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無肅容道:“主子放心,屬下必竭盡全力。”

床帳之後的辛影釋然的笑了一下,“謝主子。”

楚無恨沒有多留,見沒什麼問題就離開了辛影的房間。

辛無讓辛路拿了紙筆,她開方子讓下面的人去抓藥,又派人把馬背上駝的藥箱拿來,給辛影重新上處理傷口,藥粉裡含了安神的成分,沒一會兒辛影就又昏睡了過去。

辛無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靜靜的起身,順便給辛路使了個眼色。

辛路跟出來,把門帶上,低聲問:“你叫我有事?”

辛無側過臉瞥他一眼,霜白的臉在陽光下簡直要融化,她輕笑一聲:“沒事。”

辛路皺眉:“沒事你——”

“孤男寡女,你和人家共處一室是要做什麼?”

辛路:“……”

“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嘛,再說我們從小一起訓練的,我把她當自己親姐姐,怎麼可能生出什麼心思?”

他瞪了辛無一眼:“你滿腦子裝的都是什麼?”

辛無意味不明的眯了下眼,“哦?親姐姐?那我呢?”

“妹妹啊。”

辛路一攤手,聳聳肩:“誰讓你來的最晚,按資排輩,你是小師妹。”

辛無默不作聲的盯了他兩眼,看的辛路後背汗毛直立。

“你做什麼這麼看我?”

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莫名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辛無平靜的收回視線,“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了某人小時候偏愛穿花裙子,長得也水靈,一天到晚跟在我身邊姐姐姐姐的叫。”

她施施然挎著藥箱往外走,感慨道:“可惜歲月不饒人啊。”

辛路:“?”

他一下子火就上來了,擼起袖子叉腰道:“你什麼意思?辛無——你給我站住說明白了!”

然而不管他怎麼喊,辛無都不為所動,三兩步就出了院子。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就知道她回來我沒有好日子!明兒我就搬出去!眼不見為淨!”

辛路鵝毛扇子拿習慣了,順手就想扇扇風,結果被帶著藥草味的東西撲了一臉。

“什麼玩意?”他嫌棄的把手拿開,定睛一看,是剛才辛無扔給他的斗笠。

“難怪一股子苦味。”他瞪了斗笠兩眼,抬起手就想扔了,但想起辛無那淡漠的眼神,手一抖,還是放了下來。

沒辦法,打不過,他這人從小身子骨就差,所以沒習武,學了些理財管賬的本事,為楚無恨打理名下產業,加上長得溫和無害,成了他明面上的管家,迎來送往的一把好手。

辛無就不一樣了,醫毒雙修不說,還自幼習武,沒辦法,不會武在江湖上行走還是不太方便,所以她的功夫比起楚無恨一行人,只略遜一點,輕功更是一流。

忍了又忍,辛路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氣壞身子不值得,這黑心肝的肯定會趁機給我藥裡下毒,我絕不能給她這個機會!哼,還說我小時候的糗事,你等著,我明天起什麼都不幹了,就盯著你,只要你出糗,我都給你記下來,寫成一本書,天天看著!”

院子外靠牆站著的辛無把他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忍不住極淺的彎了下唇角,轉瞬即逝。

……

華燈初上,金都揭開了自己紙醉金迷的面紗。

賭場里人聲鼎沸,座無虛席,甚至沒位置了就在邊上站著,每一桌都擠得滿滿當當。

從樓上往下看,烏泱泱的全是人頭。

樓梯拐角處的藍袍男子瞧著,忍不住勾了勾唇,神色不屑,真以為自己有多好的運氣,能在這兒一夜暴富?做夢。

一夜傾家蕩產還差不多。

偏生這群人看不透,一股腦的衝進來,熱血上頭,什麼都敢賭,最後哭天喊地,哭爹喊孃的被拉出去。

他扇子一展,百無聊賴的看了一圈,忽然身後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的問:“怎麼?”

夥計打扮的人湊到他耳邊低語幾句,男子臉色一變,立刻收起摺扇快步往三樓去。

“你在下面守著,不許人上來。”

“是。”夥計應了一聲,就杵在樓梯拐角站著。

藍袍男子上了三樓推開第一間雅間,果然見到一戴著銀面具的男人坐在桌邊,他立刻作揖道:“屬下孟長吉見過主子。”

“起來吧。”男人聲音彷彿砂礫滾過,聽起來頗為粗重,似是做了處理。

孟長吉習以為常,低聲道:“主子來此有何吩咐?”

男人指尖在茶盞上摸過,沒有喝,隨意的問:“南疆來的那幾人安頓好了?”

“安頓好了,金都的人沒見過他們,屬下直接讓他們在賭場打雜了。”

孟長吉說著頓了下:“不過,他們來的時候好像出了點岔子。”

“嗯?”男人的動作一頓,冷厲的視線投過來:“什麼岔子?”

“他們在例行查驗身份的時候,發現有個女子混進來了,不知道是哪來的探子,他們合力圍剿,把人打成了重傷,卻還是讓她跑了。”

孟長吉面露愧色,低下頭去。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幾分殺意:“既然如此,他們怎麼還敢入金都?”

孟長吉神情一滯,艱澀的問:“主子的意思是?”

男人起身拂袖道:“處理乾淨點。”

孟長吉沉默了一下。

男人走到他身邊,低聲問:“孟長吉,你別忘了我們的大計,為了大計,死幾個人算什麼?辦事不力,他們本就該死,別婦人之仁。”

孟長吉心生一凜,立刻拱手道:“是,屬下明白,今晚就處理了他們,主子放心。”

男人語氣緩和,“嗯,你辦事我是放心的,那個探子能查就查,查不到就算,別露出馬腳。”

“是。”

孟長吉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探子混進來了,不管知道多少,那些南疆人的存在都很危險,與其留著不知道哪天爆炸,不如果斷捨棄,如此死無對證,就不怕人查。

男人悄無聲息的走了,孟長吉一人站在房間裡,被風一吹才猛地醒神,身上一陣冰涼,他反手摸了下,後背不知道何時被冷汗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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