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回長安城，祭奠杜如晦
確定杜妙顏懷孕之後，方源就沒有心情留在遼州了。
遼州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還要做的已經交代給趙英才和綠夏以及秦良材。
“趙叔，諸位，不用送了，我們有空再聚。”
方源謝別趙英才一家子的歡送。
也沒有告訴其他人，準備偷偷離開。
但現在方源的身份今非昔比，被無數人盯著，想要偷偷離開是不可能的。
所以馬車剛剛走出方府，就開始有人出現，要送方源的離開。
對此方源感覺無奈，但也只能客套一番。
終於，和眾人告別之後，方源等人開始回城。
這次不算路上，方源等人已經在遼州待了三天時間。
馬車內。
杜妙顏依偎在方源的懷裡。
她的玉手放在肚子上，神色有些奇怪。
雖然一直想要個孩子，但真的懷孕之後，依舊感覺不真實。
“夫君，你覺得他是男是女？”
杜妙顏恍忽道。
“男的吧。”
方源想了想說道。
“為什麼？”
“你不喜歡女孩嗎？”
杜妙顏不解問道。
“都喜歡。”
“但那個老道士不是說喜得貴子嗎？”
方源眼神帶著震驚。
真是厲害，竟然算出自己有孩子了。
既然都能算出來自己有孩子，而且還恭喜喜得貴子，那杜妙顏應該是懷著男孩。
“對哦。”
“你不說我都忘了。”
“真厲害，還想再見他一次。”
杜妙顏這才醒悟過來。
確實，那個小道童說的是喜得貴子。
那麼自己懷著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兒子。
兒子好啊。
第一個就是兒子，那嫡長子的位置就穩了。
就算是方源和襄城公主或者和蘇紫晴有了孩子，也跟自己孩子爭不了什麼了。
杜妙顏對於方源和襄城公主有一腿早已經接受，也已經預設他們兩人的關係。
現在自己已經懷孕，肯定是不能繼續順著方源的意，得給方源物色幾個妾或者幾個女人。
自然，後者比較好，不用往家裡帶女人和自己爭寵。
隨後，兩人有話沒話地聊了很久。
因為杜妙顏懷孕，行程放緩了很多。
整整走了三天，才終於回到長安城。
剛進方府，就看到杜荷等人在等待著。
不僅是他們，就連鉅子和襄城公主、長孫衝、秦懷玉等人都在。
“怎麼這般人齊？”
方源感到意外。
杜妙顏也是不解。
“是我說漏了嘴，他們知道你懷孕，都過來了。”
杜夫人最先走向杜妙顏，握住杜妙顏的手柔聲道。
得知女兒懷孕，她很開心，也很惆悵。
開心的是如果女兒生下兒子，以後方府主母的位置就穩了。
惆悵的是女兒懷孕之後，方源很有可能就會納妾，娶新的女人。
這是男人的通病，權貴們都是這樣，杜夫人自己能看得住杜如晦，但看不住方源，也沒有理由看著方源。
“妙顏，方源，恭喜啊。”
襄城公主等人走過來，恭賀道。
和方源成親這麼久，終於都懷孕了，地位穩了，她為杜妙顏開心。
“謝謝你們。”
“我很開心。”
杜妙顏眼眶有點溼潤。
看著這麼多人祝福，她很開心。
這幾天得患得失的心情瞬間全都消失。
“妙顏，有空去看看你爹，他泉下有知也會開心的。”
杜夫人感慨道。
杜如晦走得早，要不然也能知道女兒懷孕，還有可能生下兒子。
一想到杜如晦，杜夫人就忍不住開始悲傷，眼角有淚。
“娘，我會的。”
杜妙顏也忍不住悲傷。
抱著杜夫人就準備要哭一場。
“等等，孕婦情緒不易波動太大。”
“方夫人，可否讓老夫給你把把脈？”
孫思邈從外面走來。
他也得知方源和杜妙顏今日回來。
而且這段時間因為方源不在，他需要的人體沒有送到，就沒有去墨家研究院。
剛好，得知方源和杜妙顏回到，就過來看看，看到杜妙顏要哭，立即阻止。
“孫大夫，快請！”
方源連忙邀請孫思邈給方源把脈。
杜妙顏也是連忙止住哭泣，不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杜夫人也受到影響，趕緊擦乾淨眼淚，怕影響杜妙顏。
杜妙顏調整情緒坐下。
孫思邈坐在另外一邊，給杜妙顏把脈。
