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那廚子心裡還念著將軍的恩情,沒有把全部毒都放進去,只倒了一半,將軍才撿回一條命,那餘毒現在還沒清理乾淨,時時發作,痛不欲生。”

“其他的兵士也喝了毒酒?”楚無恨可算明白為什麼會毫無反抗之力的大敗。

提到這兒心腹恨得牙癢癢,“是啊,但毒不夠,被一稀釋,只有一小半的人喝了,可戰場上瞬息萬變,一小半就足以決定勝負,那一戰真是我等此生最大的恥辱!”

楚無恨頷首,“南疆人多心思詭譎,正面比拼兵力不如大燕,就只能從其他辦法入手,靠著下毒和突襲打了我們一個出其不意才能奪下一城,我們不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心腹一愣:“侯爺的意思是——”

楚無恨笑了下,看向自己帶來的錦衣衛,“下毒而已,我們也不是不會。”

錦衣衛對視一眼,立刻拱手退了出去。

辛無把完脈站了起來,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一個瓷瓶遞給心腹:“找你們信得過的大夫檢查一下,然後給你們將軍溫水送服。”

心腹接過瓷瓶,茫然的看著她:“為何……”

辛無神色淡淡的看著他,“不檢查你們敢用?”

心腹:“……”呃,還真不敢。

雖然是朝廷派來的援兵,但人心隔肚皮,朝廷那邊的人忌憚將軍已久,誰知道會不會趁此機會對將軍下手?

心腹看了楚無恨一眼,楚無恨頷首,他感激的抱拳道:“多謝侯爺。”

說完他急匆匆的去了。

大夫們湊在一起研究了半天,確定無毒,心腹這才拿著瓷瓶回來,用溫水化了顆藥丸給徐萬成灌下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徐萬成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趴在床邊吐了起來,一口口的全是黑血,心腹嚇得差點對楚無恨和辛無拔刀,好在最後一口吐完徐萬成就坐了起來。

他隨意的抹了把嘴,罵罵咧咧道:“艹,這什麼東西這麼難喝,噁心死老子了!”

辛無:“……”

她幽幽的看著徐萬成,心腹尷尬的遞上清水,小聲提醒:“將軍,是侯爺帶來的辛無姑娘給你的解藥。”

徐萬成接過碗頓了頓,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楚無恨和眼神冰冷的辛無,後知後覺自己好像把人得罪了,連忙找補道:“哎呀,其實細細品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心腹:“……”

辛無微笑:“那大人再吃一顆鞏固一下?”

徐萬成臉色頓變,捧著碗咕嚕嚕喝水不敢吱聲。

一碗水下肚,徐萬成感覺自己身上沒那麼重了,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的痠疼都消失不見,胃也不燒的難受,連心都跟著輕快不少。

他驚歎道:“姑娘的藥竟如此有效,我現在感覺自己可以再戰三百回合。”

“那倒也不必。將軍剛才吐出的雖然是毒血,但毒血也是血,吐血多會損害將軍的身體,將軍還是該好好休養才是。”

辛無說完和心腹要了紙筆,落筆飛速寫了個藥方,“按照這個方子抓藥,用大鍋熬煮,中毒的將士每人一碗,上吐下瀉是正常的,毒都清出來就不會拉了。”

心腹這回對辛無徹底改觀,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藥方謝了又謝這才離開。

等他走了,辛無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低聲道:“屬下告退。”

“來人,帶辛無姑娘去休息。”

徐萬成衝外面喊了一聲,立刻有人進來給辛無帶路。

等人都走了,房間內只剩下徐萬成和楚無恨兩人。

四目相對,徐萬成感激的衝楚無恨拱了拱手,“這次多謝侯爺出手相助,侯爺不止救了我,還救了邊境所有百姓。”

“將軍言重了,南疆蠢蠢欲動,一場敗仗不至於讓他們滾回去,他們必定醞釀著下一次進攻,當務之急是先收攏邊境全部兵力,商討如何破局,而且……”

楚無恨想起金都的事,神色凝重:“金都有變,這邊不能再拖了。”

“什麼?”徐萬成一驚,壓低聲音問:“金都出什麼事了?”

楚無恨搖頭:“現在還不好說,但金都的訊息我已經收不到了,所以想請將軍幫個忙。”

徐萬成正色道:“侯爺請講。”

話落,他就見面前沉穩的青年眸光忽然溫和下來,帶了幾分思念之色,“幫我捎封信。”

徐萬成恍然大悟,立刻答應下來。

……

謝霜歌靠在床沿邊昏昏欲睡,聽到開門聲立刻驚醒,她抬頭一看,卻發現門口多了好幾道影子。

那點睏意頓時消散,她警惕的盯著門口的方向,緊接著就見一盞燈籠伸了進來。

順著往上,是叢上雲的臉,他哈了口氣說:“真冷啊,委屈殿下和公主了。”

“殿下?”謝霜歌一愣,“哪個殿下?”

“嘉寧?!”

聽到這一聲,謝霜歌差點站起來,“五表兄!”

五皇子一個箭步衝進來,看到坐在床沿的謝霜歌,整個人都精神了,“太好了,你可算是出來了!”

他一把抱住謝霜歌,恨不得把人抱起來轉幾圈。

“殿下你冷靜點,公主身子虛著呢,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辛影提醒了一句,五皇子立刻鬆開手,訕訕道:“我太高興了嘛。”

“你怎麼在這兒?是叢大人救你出來的?”

謝霜歌見到熟人,心情也好了不少。

五皇子在她身邊坐下,嘆息一聲:“說來話長。”

“殿下與公主稍坐片刻,馬上就暖和了。”

叢上雲把燈籠放下就出去了,辛影拿著一把蠟燭進來,用火摺子點了放在桌上。

屋內頓時亮了不少。

很快叢上雲帶著一群錦衣衛進來,抬了個炭盆,上面架著鐵網,網上放了個鍋,正在燉什麼東西,沒一會兒香味就飄出來了。

辛影揭開蓋子,正準備往外盛湯,忽然聽到屋頂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臉色一凝,下一刻就見有人從上面翻下來落在門口。

她收回了按在腰間的手,“你來的倒是時候。”

辛止急匆匆的走進來,“公主呢?”

“我在這兒。”

謝霜歌看到辛止先問:“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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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