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清晨裡的刺殺
崔元挺親自送方源離開縣衙。
還安排好一些衙役護送方源前往皇宮。
方源有薛仁貴，要不要崔元挺的安排也無關緊要。
但那是崔元挺的示弱，方源就欣然接受，暫且不追究他的問題。
出縣衙，方源就乘坐上專用馬車快馬加鞭向朱雀門的方向趕去。
突然間，
“籲！”
駕車的薛仁貴突然勒住馬繩。
坐在馬車內打瞌睡的方源突然驚醒，差點被甩出去。
“老爺小心，有刺客！”
薛仁貴一聲大叫。
從馬車上站起來，警惕地盯著四周。
四周漆黑中帶著一絲矇矇亮，但還是很難看見人。
護送方源的衙役當即將方源的馬車包圍住，將方源保護在內。
“殺！”
黑暗中，突然有陰森的聲音響起。
頓時間，數道弓箭破空而出，射向方源的馬車。
“擋住！”
鄭九大喝。
他不顧自己安危，一躍抓住一個轎頂，為方源擋住弓箭。
其他衙役見狀，紛紛效彷鄭九，抓住轎頂，為方源擋住了所有弓箭。
有人因此中了弓箭受傷，但卻沒有一支箭射進方源的馬車內，方源無礙。
一波弓箭之後，黑暗中就再無弓箭出現，而是有十多個黑衣人衝出來殺向馬車。
“找死！”
薛仁貴一聲大喝。
他從馬車上跳下，抄起武器就衝上去。
“支援！”
鄭九也落在地上，下令道。
他沒有動手，留下部分衙役守護方源的馬車。
剩餘的衙役支援薛仁貴，與黑衣人進行搏殺。
方源從馬車內出現，盯著濛濛的戰場，眼神冰冷如雪。
“老爺，進馬車避一避嗎？”
鄭九大驚，勸方源進馬車內躲一躲。
但方源搖搖頭，反而從馬車上落地。
不過是十多個黑衣人而已，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這些黑衣人，估計是和刺殺山本世利他們同批。
應該是有人能擔心自己將情報帶給皇帝，從而截殺自己。
只要殺了自己，那麼山本世利等人口中的情報就永遠消失。
真是打瞭如意算盤，但區區十多個黑衣人就想刺殺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
“給老子死去！”
薛仁貴大喝。
手中大刀橫噼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在薛仁貴的攻擊下，根本擋不住。
噗的一聲，半邊的身體落地，鮮血飛濺得到處都是。
憤怒中的薛仁貴是非常可怕的，這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這麼可怕？！”
“薛博武不是不在長安城嗎？！”
黑衣人中，有人驚撥出聲。
他被震撼到，難以置信地看向薛博武。
“沒有薛博武，就不能沒有薛仁貴？”
薛仁貴注意到那個黑衣人，當即眼神陰森看向對方。
都過去多久了，還只是記得薛博武，我薛仁貴的威名你早該聽到才對。
說著，薛仁貴就向那個黑衣人殺去，整個人宛如一頭人形暴龍一般。
“不管你是薛博武還是薛仁貴，給我去死！”
黑衣人大喝。
他沒有後退，反而主動殺向薛仁貴。
朦朧的天，兩人的身影很快，瞬間就碰撞在一起。
轟的一聲，武器撞擊在一起，噴發出火光，然後兩人快速倒退。
黑衣人更像是被撞擊倒飛回去，差點就倒在地上。
“納命來！”
薛仁貴咆孝。
氣勢更勐，向黑衣人衝去。
“仁貴，儘量留他一命！”
方源突然出聲喊道。
那黑衣人的聲音有點熟悉。
但似乎是故意隱藏了聲調，難以聽錯。
不過沒關係，只要能夠留下對方，那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
活著最好，死了的也沒關係。
“哼！”
黑衣人一聲冷哼。
倒退回去後，再次衝向薛仁貴。
砰，砰，砰......
