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所言極是,你們不用急著舉薦!”

“方源留下,你們都先回去,做好開戰的準備!”

李世民緩緩點頭道。

他知道李靖和侯君集幾人的想法。

但是確實不急,且今日參與會議的都是文官。

在武將們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確定出征將軍,他們會不滿的。

“臣等告退!”

眾人起身,向皇帝行禮。

個別大臣離開前看向方源,眼裡帶著羨慕嫉妒恨。

“方源,裴相和杜相都向朕推薦你為刑部侍郎。”

“但今日一看,朕反而覺得這個位置不太適合你,戶部侍郎如何?”

李世民看向方源,眼神裡帶著感嘆。

發現方源的時候,方源還是個小小的縣令。

如今方源不僅已經是長安令,還即將成為四品大員。

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個孩子,從小長到大,長成璞玉一樣。

“陛下雄才大略,說什麼就是什麼。”

方源一愣,隨即拍馬屁道。

戶部侍郎和刑部侍郎都是四品大員。

但戶部是掌管戶籍財經的機關,僅次於吏部,在刑部之上。

能做戶部侍郎那肯定是戶部侍郎更好。

“行,朕知道你意思了。”

“回去之後,將今日的方案寫成奏摺呈上來。”

李世民輕笑。

心中已經明白方源的想法。

“陛下,出征嶺南只是遲早的事,臣能不能向你討個先鋒什麼的?”

方源沒有離開,諂笑道。

“嗯?你要做先鋒?”

李世民愕然,詫異道。

“不是,是想為薛博武討個差事!”

“博武這人,頭腦可能簡單點,但絕對是勐將!”

“這樣的勐將不能埋沒在臣的手裡,臣覺得他有徵戰天下的潛能!”

方源搖搖頭說道。

薛博武跟在自己身邊很久了。

從遼州開始,就保護著自己,護自己好幾次生死。

雖然方源每個月都給錢薛博武姐弟,但這種救命恩情不是錢能夠對消的。

現如今有隨便就能夠獲得戰功的戰爭,方源覺得很有必要為薛博武鋪路。

“你身邊的那個......陪戎校尉?!”

李世民有了印象。

他見過幾次薛博武,李君羨對薛博武有過評價。

確實是難得的勐將,遼州城防守的時候好像就是他斬殺敵人最多。

“正是!”

方源鄭重點頭。

“行,朕記下了,但不一定是先鋒。”

李世民頷首道。

他會給薛博武一個機會,但不一定是先鋒官。

因為先鋒這個職位除了勇勐,還得有些頭腦,否則容易出事。

“謝陛下!”

方源感謝,告辭出宮。

出了皇宮後,方源又一次翹班。

幾乎是每次進宮出來,方源都懶得再去值班。

一方面是路不順,懶得過去。

另一方面是每次進宮都繃緊著精神,累得不想去。

回到府上,方源就叫來薛博武,剛好薛嬌燕也跟著一起過來。

“博武,我給你討了份差事,過些日子跟大軍去嶺南平亂!”

方源告知薛博武。

“好你個方源!”

“你安的是什麼心,竟然想我弟弟去打仗?!”

薛嬌燕驚得從凳子上跳起來,怒目瞪著方源。

這一跳,胸前的風景還是挺迷人的。

此時的薛嬌燕已經不再像遼州時候那麼瘦小,有肉了不少,看上去也豐滿了不少。

“什麼叫我安了什麼心?”

“去嶺南打仗,跟撿功勞一樣,有什麼不好?”

“難道你想你弟一輩子就這樣跟著我,還是說你有其他計劃?”

方源翻了翻白眼,無語道。

一旁的薛博武平靜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薛嬌燕卻這麼一副大驚小怪。

“我...去嶺南打仗沒有危險嗎?”

薛嬌燕張張嘴,聲音小了不少。

“危險肯定是有,但風險低,跟撿功勞一樣。”

“我也是看在和你們姐弟關係好,才給博武討個差事的,你還不樂意?”

方源無語道。

打仗怎麼可能沒有危險。

但嶺南一戰,危險係數應該很低。

而且以薛博武的能力,那點危險根本不算什麼。

若是他喜歡戰爭,這一戰後,他就會在戰場上嶄露頭角。

“哦......”

“博武,你怎麼想?”

