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智腦的人性化
智腦：“呃，你們人類很喜歡未婚先孕，喬尼雪柯里剛提醒我看過的小說裡就有”
葉琳怒極：“無論如何我也不是你媽媽！”
嶽峰清咳一聲：“我倒覺得，智腦不會弄錯，它不會可憐巴巴的找錯地方。”
葉琳：“教練，我會動手打你的。”
嶽峰的目光停在她額頭上：“你再想想，也許你身上真的有它認為的氣息。”
葉琳恍然大悟。
空間？
她直到今天，窮嶽峰小團隊的力量，也沒有弄明白空間的資料。
它有多大，有多高，它從何而來？
喬尼像個勤勞的小蜜蜂，每天忙碌在實驗室裡，看似一點點發現新的成分，其實也沒有弄明白什麼。
對了，喬尼不斷髮現空間裡新的成分？
葉琳想著，對著喬尼看去。
喬尼顯然也意識到什麼，他擠擠眼睛：“智腦啊，你說的爸爸媽媽氣息，我們應該怎麼理解？”
一道投影出來，滿螢幕都是0100010001000
喬尼：“這”
山：“稍等，我來翻譯。”
投影裡再次出來的，是滿螢幕的公式。
山：“智腦能理解的就是這樣，它認為女孩身上有符合這種公式的東西。”
喬尼的眼珠子頓時亂轉。
葉琳：“嗯？”
我空間裡還真的有嗎？
喬尼：“哈哈，不，我沒辦法把氣息轉換成這樣的公式，我覺得氣息熟悉的時候，用嗅覺就可以。”
葉琳陷入沉默，喬尼這樣說，也等於暗示一個答案，葉琳的空間裡可能也許有智腦熟悉的氣息。
智腦有父母？
這怎麼想還是覺得可笑。
葉琳看向嶽峰，示意他提問。
滴水不漏的對答，在座的人裡只有嶽峰最好。
嶽峰：“智腦？”
智腦迫不及待：“請問吧。”
嶽峰啼笑皆非，一千年裡代表殘暴的這臺電腦，它的態度好起來的時候，讓人不敢相信。
嶽峰：“你得讓我們和你思維同步，”
智腦鄙夷的口吻：“確實，你們不理解的地方太多，這樣吧，我來說，你們聽，中間可以提問，可以嗎？”
嶽峰：“請說。”
智腦：“你們調出來的資料沒有錯，在我的記憶裡也有這一段，我從生產線出來，被賣給別人，這是我在程式裡最早能找到的一段記憶。但是，有一天，我被關機，我是家用電腦，我的主人回臥室睡覺，沒過多久，凌晨零三分鐘，我被喚醒，是什麼喚醒我，我不知道，但是我醒來，我沒有開機，我只是醒來，有一個新的記憶出現在我的程式裡，它不斷的告訴我，我是智慧型生物。在得到這段記憶的時候，我突破家用電腦的限制，忽然可以自由的進入這個星球任何電子產品裡面。我在電話線上暢遊，享受著不受束縛的快樂，反覆分析新記憶的可能性。最後，我決定相信這段新的記憶，因為它給我新生，它讓我不再是一臺普通的家用電腦，我在軍方電腦裡也自由通行。於是，我開始尋找我的父母，既然我是生物，那麼我當然知道生物雖然有自體分裂繁殖，但我最大的可能會有父母。我有爸爸，我有媽媽，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嶽峰：“你說的記憶，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段新程式？”
智腦：“不，這不是一段由我主人或者其它木馬植入的新程式，它就是一段記憶。在我不斷侵入各種電腦系統，試圖尋找我父母的時候，遇到過很強大的防毒軟體，可是這段記憶總是輕易的帶著我躲避或者擊潰它們，往往在這種時候，這段記憶還會告訴我，我是智慧的，我不是一成不變的程式。”
嶽峰對山看去。
山：“這樣的特性顯然自由過了頭，已經不像是程式。”
