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被他吼得一縮脖,神情緊張又害怕。

她昨晚一夜沒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現在眼睛還是紅的。

“蘭德見過陛下。”

聽著她顫抖的聲音,楚無恨眯了下眸子。

皇帝打量蘭德兩眼,沉沉的嘆息一聲:“蘭德啊,朕看著你長大,小時候你還挺機靈可愛的,怎麼越長大越不討人喜歡了呢?”

這話可太扎心了,蘭德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她跪在地上哭道:“蘭德知道錯了,但蘭德真的不是有意害人的,是……是有人和蘭德說這藥吃了能……”

她說著頓住了,眼珠子亂轉,不敢繼續。

皇帝皺起眉,“能什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替誰隱瞞?你可想好,在朕面前撒謊,那是欺君,欺君之罪,你父王保得住你嗎?”

他一拍桌子站起來,祿王臉色頓時變了,這是不能善了了。

他連忙呵斥蘭德,“你還支支吾吾什麼?想把整個王府都害死嗎?那沈含譽一家子都死了,你有什麼不能說的?”

“快說!”

蘭德嚇得一激靈,嗚咽一聲,哆哆嗦嗦的看向了楚無恨,楚無恨不動聲色的握住了繡春刀,蘭德臉一白,“我說,我說!”

她吸了吸鼻子說:“昨日我聽說沈含譽被下了詔獄,伯陽侯府被查抄,急得不得了,坐了馬車出府,正好看到錦衣衛抬著大箱小箱的回來,我當時心如死灰,忽然看到了一個人,他帶著我到小巷裡,給了我一個瓷瓶,和我說他和沈含譽是一條船上的人,只要照他說的做,保證他們一家人都能活下去。”

聽了這話祿王臉都綠了,差點沒氣厥過去,“你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嗎?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傻子?”

“他說什麼你都信?你就沒想過人家是借刀殺人?”

“我……”

蘭德尷尬又難堪,“我當時也懷疑過,但他說的很像真的,我又著急,就信了。”

眾人:“……”

愛還真是讓人盲目。

“他怎麼和你說的?他說那藥可以讓人假死?”楚無恨忽然開口,蘭德瞬間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皇帝眯起眼,身子微微前傾,“假死?”

“對,那人和我說,這藥只要吃了就和死人無異,找御醫來都看不出問題,到時候屍體肯定會被錦衣衛扔到亂葬崗去,我提前派人躲在亂葬崗周圍,等人一走,再給他們吃下解藥,只要一天之內都能讓人活過來,再準備輛馬車,直接讓他們隱姓埋名去江南定居,等這事過去,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蘭德在眾人看傻子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她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當時是有多蠢了,忍不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祿王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啪”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是臣沒教好她,才讓她被歹人所騙犯下此等大錯,請陛下責罰!”

祿王俯首叩拜,皇帝沒說話,看向了蘭德。

蘭德也跟著叩首,“蘭德真的不是故意的,求陛下明察!”

皇帝沒說話,看向了楚無恨,“懷恕以為呢?”

聽到“懷恕”這兩個字,祿王和蘭德都愣了一下,誰啊?

楚無恨應聲出列,“臣以為,雖然蘭德郡主是被矇騙的,但沈含譽一家本就是朝廷欽犯,想著幫他們假死脫身,本就觸犯了大燕律法,若不懲處,難以服眾。”

祿王聞言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懲罰也好,讓蘭德長長記性。

蘭德臉色慘白,惶恐的看著皇帝。

皇帝沉吟片刻起身道:“懷恕說的對,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朕不能輕饒了你。”

“正好,當初封你為郡主的時候給了你一塊封地,在金都亂花漸欲迷人眼,你心靜不下來,那就去封地好好反省,罰俸三年,閉門思過一年,下次再犯,降一級品階。”

蘭德人都懵了,跪在那兒久久沒能回神。

“至於祿王,你教女無方,有失察之過,罰俸一年。”

祿王鬆了口氣,這懲罰不算太重,還在能接受的範圍,他感激的磕頭,“臣謝陛下寬宥。”

見蘭德沒動,他忙低聲訓斥,“磕頭啊!”

蘭德這才回過神,行屍走肉似的謝恩。

楚無恨垂下眸子,回封地也好,免得總在嘉寧面前添堵。

處置完蘭德,沈含譽那一家子的屍體留著也沒什麼用,楚無恨和皇帝說了一聲,皇帝讓人拿草蓆一卷扔到亂葬崗去,眼不見為淨。

……

蘭德這邊問不出什麼,楚無恨回去後讓錦衣衛從蘭德口中的神秘人下手,好好的查查到底是誰。

然而那人見蘭德的時候應該是易容過了,根本找不到。

這條線暫時被擱置下來。

他把重心放在了沈鶴風的供詞上,他多少還是交代出了點有用的訊息,楚無恨轉頭呈到了御前。

當天皇帝就召見了衛九淵,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兩個人在御書房待了整整一個時辰,衛九淵出來的時候臉上也沒有表情,辨不出喜怒。

……

“那供詞上都寫了什麼?召見他做什麼?”謝霜歌好奇的看向楚無恨。

馬車噠噠噠的跑著,楚無恨握住謝霜歌的手感受了一下,拿過暖手爐放到她的手上,順手拉了拉馬車的簾子。

“公主手都涼了,往這邊坐,離窗戶遠點。”

謝霜歌直接坐到他身邊,“快說。”

“沈鶴風受刑後交代,自己和沈含譽早就暗中投靠了衛九淵,幫衛九淵做事,牽扯出了一片和衛九淵私下有聯絡的官員。”

“啊?”謝霜歌詫異,“那衛九淵不是完蛋了?”

朝臣私自結交皇子是大忌,雖然皇帝一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那是事情沒捅出來,真鬧大了,影響還是很大的。

“完蛋倒不至於,他交代的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大官,沒有觸及核心,可能因為他本身也沒進入衛九淵的核心範疇,所以情報有限。”

楚無恨捏了一塊糕點餵給了謝霜歌,“陛下多半是把人叫過去敲打一二,實際處罰應該是沒有。”

謝霜歌失望的垂下眸子,“是啊,畢竟舅舅還是很喜歡衛九淵這個兒子的。”

“公主放心,衛九淵的好日子還在後面呢。”楚無恨替她擦去唇角的糕點渣,意味深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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