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府醫這麼說,柳氏心落回肚子裡,喜笑顏開的招呼水秀道:“送白大夫回去,從我的私賬上給白大夫劃五十兩銀子。”

白大夫一愣,隨即大喜過望衝著柳氏連連作揖,說了一堆不要錢的吉祥話,哄得柳氏差點掏腰包再給他五十兩。

還是沈含譽看不下去,提醒一句:“娘懷胎還早,不宜太過激動大喜大悲。”

柳氏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臉:“譽兒說的對,是我得意忘形了。”

她平復下呼吸,撫摸著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滿眼慈愛,“本想著我這個年紀不會再有孩子,我都死心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懷了。”

沈含譽看著她的肚子,神色也緩和下來,“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不過不管是男還是女,都會幸福一輩子的。”

“是啊。”

柳氏開心的對沈含譽道:“馬上譽兒就要當哥哥了。”

沈含譽點點頭:“此等大喜之事,還是得派人去給爹說一聲。”

“對對對——”

柳氏忙衝著水香招招手:“你去官署走一趟,把這事告訴侯爺。”

“且慢——”沈含譽抬手製止。

柳氏不解:“怎麼了?”

“我才裝病退了嘉寧公主的婚,陛下應是最看伯陽侯府不順眼的時候,我們要是因為府中的事歡天喜地的,陛下想起昏迷不醒的嘉寧公主,肯定心裡更膈應,是以對外還不宜聲張。”

沈含譽冷靜的分析利弊,說的柳氏臉都白了,她嘆息一聲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水香,你去和爹說的時候就說府中有事,爹問起你就說夫人暈倒了,讓他回來看看,旁的一概不要多說。”沈含譽吩咐道。

“是,奴婢記下了。”

水香領命而去,沈含譽對柳氏道:“娘好好休息,兒子先行告退。”

柳氏沒有挽留,笑著看著他離開。

外面聽得一清二楚的靈犀默默折斷了手中的樹枝,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按照辛止說的法子給他傳信。

……

辛止接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告訴了楚無恨。

楚無恨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眸子,“懷了?她還真是有福氣啊。”

辛止咬牙:“伯陽侯府裡歡天喜地的,伯陽侯在官署裡接到訊息後就趕緊回了府,然後給柳氏賞了一堆東西,還賞了整個府裡下人三個月的月銀呢,可真是大方。”

辛行蹙眉:“他不過一個侯爵,出手如此闊綽,哪來的錢?”

一語點醒夢中人,楚無恨忽的站了起來,神色一狠:“辛止,你讓人去查查伯陽侯府的賬,看看主要收入從哪兒來,還有——讓靈犀和伯陽侯府的眼線查查,我母親的嫁妝還剩多少。”

辛止猛的睜大了眼睛,“主子的意思是——伯陽侯可能挪用了夫人的嫁妝?”

辛行蹙眉:“也不是沒有可能,他連人都敢下手,幾抬嫁妝又有什麼不敢的?反正死無對證。”

辛止臉色陰沉:“主子放心,屬下一定給他查個底朝天!一兩銀子都不會漏。”

楚無恨點點頭,辛行看著他的臉色遲疑著問:“主子,那要對柳氏出手嗎?這個孩子——生,還是不生?”

楚無恨看他一眼,目光沉沉,“我不是什麼善人,伯陽侯府那一家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但我還不至於對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甚至能不能生下來都兩說的嬰孩動手,若是我與伯陽侯行事一致,來日九泉之下,如何有臉去見母親?”

聽他這麼說,辛行心裡一凜,忙單膝跪地道:“屬下冒犯,請主子責罰!”

“起來吧,盯著刺客那邊,有訊息立刻來報。”

楚無恨說了一句又垂眸看起了桌上的東西。

辛行起身:“是。”

……

柳氏懷孕的訊息除了楚無恨這邊,其他人壓根不知道,所以沒有掀起什麼風浪。

表面看金都仍然是一派富饒祥和之景,卻不知繁花之下早已是一片糜爛。

衛九思踩著夕陽最後一點輝光回到了宮中,剛到宮門口就被恭候多時的鐘前請走了。

坐在步輦上,衛九思忐忑不安的問:“鍾公公,父皇找本宮是有什麼事嗎?”

鍾前笑眯眯的跟在步輦邊,聞言一甩拂塵躬身道:“回殿下,奴才也不知道呢,不過陛下一向疼愛殿下,想必只是叫殿下去說說話。”

“是嗎……”衛九思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右眼皮也一直在跳,跳的她難受。

眼看著離御書房越來越近,衛九思攥緊了帕子,抿唇不再問了。

御書房裡,宮女見光線昏暗,便點起了幾個角落的燭臺,星星點點的燭火一點點亮起,交織成一片光海,把皇帝籠罩其中。

明黃色的龍袍上金線閃爍,熠熠生輝。

路過的宮女偷偷的看他一眼,雖然上了年紀,但皇帝久居高位,威嚴天成,不言不語坐在那兒也比尋常人多了幾分風姿。

小宮女瞧著不由得紅了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視線太明顯,皇帝忽然抬起頭看過來,小宮女立即惶恐的低下頭躬身退下。

皇帝蹙了蹙眉,沒有理會。

他往外看了眼天色,“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沒回來?”

他撂下奏摺站起來,在御書房內踱步,走了兩圈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鍾前的聲音,他腳步一頓,立刻扭頭看去。

衛九思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一道審視的視線沉甸甸的壓在自己頭上。

她腿一軟,想轉頭就跑。

可到底沒這個膽子。

皇帝打量著自己這個大女兒,低垂眉眼的時候像極了賢妃,溫柔恭順,但除此之外,和賢妃就沒多少相似之處了,反倒是更像他,可這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像個兔子一樣,遇事就往後縮,也不敢同他親近,是以父女倆的感情挺淡的。

思及此,皇帝無聲嘆息,一拂袖子坐下,對衛九思道:“起來吧,坐。”

他指指一邊的椅子,衛九思怯怯道:“多謝父皇。”

她剛沾到椅子邊,就聽皇帝道:“你們都下去。”

“是。”

宮女太監們散去,殿內安靜下來,衛九思越發緊張。

父皇要說什麼?難道發現了她和公孫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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