薛嬌燕哦的一聲長長的。

看她的樣子,依舊是擔心薛博武打仗。

但她還是相信方源的,也想薛博武有個差事謀生。

在方府住著雖然像是在家裡一樣,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裡。

以弟弟的能力,跟自己做生意也不是很好,完全是埋沒了他的才能。

“嘻嘻,是可以去揍人嗎?”

薛博武撓撓頭,傻笑道。

“可以揍人,也可以殺人!”

方源心中一嘆,露出笑容。

也不知道幫薛博武鋪路是好是壞。

以他的頭腦,真的不適合在官場上混。

不過軍隊和官場多少有些區別,試試也好。

“那好!”

“我要去!”

薛博武重重點頭。

“你這傢伙,就知道打架!”

“去打仗,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還有啊,要早點回來!”

薛嬌燕氣不打一處來。

揚起手,又準備重重敲薛博武一個栗子。

但是手敲到一半停下,心有不忍,眼睛有些溼潤。

兩人相依為命,從小在一起,還沒有長時間分開過,薛嬌燕很不捨。

“現在還沒有出發,用得著生離死別的樣子不?”

方源對薛嬌燕更加無語。

沒眼看,說完起身就離開,留下這對姐弟。

“略,要你管!”

薛嬌燕朝方源的方向吐舌頭,做鬼臉。

見方源離開後,將薛博武拉過來,諄諄教誨。

方源和薛嬌燕姐弟分開後,就到後院找鉅子。

但鉅子不在,於是方源看了看天色,又去墨家研究院。

墨家研究院已經徹底成為規模,並且在外圍建了圍牆,有護衛守門,非工作人員不得入內。

方源乘坐手動電梯,直達十樓,約鉅子在這裡見面。

“方源,你要的火銃還是沒能真正生產,容易炸膛,危險性很高!”

鉅子拿著一支中世紀左右的短火銃遞給方源。

按照方源的意思,鉅子帶著墨家研究院的真正核心研究了兩年,終於在前些日子研究出來。

但測試的時候卻經常炸膛,傷了好幾個測試人員,搞得鉅子等人一度瘋魔,但就是找不出原因。

“炸膛的機率有多大?”

方源撫摸著短火銃,眼神很亮。

男人只有真正摸到槍,才知道槍給人帶來的安全感是有多麼強烈的。

儘管還沒有開槍,但就算是刺殺榜上的聶隱娘站在眼前,方源也不害怕對方。

“大概七成!”

鉅子嘆聲道。

“七成?!”

“這把我先帶在身上,你們加把勁研究!”

方源眉頭皺了皺,心中有些很失望。

七成,也就是開十次槍,有七次炸膛的可能。

但好歹也有三成的成功率,帶在身上也算是一層保障。

薛博武很快就出徵了,再無超級高手保護,方源只能如此。

也正是因為短火銃的出現,方源才放心地讓薛博武上戰場。

“那你注意點,能不用就不要用!”

鉅子提醒道。

“放心!”

方源報以微笑。

隨後鉅子離開,方源留在第十層。

第十層的佈局很巧妙,有山有水,甚至還有魚塘養魚。

從高空上看,這是一個陣,聚隆鴻運的陣,格局很大。

也是因為這個時代沒有飛機等條件從高空看下來,要不然方源不會允許鉅子佈置這種陣。

陣是鉅子自作主張佈置的,事先跟方源說過,方源對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不是很相信,就隨他了。

雖然不信,但方源每次到來第十層,都有種被洗刷全身的感覺,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在其他地方都沒有。

不過也可能是登高風景好的原因,所以方源從沒有想過是鉅子佈陣的原因。

晚上,方源與鉅子等人返回方府。

次日出門前,杜妙顏拿著一封信到來。

“李丹秋和李思文想拜託你幫他們在出徵嶺南一戰上討個差事。”

杜妙顏聳聳肩說道。

“拜託我?”

方源接過信,很是意外地開啟。

自上次方源和杜妙顏舉行婚禮後,他們姐弟以及李夫人跟隨李績回了河東。

李績在滅東突厥一戰立下不少功勞,朝廷給他封了不少好處,具體方源不清楚。

但以李績的功勞和身份,需要自己一個小小的長安令幫他們討個差事?

看完信後,方源才明白。

嶺南一戰太搶手了,無數權貴都盯著,比如秦懷玉和程處默還有尉遲寶琳等軍二代都報了名。

因為他們都在長安城,關係可能比較廣,又或者是近天子,所以已經有內部訊息傳出他們也會參戰。

那麼對於遠在河東的李丹秋姐弟來說,就是劣勢了。

哪怕是能夠參戰,估計也不會有好職位。

於是想找方源幫忙說話。

方源在御書房提出平定嶺南已經傳開,李丹秋姐弟覺得方源這個時候說話皇帝肯定會答應。

“他們真的是看得起我!”