方源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擔心是一場空歡喜。
儘管在遼州的時候已經確定了再確定，但方源依舊恍忽。
杜妙顏也是如此，雖然調整了心態，但還是慢慢變得緊張。
“胎兒很健康，一切很正常。”
“不過還是要注意情緒，懷孕期間不能情緒波動太大。”
“還有儘量不要動用武力，能忍則忍，忍不住的話事後找老夫把脈。”
孫思邈很快收回手。
又給出了幾個建議。
希望杜妙顏能順順利利生下孩子。
“謝謝孫大夫。”
方源和杜妙顏兩人都鬆了口氣。
是真的，經過孫思邈的檢查，再無擔心。
隨後，方源邀請大家一起吃飯，喝了點酒。
次日。
杜妙顏提議去祭奠杜如晦。
對此方源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畢竟是娶了人家女兒，女兒懷孕了，去祭奠也是應該的。
而且杜如晦生前對自己很好，有很多幫助。
祭奠由杜荷操辦，杜夫人和杜妙顏告慰杜如晦。
儘管孫思邈叮囑情緒不要波動太大，但杜妙顏還是忍不住哭泣。
方源看著杜如晦的墓碑，一陣陣感嘆。
如果杜如晦還在，那該多好啊？
可惜沒有如果。
祭奠相對隆重，搞了半天才結束。
和杜妙顏回方府還沒坐下，皇宮的口諭就來了。
“方侍郎，陛下召見。”
王德略帶討好說道。
“王公公，陛下什麼事召見？”
方源給王德塞了幾張百元大鈔。
“應該是錢莊的事。”
“看陛下的神色，似乎心情不錯。”
王德很滑熘接過方源的錢塞進懷裡。
“謝謝王公公。”
方源點點頭說道。
和杜妙顏交代幾句，就隨著王德進宮，很快在御書房見到李世民。
“方源，朕在長安城面對五姓七望寸步難行，你倒是跑遼州玩去了？”
李世民似笑非笑說道。
眼神不善地盯著方源。
一旁的王德縮了縮脖子，退到一邊去。
還以為皇帝的心情不錯，看樣子是自己猜錯了。
“陛下，我去遼州不是玩的。”
“現在紙幣的推行，將會從遼州開始！”
方源呵呵笑道。
有了孩子，他心情很不錯。
面對李世民的責怪，方源一點氣都沒有。
“如何？”
“發展怎麼樣？”
李世民的怒氣頓時消去不少。
他剛才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嚇嚇方源而已。
遼州的事其實他是知道的，但知道的不是很多。
現在聽到方源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想聽聽方源繼續說下去。
“發展得很好。”
“如果沒有意外，遼州會成為我們的大本營，將來的反擊從遼州開始。”
方源笑道。
這次去遼州，方源見識到自己在遼州的聲望。
可以說，在遼州，五姓七望的七星紙幣是在裡面無法流通的。
透過遼州，華夏錢莊又可以慢慢吞併河東道的市場，慢慢將七星紙幣壓下去。
七星紙幣盯著整個大唐，而方源盯著的是兩個地方，彼此之間的競爭就可想而知。
關內道和河東道將會被華夏錢莊掌控。
“好！”
“現在就只顧著關內道和河東道是嗎？”
李世民也看出了方源的想法。
所以召見方源，想從方源這裡確定。
“是的。”
“我們紙幣不夠，且有些人不想作為，只能先盯著這兩個地方。”
方源重重點頭，隨即瞥了李世民一眼。
“聽說妙顏懷孕了？”
李世民乾咳一聲，當作沒聽明白方源的話，轉移話題。
他是想和五姓七望翻臉，但真的還不到時候，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現在大唐還有很多地方百廢俱興，河北那邊還有叛亂未定。
和五姓七望撕破臉面的話，只會讓大唐更多動亂而已。
想必五姓七望也是知道這點的，所以才選擇這個時候動手。
“是的，陛下也知道了？”
方源沒有再埋怨李世民。
提到孩子，方源怨氣頓時就消了。
“聽襄城說了。”
“恭喜啊，終於有了子嗣。”
李世民笑了笑說道。
隨即一旁的太監走出，雙手捧著一個精緻的盒子。
“陛下，這是？”
方源接過，但沒有開啟。
“送給孩子的禮物，不是送你的。”
李世民擺擺手說道。
“謝陛下。”
方源開啟盒子一看，立即又關上。