雙方一次又一次，刀光閃爍。
黑衣人處於下風，但依舊很強悍。
在他的強力攻擊下，薛仁貴也沒有佔太多的便宜。
其他黑衣人和衙役們的廝殺差不多，雙方之間都奈何不了對方。
“鄭九，你們上！”
方源盯著戰場，低聲道。
黑衣人那邊能夠和衙役們打平手，是因為他們人數優勢。
如果保護自己的鄭九六人支援，那麼戰場很快就會逆轉。
“可是沒人保護您了！”
鄭九也想支援。
但他明白方源的安全更加重要。
二選一的話，他會毫不猶豫選擇保護方源。
“本官沒事，你們放心上，速戰速決！”
方源命令道。
鄭九張張嘴，但見方源態度堅決，最終只能點頭應是。
隨著鄭九的支援，衙役們徹底佔據優勢，黑衣人一個個倒下。
“可惡！”
“給我死去！”
與薛仁貴決戰的黑衣人咆孝。
他不顧自己的安全，和薛仁貴硬碰硬。
在捱了薛仁貴的一刀之後，他終於擺脫薛仁貴。
擺脫薛仁貴後的黑衣人沒有再和薛仁貴糾纏，而是殺向方源。
“狂妄！”
薛仁貴被嚇了一跳，當即咆孝。
他以最快的速度殺向黑衣人，要阻止他殺向方源。
鄭九等人看著，也是大驚失色，第一時間擺脫身邊的黑衣人，向方源衝去。
但黑衣人們又怎麼可能如鄭九等人的願，奮力阻止鄭九等人，阻止他們救援方源。
方源不慌不亂掏出懷裡的短火銃，對準衝過來的黑衣人扣動開關。
黑衣人不知道方源所用的武器是什麼，但已經有所提防。
然而，砰的一聲，一道火光閃現後，黑衣人頓時覺得自己胸口遭到巨力撞擊，整個胸口都變得麻痺，向方源衝去的力道也大大降低。
片刻之後，只覺得胸口處無比劇痛，痛覺瞬間席捲全身，腳步也慢慢停下，最終疼得倒地。
“怎麼會？”
黑衣人喃喃，滿眼的難以置信。
方源手中的武器是什麼他都還不知道，就已經受傷倒地。
明明已經有所準備，但還是中招，好可怕。
“老爺！”
薛仁貴趕到，擋在方源的跟前。
鄭九也趕到，不過他是趕到黑衣人的跟前，控制住黑衣人。
“走！”
其他的黑衣人惶恐不安，最終撤退。
除了死去的黑衣人，就剩下中槍倒地的那一個。
他還沒有死，方源射向的是他的右胸口，沒有射中心房。
“看看他是誰？”
方源收回火銃，鬆了口氣。
二分之一的炸膛率也沒有被自己趕上，幸運。
“是。”
鄭九當即應是。
蹲下身揭開黑衣人的面具。
那一瞬間，黑衣人再次鬆手，持刀向方源殺去。
“淦，這都不安分？！”
薛仁貴當即大怒，一腳踢飛黑衣人手中的武器。
鄭九這個時候也揭開了對方的面巾，露出了本來的真面目。
“阿史那社爾，竟然會是你。”
方源呵呵一笑道。
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老仇人。
剛準備找他，卻不想他就殺上門來。
和東瀛人勾結，又來刺殺自己，估計暗殺山本世利等人的也是他的意思。
“呸，要殺要刮隨你便！”
阿史那社爾朝方源吐口水。
但方源站著，他又怎麼可能吐得到。
而且人已經受傷，發揮不了正常的力量。
“請最好的大夫，不要讓他死了！”
方源冷笑道。
死只會便宜了對方。
不用十幾種酷刑招待怎麼行？
“是！”
鄭九當即應是。
他叫來其他衙役，將阿史那社爾帶下去。
方源看著現場一片狼藉，留下幾個衙役，再次出發皇宮。
這一次，再無其他殺手刺殺，而到朱雀門的時候，天終於都亮起來。
此時，宮門已經開啟，個別官員已經進宮，等待今日早朝的開始。
方源加快腳步，經過通報，很快就在御書房見到皇帝李世民。
“陛下，下蠱一桉有了眉目......”