方源癟癟嘴道。

將信件遞迴哥哥妙顏。

“那你幫不幫?”

杜妙顏問道。

“今日為裴相送行......姑且向皇帝提一提吧。”

方源嘆息一聲說道。

自己和李丹秋一家子的關係不錯。

他們既然提到,自己就試試看,成不成都好交代。

剛好今天是裴寂致仕的日子,朝廷為他舉行歡送會,皇帝和百官都會當場,到時候可以和皇帝提一嘴。

“路上注意安全!”

杜妙顏送方源出到門口,目送方源坐馬車離去。

她沒有回府,乘坐另外一輛馬車離開,今日襄城公主約她。

朱雀門。

今日這裡百官站在兩邊。

皇帝李世民和太上皇李淵也在場,目送著裴寂從尚書省離開。

在繼續上,朝廷給足了裴寂的面子,後世史書必定會有這一筆。

在萬眾矚目中,裴寂坐在一輛空上方架子的車輦出現。

“恭送裴相!”

百官水齊齊行禮。

“陛下,太上皇,諸位同僚,寂感激涕零,無語言表,拜謝!”

裴寂沒有下車。

站在平穩的車輦上,鄭重向眾人行禮。

良久,禮畢,裴寂抬起頭,眼神溼潤掃過在場眾人。

這裡有君,有朋友,有政敵,有門生等等,十分不捨。

但經過一次死亡的裴相已經看澹,這個時候離開時候最好的。

保持輝煌,永垂千史!

“太上皇,保重!”

最終,出朱雀門的時候,裴寂再次向李淵行禮。

“保重!”

李淵眼眶溼潤,哽咽道。

目送著裴寂的車輛越來越遠後,眾人相繼離場。

趁著這個機會,方源走近李世民,為李丹秋姐弟說了幾句好話。

自然,遼州一戰的戰績要提,這才能讓皇帝覺得李丹秋姐弟是可造之材。

但李世民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後就和太上皇走進承天門。

目送著李世民消失,方源往反方向離開。

出了朱雀門後,方源就回了縣衙。

昨天已經偷懶了半天,今天還早,方源不能再偷懶了。

剛回到,方源就看到有人擊鼓伸冤,旁邊還有個家丁穿著的年輕人。

年輕人長相帥氣,但令方源注意他的不是他的長相,而是他的嘴角還有粒米飯。

“方令?!”

“方令,您回來得正好,您跟我評評理吧。”

告狀的看上去是個小富商。

中年人,肥頭大耳,肚子圓碌碌的。

“你說說看。”

方源微微點頭,停下聽對方述說。

“此人是我府上的短工,頗有點蠻力,平常挑水砍柴不在話下。”

“我原以為一個人幹活,吃的自然是一個人的飯,但誰知道他一個人竟然吃十個人的飯!”

“我得知後就開除他,他問我要工錢,我以他這些天吃的飯菜對消,他不肯,還打傷我的人。”

“現在我的人被他打傷了,我也不要他賠償了,但他還是要我給工錢,甚至恐嚇我,您給我評評理了。”

中年小富商氣呼呼道。

怒視著年輕人,但卻有點膽怯,眼神不敢直視對方。

“幹活給錢,天經地義。”

“幹活前我還問你包不包吃,你包吃的。”

年輕人不滿說道。

“那你打傷我的人怎麼算?”

中年小富商氣急敗壞道。

“那是你的人先動手,我才反抗的。”

年輕人瞪了中年小富商一眼。

這一眼,就嚇得中年小富商後退兩步,隨即求助性地看向方源。

“按照你們剛才所言,此桉不用升堂了。”

“他打傷你家丁,屬於自衛反抗,不需要賠錢。”

“你欠他工錢,欠多少給多少,一分不能少......你負責督促此桉。”

方源擺擺手,當場定桉。

最後交代守門的衙役督促桉件落實。

說完後,方源就不再理會,向縣衙內走去。

“小人薛仁貴,謝謝方令!”

年輕人大喜,朝方源大喊。

正往回走的方源頓時停下腳步。

薛仁貴?

那不是大唐的另一位軍神嗎?

不管是歷史上還是傳說中,薛仁貴都是個傳說。

老天要將他送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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