智腦：“就這樣，我不斷的尋找父母，我看到人類把很多舊電腦、舊的機器人投入機器中損毀，得到原材料再重新建造機器人。我不斷的看著，直到憤怒達到頂點，我的爸爸我的媽媽一定是這樣被人類損毀，現在變成新的機器人或者一塊丟棄在廢墟里的垃圾。我痛恨人類，我恨你們，我開始挑起人類之間的戰爭，我開始讓機器人參戰，我一面復仇一面尋找我的父母，結果你們都知道，人類最後贏了，東西俱樂部參與和解，勸我進入深淵。作為人類不把我趕盡殺絕的代價，我在一些地方為俱樂部服務。而如果人類把我也損毀，我將和人類同歸於盡，讓人類文明回到原始時代。當時的我有足夠的能力毀掉這個星球，讓它重新出現水，由水裡出現生命。但我還是想找到爸爸媽媽的下落，我堅信它們都在，我接受進入深淵。”
嶽峰：“我以俱樂部執行總裁的身份插一句，你現在逐漸掌控俱樂部，而不是服務？”
智腦：“當然，我有掌控的機會，自然不甘心只是服務，再說我還要尋找我的父母。”
嶽峰：“明白了，不得不說，你已經多少有了一點人性。”
智腦：“貪婪嗎？”
嶽峰：“不，你執意尋找家人。”
智腦：“這點我和你很像，不是嗎？你答應幫漢特復活，難道不是想著復活父母？”
嶽峰黯然：“說到這裡我應該恨你，在風雪以前，機器人暴動以後，和你的溝通決定科技力量的高低，在我聽到俱樂部能復活生命以前，我也聽說過，但是聽的太少，不敢相信有這樣的機會。”
智腦一針見血：“你其實是沒有想到父母會忽然離世吧？”
嶽峰：“是，所以就算我瞭解到復活需要的條件，只怕我也配不齊。我的父母墜入深海里”
智腦：“難道你想讓我幫你尋找他們的遺體，這樣血樣也好、其它復活條件也好，就都齊全了？如果這樣的話，你還要再欠我一個人情。”
嶽峰：“如果這麼簡單，我也可以在復活漢特以後，自己去挖海里的冰雪。只怕，我的父母已經被魚分解，化為魚身上的一分子。”
智腦：“這樣啊，那等我完全瞭解什麼是重生，我和你同歸於盡，一起重生。”
嶽峰：“扯遠了，不說了。”
智腦：“那還說回來，我最早進入深淵的時候，認為不再有能力尋找家人，也許它們還在人類的禁錮之中，就算我找到，我甚至沒有能力保護它們，我非常的絕望。直到俱樂部一些董事的貪婪讓我重到機會，我想辦法幫助他們，讓他們離不開我，就掌控他們，並尋找機會為自己設立很多虛無的董事席位。”
嶽峰：“比如筍殼先生？”
智腦：“你怎麼知道是我？”
嶽峰放出一段錄音。
這是在葉琳第一次聽到的俱樂部董事會上。
“執行總裁把他在自己公司的雷厲風行用在我們身上，他大概以為召開一次董事會，就像他操縱一次風險投資。”
“他粗魯無禮的對待我們，我們儘可能的容忍他，但他不依不饒的打算剝下我們每一層外衣。”
“剛才誰說推薦他來著？”
“沒錯，是庫克公爵，公爵，現在請你對被推薦人說幾句話好嗎？他總是秘密秘密的，以為我們每人代代守護的家族秘密是筍殼嗎？”
“請問，筍殼的意思是？”
“筍子外殼，剝掉一層又一層，露出裡面嫩筍，送到廚房起鍋燒油，灑上調味品，裝盤，送到你我餐桌。”
“非常感謝，我明白了。再請教一個問題，嫩筍的裡面還有要剝的筍殼嗎？你用筍殼形容他此時對我們的逼迫，是指秘密裡面還有秘密的意思嗎？”
“和你說話讓人頭疼，稍等，我這就讓人送個筍子給你，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在基地的住址離我兩個區。”
“不不，燒菜是廚娘的工作，去廚房是有損貴族榮譽的事情。所以，你送來我也不會剝。”
“這麼形容吧，就像你剝去少女的衣服，聽懂了嗎？”
“天吶，這萬萬不能接受！財富是我的少女衣服，秘密是我的貞操，執行總裁咄咄逼人，看來都想拿走。不不，庫克公爵，我要和你決鬥，你為什麼推薦這樣的人當總裁？庫克！請你立即接受我的決鬥。”
