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恨回府直奔辛影的西偏房而去,辛影被辛行送回來,剛清理過傷口,此時正靠在床頭端著碗藥苦大仇深的看著。

辛行哭笑不得的站在床邊道:“別看了,再看藥也不能變好喝,還是趁熱一口氣幹了,還能少受點罪。”

辛影苦著臉,掙扎著問:“真的不能不喝嗎?我覺得我挺好的,傷口也沒撕裂啊。”

辛行笑容一收,嚴肅拒絕:“不行,你現在是個重傷的病人,要遵醫囑,趕緊的,別墨跡,喝——”

辛影反抗無效,瞪了辛行幾眼,辛行不以為意,她不得不接受現實,端起碗吹兩下,嚐了嚐味道,五官立刻扭曲糾結到了一起。

平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忽然露出這麼生動的表情,辛行沒忍住笑出了聲。

辛影一仰頭把藥幹了,然後躺在床上乾嘔,“要殺我就直說,別折磨我了。”

楚無恨剛走進來就聽到這樣一句,按了按眉心,聲音裡不自覺的帶了幾分疲倦,“誰要折磨你?”

“主子!”

“主子回來了。”

辛影和辛行異口同聲。

楚無恨點點頭,走進來在桌邊坐下,“屬下在逗辛影喝藥,她沒人哄著就不肯喝。”辛行忽然開口告狀。

辛影:“???”

人言否?

楚無恨看向辛影,“是嗎?”

辛影沉默片刻,欲言又止,楚無恨平靜的看著她,“別撒謊。”

辛影:“……屬下以後不敢了。”

楚無恨這才收回視線,“嗯,你身上的傷得好好養,按時喝藥好得快。”

“謝主子關心。”辛影動容的說。

“主子,陛下怎麼說?那魯隨達沒少在陛下面前告狀吧?”辛影問。

辛行也好奇的看向楚無恨。

楚無恨搖搖頭,把手裡的劍放到了桌上,沒說話,把劍推到辛行面前,自己拎起茶壺倒水。

謝霜歌看到,忽然想起楚無恨忙活一晚上了,一口水都沒喝呢,光說話了,怕是早就渴的不行。

其他人各司其職,還能有喘口氣的功夫,楚無恨卻是連軸轉,從賭坊到詔獄又入宮,還要聽自己嘮叨,卻一句怨言都沒有。

謝霜歌心裡像是忽然被針刺了一下。

“楚無恨,謝謝你。”

楚無恨忽然聽到這句,喝水的動作一頓,唇角彎了彎,碗中倒映著他柔和下來的眉眼。

辛行沒發現他的變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柄劍吸引了。

他瞪大眼睛,想拿起來又收回手,震驚又畏懼的問:“這……這、這是尚方寶劍?”

“什麼?我看看!”辛影也來了精神,掙扎著往床邊挪。

尚方寶劍啊,尋常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一次。

當然最讓人嚮往的,是這劍上斬昏君下斬佞臣代表的無上權力!古往今來得此劍者,非皇帝最信任的心腹不可!

“主子?”辛行詢問的看著楚無恨。

楚無恨點點頭:“看吧,這裡沒有外人。”

辛行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拿起劍,握住劍柄後緩緩拔出。

尚方斬馬劍鋒利無比,劍身在昏暗的燭火下閃爍著冰冷的色澤,寒氣逼人,一面雕刻著騰雲駕霧的龍,一面刻著展翅翱翔的鳳,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辛行和辛影呼吸一窒,目不轉睛的看著。

“真漂亮啊!”謝霜歌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過足了眼癮,謝霜歌嘆息著說:“這劍你好好收著,用途大著呢,你知道它的上一任主人是誰嗎?”

原本楚無恨沒細想,但謝霜歌這麼問了,他一下子反應過來,用手指細細寫字問:榮定長公主?

謝霜歌頷首,但想起楚無恨看不見,出聲道:“是,當年舅舅還是個不受寵的庶出皇子,當時的儲君嫉賢妒能,排除異己,對手足痛下殺手,不是個能容人的,母親當年還算得皇祖父寵愛,因為在獵場上贏了其他幾國的使者拔得頭籌,皇祖父高興,就把此劍賞給了母親,賜母親封號榮定。”

這段歷史楚無恨倒是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母親還是個孩子呢。

楚無恨靜靜的聽著,謝霜歌語氣中帶著幾分崇拜和嚮往,“後來太子被廢,狗急跳牆要逼宮,便是母親拿著這柄劍殺入皇宮,扶舅舅登基。”

“後來母親上戰場有了新劍,這柄劍就被她還給了舅舅。”謝霜歌視線留戀的在劍身上掃過,“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竟然落到了你手裡。”

楚無恨也是一怔,忽然覺得命數一說,當真玄而又玄。

辛行看夠了,把劍收回鞘中,終於敢大口呼吸了。

“看來陛下還是信任主子,如此,屬下便也放心了。”

楚無恨點點頭,放下茶碗,就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屬下聽說主子回來了,便來看看。”

辛無和辛路並肩而來,楚無恨見到他們想起了什麼,從袖袋裡取出一白瓷瓶遞給了辛無。

辛無一愣,“這是?”

楚無恨低聲道:“從火場裡搜出來的,能讓南疆刺客後頸刺青現形的藥水,你回去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做出來。”

辛無眼睛一亮,她就喜歡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拔下塞子,辛無用手扇了扇仔細分辨著味道,片刻之後說:“屬下盡力一試。”

楚無恨點點頭,辛無便拿著東西風風火火的走了,辛路看著楚無恨面露疲憊,忍不住問:“主子,要不要沐浴就寢?”

“再等等,辛止還沒回來。”楚無恨起身走了兩步,驅散睡意。

辛路心疼的看著他,卻也知道事關重大,楚無恨必須坐鎮,勸告的話到了唇邊轉個彎,“屬下讓廚房熬點湯,給主子墊墊肚子?”

楚無恨確實有點餓了,“好。”

這一夜,註定很多人無法入眠。

……

鑑心殿內,皇帝坐在地上,腳邊已經擺了一圈酒罈。

他手裡拎著一罈,晃晃悠悠,又哭又笑的說:“你知道嗎,朕的皇姐,是這天下,最厲害的女人!可惜攤上了朕這麼個不爭氣的弟弟。”

四十歲的男人了,平時多麼端莊威嚴,此時就顯得多麼幼稚滑稽。

凝香坐在旁邊神情複雜的看著他,膝行到他身邊,輕聲問:“陛下為何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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