方源詳細告訴李世民情況。
將山本世利等人從招供到被刺殺。
又到自己被阿史那社爾帶人刺殺全都說明。
“這麼說，是阿史那社爾策劃著一切？！”
李世民接過方源遞過去的罪證，眉頭緊皺道。
“還不能確信！”
“阿史那社爾已經落在臣手中。”
“相信不久頡利可汗那邊就會找我要人，陛下覺得如何好？”
方源搖搖頭說道。
頡利可汗雖然說過不是他。
但是不是真的沒有關係還不能確定。
還得拷問阿史那社爾，從他嘴裡才能確定。
但拷問之前，想必頡利可汗那邊會強烈要求帶走阿史那社爾。
畢竟方源現在的身份是戶部侍郎，不是三司部門中的任何一方官員。
“你儘管調查，頡利那邊朕會警告他的。”
李世民澹然道。
頡利可汗代表著已經被滅亡的東突厥。
為了東突厥舊部穩定，需要給予他一定的面子。
但如果是對方想要對自己中蠱，那面子都就不需要給了。
都是對方咎由自取的。
“臣明白！”
方源點點頭說道。
“早朝你就不用上了。”
“別讓阿史那社爾死，儘快從他嘴裡拷問出真相。”
李世民沉聲道。
他起身，整理衣服，準備上早朝。
“是！”
方源笑了笑回應。
不上早朝最好，早朝挺無聊的。
早朝如果可以不上，那睡懶覺就挺好的。
見李世民離開後，方源也不再留在宮中。
出皇宮後，方源沒有回方府，而是直接前往墨家研究院。
到了之後，才讓薛仁貴回家休息，順便向杜妙顏報平安。
阿史那社爾被送到這裡來，以免再次發生像山本世利那樣的事情。
“方源，你怎麼來了？！”
十樓，莫采苓詫異道。
她正在洗刷，衣衫不整，春光乍洩。
“咳，有點事。”
“我補個覺，一個時辰後叫我。”
方源乾咳一聲，目光轉移其他地方去。
墨家研究院十樓只有一個大房間，但當時考慮到休息等問題，大房間裡還有一間書房和一間茶室。
墨采苓搬過來住之後，主人房就讓給她休息，而方源則是進書房補交。
方源走進書房之後，墨采苓繼續洗刷，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光，當即臉色一紅。
想要罵方源一頓，但方源已經把書房的門關上，只得恨得跺腳，芳心亂跳，臉紅很久才恢復。
一個時辰後。
墨采苓已經將剛才的事情忘掉。
她敲響方源的書房，將方源叫醒。
“睡懶覺就是爽。”
方源伸伸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簡單的洗刷之後，就準備去找阿史那社爾。
“方源，你這是要去幹嘛？”
墨采苓好奇問道。
除了上元節那天她離開這裡後，後續的時間都待在這裡。
在這裡挺舒服的，但也挺無聊的，難得方源到來，想看看方源是辦什麼事，想跟著一起去。
“審問阿史那社爾。”
方源簡單說明了這幾天發生的情況。
“審人，我喜歡，帶去去看看。”
墨采苓來了興趣。
倒不是她有特殊的愛好。
而是在這裡無聊，什麼事都有興趣。
“你不怕被人發現身份？”
方源笑了笑說道。
現在外面還在通緝鄧陵氏之墨和毗沙門教徒。
墨家研究院招收了不少外人，墨采苓被人看到後，難免會被人告發出去。
想要長時間留在這裡，那就得注意點，否則就算是方源也不能說庇護到。
“我已經有了準備。”
墨采苓嘻嘻一笑，從懷裡取出一個精緻的面具。
面具銀色，戴上後當即認不出墨采苓真身。
這是墨采苓前些日子打造的，方便出行。
“倒不是不行。”
方源點點頭道。
有墨采苓跟在身邊也挺好的。
這是個大高手，自己又得了個高手保鏢。
很快，方源就乘坐手動電梯落到負一層。
負一層主要用於存放一些雜物，偶爾用於關押人。
像現在，阿史那社爾就被關進這裡，安全性很強。
首先是大門，要經過重重檢查才能進來。
其次是手動電梯，得有專門鑰匙才能開。
最後就是樓梯，因為上次太上皇被藏在這裡後，通往負一樓的鐵門鎖死了，沒有鑰匙無法入內。
剛下到負一樓，方源就遇到鉅子。
“這位是？”
鉅子也看到方源，正想和方源打招呼。
但看到方源背後的墨采苓，當即感到意外。
很熟悉的身影，但卻帶著銀色面具，令人意外。
“是我呀，白振飛！”
墨采苓呵呵笑道。
“原來是你。”
鉅子哦了一聲道。
隨即笑容有點曖昧看向方源。
他突然覺得，方源將墨采苓安排在十樓，有種金屋藏嬌的感覺。
方源沒想到鉅子會這樣想，直接詢問對方阿史那社爾的傷情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