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確實不是她一個奴婢該看的，要是沒事還好，萬一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她絕對是第一個被推出來的。
公主不讓她看，不僅是在保護大公主，也是在保護她。
青桃心裡一暖，頭低的更沉了一些。
公孫野見到謝霜歌也站了起來，有些尷尬的說：“嘉寧公主。”
謝霜歌剛聽了牆角，比他還尷尬，但她裝面無表情裝習慣了，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安王也在啊，是舅舅讓你來的？”
公孫野看了衛九思一眼，衛九思的臉皮薄，這會兒已經徹底紅透了，他低笑道：“是，聽說九思病了，本王就入宮求陛下讓本王見見九思，陛下被磨得不耐煩，便鬆口了。”
“是王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謝霜歌客氣了一下，公孫野倒也有眼色，既然嘉寧公主來了，那就陪九思多說說話吧，本王告辭。”
“王爺不再坐一會兒嗎？”謝霜歌意思意思的問了句。
公孫野拱手：“不合適，下次有機會再聚。”
“王爺慢走。”
謝霜歌點點頭，公孫野抬眸看向衛九思，衛九思倒是很捨不得，一直看著他，公孫野就衝她笑了笑，果決的轉身離開。
“哎哎哎，回神了，人都走沒影了還看呢？”謝霜歌的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玩笑的問。
衛九思嗔怪的看她一眼，“哪有？”
“哪都有，我看你的眼睛都恨不得粘人家身上了，就這麼喜歡啊？”謝霜歌好奇，“你喜歡他什麼？”
“他很好啊，有才又溫柔，對我也好，為什麼不喜歡？”衛九思說起公孫野的時候眼裡都是亮的，唇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謝霜歌“嘖嘖”兩聲，心裡卻是放鬆下來，既然這麼高興，那公孫野對她確實是很好吧？
“我聽說你病了，特意來看看你，病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還頂著風坐在庭中，不怕再著涼？”謝霜歌拉著衛九思進了殿內。
殿內的溫度要高得多，幾個角落裡都擺著炭盆，謝霜歌一進來甚至有點熱了，便解開了身上的披風，青桃立刻上前接過披風再退回角落。
衛九思看到，眼睛彎彎，“是我送你的生辰禮物嗎？”
“是啊，特意穿來給你這位主兒瞧瞧。”謝霜歌與她坐於榻上，衛九思給了一邊的落英一個眼神，落英立刻會意吩咐宮女去取了茶點來擺在小几上。
“我與你們公主有些體己話說，你們都退下，青桃，你也退下。”
“是。”
衛九思宮中的奴婢與謝霜歌都很熟悉，也知道這兩人向來不分彼此，聽她下令，便聽話的退到了外間去。
門一關，謝霜歌就不再端公主架子，靠在小几上八卦的看著衛九思，“我瞧你面若桃花，眼含春波，不像是病了的樣子啊。”
衛九思被說的羞澀，拿帕子掩住唇，拍了她的手一下，“胡說八道，我哪有？”
“不信？我去把銅鏡取來給你照照？”
謝霜歌說著作勢起身，衛九思連忙拉住她：“不不不用了——”
謝霜歌便笑了起來。
衛九思臉更紅了些，她放下手，低聲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前些日子有些著涼而已，按著太醫開的藥喝了兩天，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就只是風寒？”謝霜歌不放心的盯著她。
衛九思哭笑不得：“真的，就只是風寒。”
“對了，你是聽誰說的？我沒告訴旁人啊。”衛九思疑惑的眨眨眼。
謝霜歌臉色一沉，陰陽怪氣道：“還能是誰？蘭德唄。”
“啊？”衛九思身子微微前傾，“你去她的生辰宴，她為難你了？”
“她倒是想，也得為難的了。”謝霜歌捏起一塊桂花糕餵給衛九思，然後自己也拿了一塊，吃兩口才道：“我見沒給你留位置，就問了一句，她便說你病了，還拿這事嘲諷我，被我堵回去了。”
衛九思面露愧色，“我只是怕你擔心，沒想到她會拿這事針對你。”
“你別往心裡去，和你沒關係，她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有你她也會找別的事來刺我。”
謝霜歌把宴席上發生的事簡單的給衛九思說了一遍，聽得她一愣一愣的。
最後她驚歎的拍拍手，“楚大人真厲害！”
謝霜歌睨她一眼：“難道不是我厲害？”
衛九思抿唇輕笑：“你也厲害，不過……”她目露擔憂之色，“你如此不給蘭德面子，她怕是會去找祿王告狀，祿王拿你沒辦法，怕是會給楚大人使絆子呢。”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關起門來怎麼教訓那是他的事，被人教訓了，那就是在打他的臉，他心裡肯定不服。
謝霜歌一愣，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
衛九思說完又覺得不妥，連忙補救，“當然，有父皇在，肯定不會讓他真的欺負了楚大人。”
謝霜歌沉默的點點頭，“我會留意的。”
“不說這個了，你和公孫野……”謝霜歌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吻，也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低聲問：“發展到哪一步了？”
衛九思的臉好不容易恢復了白皙，這會兒又紅了。
“你怎麼問這個啊？”她捏緊手裡的帕子，聲如蚊訥，“也沒做什麼。”
“是嗎？”謝霜歌一挑眉，不懷好意的笑笑，“其實我方才都看到了。”
“啊？”衛九思一驚，差點失手打翻茶盞，謝霜歌忙扶了一把，“至於嗎？你們都敢在宮裡親暱，還怕人看見？得虧來的是我，若是旁人，這會兒就該傳到舅舅耳中了，賢妃娘娘若是知曉，仔細你的皮！”
“我……我方才……”衛九思一著急就說不出話來，這回不僅是臉，耳朵和脖子都紅了。
她小心的看著謝霜歌，“你真的看到了？”
謝霜歌點點頭：“自然是真的，以後你可小心些吧，雖然你和公孫野的事舅舅知道了，但到底沒落到實處，還沒公開，若是傳出去，你的名聲且不提，公孫野一個質子要遭受多少非議？賢妃娘娘又得被人參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