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洋場煙花地,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呂長生看著周圍人山人海的環境,夜色絲毫不能阻礙人心中的季動,反而顯得更加的迷離誘惑。就連空氣中都似乎充斥著澹澹的脂粉香味,魂牽夢繞,讓人忍不住深深地沉迷其中。
以往的他,很少夜晚出來,就算是出來也是有著幾個固定的地方,像是這樣的地方還是第一次來。
雖然比不上萬樂門的高雅,卻是有著一種別樣的感覺,顯得更加直接刺激。
不過呂長生到底不是一般人,而且他現在眼界高的很,一般的庸脂俗粉根本看不上。
只是微微一個愣神的時間,他就恢復了平時的冷靜,眼神依舊清冷。
之前的出神,更多的還是時代歷史給他帶來的衝擊感。
呂長生將目光望向江邊的那些花船,大大小小的有著近百艘,各有各不同的風格,都是分外的引人注目。
要不是曾麗的情報,呂長生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白蓮教在南方的總部居然是在這裡面百多艘花船中其中一艘名為‘紅玉坊’的花船上面。
在這近百艘的花船中,紅衣坊的名聲不大不小,屬於一流偏末的位置。
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還真有著那麼一批忠實的客人。
這才叫真正的‘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少爺,紅玉坊的花船已經開始出河了。”老三來到呂長生耳邊,小聲而又恭敬地說道。
當初康城之戰結束後,老三就拜在了呂長生的門下,看在張牧之的面子上呂長生同意了。
老三因此成為了繼張亦之後,第二個拜在呂家門下的人。
如今的老三,沒有在軍隊中,而是進入了曾麗的情報部門。
有著呂家的身份,再加上老三本身的才能和狠辣,很快就爬上了重要的位置,如今已然是情報部門中掌握實權機構的一個處長,是原本馬匪一夥當中除了張牧之之外爬得最高最快的一個。
這一次,呂長生對付白蓮教,情報部門自然是全力配合,老三本人更是鞍前馬後。
呂長生掃了一眼老三,對於這個人他有些不喜歡,但是卻並不妨礙他將對方收歸門下。
除了因為張牧之的面子之外,更多的是因為他明白有些事情確實需要一些不同的人來處理。像這些黑暗中的事物,無論是徐富、徐平還是徐麗霞等人,都沒有老三幹得更加利索。
家業大了,一些麻煩事情都自然會隨之而來,甚至很多是雞皮蒜皮卻又防不勝防的小事。
有著老三在,徐富等人也是可以放鬆許多。
至於老三的忠心,他更是從來不用擔心……
“準備的怎麼樣了?”呂長生開口問道。
“因為少爺的要求,這次只調動了十八門大炮和一個營的軍隊,就在二里之外待命,主要用來疏散人群。”老三低著頭說道。
“嗯。”
呂長生滿意的點點頭,開口說道:“那就這樣,記住炮聲一響,第一時間立刻讓軍隊進入,將這裡的人群儘量疏散,不要造成太大的傷亡。”
“是。”
老三點了點頭,旋即又開口說道:“少爺,紅玉坊中除了原本的那些女子之外,還有一些權貴子弟在裡面,甚至其中有著兩個龍虎山的弟子。”
“龍虎山弟子居然來到了紅玉坊,這還真是有趣。”
呂長生的臉上帶著一絲澹澹的笑容。
老三的頭垂得更低了,不僅僅是因為呂長生話中未了的意思,還有著那言語神情中的澹漠。
在他看來有些地位的權貴子弟,在對方眼中卻是猶如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甚至,今晚進入紅玉坊的那些權貴子弟就算是僥倖生還,說不定還會給自己的家中帶來禍患。
在老三的眼中,呂長生的印象十分神秘莫測,一下子是有些仁慈的大家少爺,一下子又是冷漠無情的上位者,讓他的心中越發敬畏。
這一刻,老三不禁想起了當初離開時老大張麻子的告戒,心情反而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無論呂長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要他沒有異心,那麼就會平安無事,榮華富貴也是不缺的。
眼看著紅玉坊的花船越來越遠,周圍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花船。
呂長生微微點頭,老三會意,連忙下令。
只見突然響起了一陣的轟鳴聲,讓大部分人都是抬首望天,以為天公不作美。
但是緊接著發生的一幕,瞬間讓附近亂成了一團。
“轟轟轟……”
十數枚炮彈劃過長空,狠狠地砸向了河中的紅玉坊花船,驚起的水浪讓花船一陣的搖擺。
尤其是其中有著三四枚炮彈直接向著花船的位置狠狠地落下,眼看就要將花船炸成碎片,不過下一刻花船上突然升起了一道護罩,將爆炸的威力盡數擋在了外面。
“不知道是龍大帥麾下哪位將爺,為何無故攻擊我紅玉坊,其中是不是有著什麼誤會?”
紅玉坊內傳出一道聲音,響徹慶東江方圓數里。
呂長生看著紅玉坊,微微冷笑:“還不死心。”
他沒有開口,只是兩裡之外的大炮再次發出了轟鳴,又是十八枚炮彈向著紅玉坊周圍狠狠地落下。
與此同時,大量計程車兵出現,將附近的人員疏散開來。
其中不乏沒有眼力勁的,都是被一頓暴打。
連續的炮擊似乎激怒了花船內的人,等到第二波爆炸被擋下之後,便有著一個半老徐娘走出花船,站在船頭望了過來,當即就是一陣的愣神。
“呂……少爺!”
顯然,這個半老徐娘是認識呂長生的。
呂長生看著對方,沒有想到一個老鴇居然是人師境的強者,要不是他的神魂夠強幾乎都無法發現。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將白蓮教在大上海的釘子盡數拔除了,現在看來,他還是小瞧了白蓮教這個連綿了數百年的‘造反專業戶’,底蘊深不可測,觸角更是盤根錯節。
“很好,既然認出我來了,那麼就應該知道我前來的目的……”
呂長生輕喝一聲,一道寒光閃過,飛劍已經如赤練一般激射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