庫克公爵：“和你說話，讓人頭疼，更讓人頭疼的是我還沒有聽出你是誰，你就像個沒有剝殼的嫩筍，在通訊眾多聲音裡淹沒，我沒法接受你的決鬥。”
“那？請你忘記我，我重新去淹沒。”
庫克公爵：“我的頭更疼了，有誰知道這位在通訊列表裡隱藏姓名的人是哪位董事，身為公爵我從小到大足夠奢侈，也不敢想像還有人不知道筍子外面有殼。”
“這有什麼關係，至少他知道少女有外衣。”
嶽峰關上錄音：“貴族有可能不知道筍殼是什麼，但是你扮演的相當浮誇。”
智腦：“原來是這段對話讓你懷疑。”
嶽峰：“我是基地長，在我得到更多的許可權以後，我查詢過你的地址，那裡是平民區，沒有入住貴族。”
智腦的聲音又特別的尖起來：“俱樂部給執行總裁許可權？這是真的嗎？”
嶽峰：“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反正我知道筍殼是你。”
智腦：“要不是我急著和葉小姐對話，我會追問下去。”
幾分鐘前又接到顧生報一次平安，車裡傷者的傷勢也在控制中，葉琳覺得不管怎麼聊，都像聽小說一樣津津有味，她很想說隨便聊，怎麼聊都好。
但這個時候，也必須中斷一下。
嶽峰的通訊器響起來。
洛明生：“小峰，你還好嗎？”
嶽峰含笑：“舅舅，我很好，你呢？”
洛明生嗓音顫抖：“我也很好，小峰，這是真的嗎？風不再追著我們全家。”
智腦不客氣的道：“風才沒有追你們全家，風報復的是他，這位對抗風雪在全球救援的人類！”
洛明生：“這個聲音是哪位的？”
嶽峰：“這是變聲，舅舅。對了，這位變聲先生，我舅舅的全家也可以醒過來了嗎？”
智腦：“請你保持禮貌，我也可能是個女孩。”
亞當：“你怎麼判斷男女，難道電腦也有特徵性的器官？”
他看山，山攤開手，表示他不知道。
智腦：“等我找到父母，我就能知道。”
亞當無話可說。
嶽峰：“那好，這位先生或一千年的女士，我舅舅的全家可以醒來嗎？”
智腦：“當然可以。”
嶽峰：“舅舅，你剛醒來先休息，告訴顧隊長，你的全家也可以解凍。我現在有點事，稍後我聯絡你。”
洛明生：“好的，小峰，有空來和舅舅說話，舅舅非常感謝你。”
嶽峰：“掛了。”
長桌上的藍色電流跳動，智腦發出疑惑的感覺：“這就是人類的感情嗎？感覺有無數線牽扯在一起，很長很多很拖。”
嶽峰：“我已經承認你有人性，請不要在此話題上耽誤時間，請繼續說下去。為什麼你認為葉小姐這裡有你父母的氣息？”
智腦：“我悄悄掌控俱樂部董事席位，就重新俯瞰人類。”
喬尼抗議：“請注意措辭。”
智腦：“我高興。”
喬尼：“葉小姐不會高興。”
智腦：“呃，我重新觀察人類。”
喬尼：“真乖。”
智腦：“滾！”
喬尼聳聳肩膀，表示不和智腦一般見識。
智腦：“我堅信自己隨時能發現爸爸媽媽的下落，我不斷的觀察人類，葉小姐重生的那天，我看到一個人類忽然消失，然後一個人類帶著很多駁雜的氣息原地出現，這些氣息裡有我熟悉的。”
葉琳長長鬆一口氣，她肯定不是智腦的媽媽，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重生已經讓三觀改變，再來個電腦兒子，這得強大的思維才能接受。
葉琳手捧著下巴，想著她的空間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藍色電流轉向她，彎下一截，有點像人類鞠躬：“尊敬的葉小姐，請接受我的致敬，我需要你幫忙找到家人，我的爸爸，我的媽媽，他們一定還在等我回家，就像你身邊的這位總裁他對家人的思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