是好東西，李世民出手大方了。
“你既然都來了，朕順便跟你聊聊河北的戰事。”
“李恪已經開戰了，戰況很順利，但順利得讓朕感到意外。”
“特別是昨天有不良人傳來訊息，說是發現有些村莊莫名死人。”
李世民神色變得凝重道。
戰況順利這件事朝臣們都知道了，就是方源也知道。
但是村莊莫名死人還是機密，目前只有李世民知道。
對此，李世民感到不同尋常，感覺不簡單。
“陛下是懷疑......有人利用戰爭禍害百姓，從而嫁禍到蜀王軍隊上？”
方源眉頭皺了皺，沉吟片刻，突然駭然道。
朝廷收服河北，除了用強有力的手段，還要執行仁政。
但如果村莊百姓的死怪在李恪軍隊上，那河北的反叛將會更加強烈。
到時候，朝廷想要收服河北可能不是那麼容易了。
“你也有這樣的懷疑？”
李世民頓時駭然道。
他收到這條訊息的時候，也是有這樣的懷疑。
當時還想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沒有第一時間請房玄齡他們到來商議。
現在跟方源說，方源頓時就想到和自己一樣的，那是不是說真的有那樣的可能？
“我還懷疑，河北的叛亂和五姓七望有關。”
方源沉聲道。
河北一出現叛亂，五姓七望就立即放火燒華夏錢莊，從而佈局天下。
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
但卻沒有證據，李世民又不想和他們撕破臉皮，那隻能這樣了。
“看來和朕的懷疑到一處了。”
“可就是有懷疑，朕也還不能對他們出手啊。”
李世民嘆息道。
哪怕是方源發明了火銃，有大量的火銃支援，他現在也不能對五姓七望出手。
五姓七望的強大不僅是族兵上的強大，還有經濟、文化、掌控等等各個方面。
如果和他們撕破臉皮，天下很多地方都會亂起來，對大唐來說是非常殘忍的。
大唐現在的軍隊是能平亂五姓七望，但後果卻太大了。
“陛下，對於你來說，穩定是最重要的。”
“對於我來說，不破不立。”
方源沉聲道。
這是他的意見。
“你不是皇帝，你不懂。”
“朕若是和五姓七望撕破臉皮，苦的是天下百姓。”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方源，你能理解這句話嗎？”
李世民沉聲道。
眼神帶著悲慟和對天下的悲憫。
和五姓七撕破臉皮容易，但平定混亂不容易。
隋末天下大亂，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大唐休養生息這麼多年，都還沒有恢復。
一旦和五姓七望撕破臉皮，後果比隋末還嚴重。
“也許陛下是對的。”
方源沉默了好久才說道。
也是李世民是對的，是自己想當然。
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真正將天下百姓放在心中的，才是真的千古一帝。
這一刻，方源覺得李世民真的是一個好皇帝。
“你這傢伙！”
“也就你敢這樣說，滾吧。”
李世民被氣笑，擺擺手說道。
也許陛下是對的？
朕永遠是對的好不好？
也就是方源敢這樣說話。
其他人也許自己就處罰他了。
“臣告退！”
方源笑了笑，向李世民行禮退下。
退下後的方源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戶部。
離開這麼久，公務可能已經堆積如山，得回去處理才行。
剛回到，方青平等同僚就相繼到來，恭喜方源就要有子嗣。
對此，方源一一感謝。
時間一晃到下午，方源伸了伸懶腰。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到下班時間，於是方源就下班了。
但剛走到朱雀門，王德太監就火急火燎追上方源。
“方侍郎，方侍郎，終於找到您了。”
“快，快隨小人去御書房，陛下有急事！”
王德喘著粗氣說道。
也不跟方源說明，就拉著方源的手趕往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