大家面臨的命運，要麼一，要麼二。”

顧生目光犀利：“他們帶走太多的物資，監控裡看到的車隊遠遠不夠承載。你們不奇怪嗎？我在節城找到的物資遠比你們在古城找到的多，吃喝上面你們不要和我客氣，我拿節城找到的物資養活你們幾年都綽綽有餘。節城和古城人口相差不遠，古城人口還要略多些，你們居然找不到四萬人上路的足夠物資。這些物資要是被編入任何一個大撤退隊伍裡，都是龐然的一筆，你們說和其他的撤退隊長有時也聯絡，就沒有聽到過一點風聲？”

小魏強打起精神：“顧大哥，要麼市政廳長繼續貪財，把大筆物資另外放起來，他們隻身投靠大撤退隊伍，就不會被發現他們有大量物資。”

顧生笑了：“這怎麼可能呢，小魏工作時間不長吧？”

小魏：“呃，剛工作不到一年。”

顧生：“所以你沒有想過計算一下古城的儲備物資，”

小魏抬頭：“呃，什麼是儲備物資？”

郭剛也笑了：“就是每個城市按規定必須儲備的防災物資，處於物流通暢位置的城市至少也要儲備一年左右的物資，處於交通不便利的位置，城市要儲備三年左右的物資。”

小魏張口結舌：“按全城的總人口嗎？”

盧偉和氣的道：“按全城固定人口和流動人口乘以一個公式，最後得出的數值就是以人口儲備物資的基數，準備一年、三年或者五年的物資。”

小魏震驚：“總共是多少東西！”

顧生：“很大，很多，不會有人帶著車隊得到這筆物資，還會高風亮節的投奔大撤退隊伍，有這麼高的風格就不會把工人鎖到倉庫裡等死，帶上工人們去不是更威風，也有榮譽和爭權的人手。另外他只要有個地方存放，只要那地方安全，能抗衡風雪，他們自己吃吃喝喝也能過一輩子。”

盧偉也驚了一下：“這麼說，古城的城外另外還有地下掩體？”

小魏拼命的回想：“好像，有回和老門衛大伯聊天的時候，他說有一些好幾代的防空洞還存在，我對防空洞不感興趣，就沒有多問。”

顧生拍拍老徐，對大家道：“咱們邊走邊聊，工廠由隊員們搜尋，我特意把咱們編成一隊，小魏是唯一瞭解這裡市政廳的人，郭隊、盧副隊對古城比我熟悉，張安熟悉節城，需要臨時知道節城的地形地勢就問他，老徐負責得到監控，其餘你們幾個，等咱們找到物資需要你們清點幹活。”

大家一起笑了：“走，不能放過這筆龐然大物的物資。”

一行人對著樓外走去，對明亮燈光的車間看也不看，如果找到被帶走的物資，遠比這工廠最高產量時的蜂蜜要多的多。

可是車間裡走出一個人招手，在通訊器裡傳聲：“隊長，這裡還有很多蜂蜜，你來看一下嗎？”

顧生想想，忽然決定去看看也行，帶著身邊的人轉向，對著車間走去。

小魏邊走邊問：“顧大哥，你說城外掩體抗得住風雪嗎？”

顧生：“哼，哼哼，抗不住。”

自從祖通在建設好的地下城裡把自己炸死，顧生覺得除去救援車和前往的基地，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

小魏：“可是你剛才說只要有個地方存放，只要那裡能抗衡風雪，市政廳的那些壞人拿走大量物資，吃吃喝喝能過一輩子？”

顧生：“傻子，要是有能抗衡風雪的地方，生命不息投資公司何必成立基地？147個國家何必搬遷？方長官怎麼會同意放棄原有的帝都基地？我剛才就是打個比方，說說而已。”

小魏：“哦，那只有物資還在？”

顧生：“不管人怎麼樣，物資肯定在，他們在這大半年裡吃不完用不完。”

郭剛攥拳頭：“最好人還在，我等著找他們算賬。”

流動人口高達幾十萬的一座城市，他和盧偉帶著三百救援隊員到來以後，連四萬人的糧食都湊不齊，這是郭剛一直惱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