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今晚毗沙門的人設套於我,差點令我與十數衙役丟了性命。”

“我抓住其中一人,我查到他來自宋國公府,剛好宋國公府的管家對此人瞭解博深,想請宋國公府的管家回去配合調查,但宋國公不願意,多加阻攔。”

方源先是一愣,隨即緩緩說道。

也許襄城公主會幫自己也說不定。

畢竟她是公主,無須太顧忌公公和丈夫的顏面。

襄城公主張張嘴,正想要說話,卻被蕭瑀打斷。

“方源,你血口噴人!”

“公主,莫要聽信他的讒言!”

蕭瑀大喝道。

冷眼盯著方源。

蕭銳也是盯著方源,眼神滿是綠油油的殺意。

“讒言?”

“宋國公,我說的哪句是讒言?”

方源冷笑,逼問蕭瑀。

他句句屬實,是蕭瑀玩不起,要耍賴了。

“句句都是讒言!”

“公主,請不要插手此事,我明日會與陛下說清楚的!”

蕭瑀冷哼道。

本想說話的襄城公主心中嘆息,最終選擇沉默。

既然連父皇都搬出來,她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也不可能再幫方源。

“要不要進行對峙?”

“我這些屬下都親眼看到的。”

方源指著鄭九等人嘲笑道。

“可笑!”

“我這些下人也親眼看著,我何時阻止過你?”

蕭瑀冷笑。

“既然不阻止,那就讓我將人帶走吧。”

方源說道。

鄭九又想將孫永新帶走。

“沒有公文,又沒有陛下口諭或聖旨也想抓人?”

蕭瑀冷笑。

並沒有落入方源的文字圈套。

“宋國公果然是不講理!”

“我要不是考慮到長安城是陛下和太上皇以及一眾大臣等生活的地方,我也懶得和宋國公說那麼多。”

“既然宋國公這麼堅持,明日找陛下告狀的時候,千萬要記得告訴陛下,我曾多次想要將人帶走配合調查。”

方源沉吟片刻,冷聲道。

“不用你提醒!”

蕭瑀冷笑。

“方源,你夜闖國公府,更屢次頂撞國公,目無尊卑,這一點我也會陳述給陛下的!”

蕭銳插話道。

他情緒恢復了不少。

但是依舊死死盯著方源。

“隨便。”

方源擺擺手。

向襄城公主行禮後離開。

大隊人馬跟上,很快離開宋國公府。

但守在宋國公府各個出口的衙役沒有離開,被方源留下。

既然無法將人帶走,那麼也不可能讓人從裡面出來,至少明日早朝前不能讓人出來。

“狂妄方源,我遲早要手刃了你!”

蕭銳忍不住低聲咆孝道。

話落,襄城公主眉頭頓時一皺,眼神閃過厭惡。

城府太淺,脾氣太爆,這種性格遲早是會吃虧。

以前蕭銳不是這樣的,自從那件事之後就徹底變化。

“閉嘴!”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蕭瑀眉頭一皺,當即呵斥蕭銳。

就算是對方源有多大的仇恨,也不能名目張大說出來。

誰知道宋國公府上下有多少別人家的耳目,這種氣話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不說別人,就是自己的新媳婦襄城公主也和自己家不是同一條心,有什麼都得先忍著。

“父親教訓得是。”

蕭銳的身體一顫,連忙低頭道。

“爹,毗沙門是父皇一直關心的重要目標。”

“如果方源真的是抓拿毗沙門的人,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好?”

襄城公主面帶擔憂道。

毗沙門是李世民心中的頭號大地。

因為這個組織的名字是隱太子的小名。

人們還不知道它的存在於隱太子有什麼關係。

但用這麼忌諱的名號,天然的就被不少人都盯上。

“公主儘管放心。”

蕭瑀沒有過多解釋。

他身份雖然沒有襄城公主高。

但好歹也是襄城公主的公公,無須太過客氣。

說完後,頭也不回朝客廳的方向走去,將背影留給襄城公主。

“那我就先回去了。”

襄城公主眉頭微皺,不過沒有什麼意見。

從蕭瑀和裴寂聯手逼自己嫁給蕭銳開始,她對蕭瑀就沒有太多感情。

“公主,我......”

蕭銳叫住襄城公主,想將襄城公主留下。

但話卡在嘴裡,最終說不出口,哀求地看向襄城公主。

“蕭銳,你留下吧,早點回家。”

襄城公主笑了笑說道。

似乎很溫柔的樣子,說完才轉身離開。

蕭銳鬆了口氣,看著襄城公主的倩影有些迷離。

他相信,只要自己接受治療,就遲早有恢復的那一天。

等到那一天,眼前的這個絕色的女子就正式成為自己的妻子。

至於方源......殺殺殺!

直到襄城公主完全消失眼前之後,蕭銳才收回目光。

他深吸口氣,眼神變得陰沉,往蕭瑀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

今晚方源強闖宋國公府邸一事,沒完!

夜已深。

方源帶隊往縣衙府回去。

突然,一條漆黑的小巷子響起幾聲咳嗽聲。

瞬間,鄭九和尤成周等人謹慎地看向那邊。

“你們先回去!”

“博武,鄭九留下!”

方源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後下令。

“是!”

尤成周不知何事。

但不敢問方源緣由,帶隊離開。

現場就剩下方源和薛博武以及鄭九三人。

“你們兩人在這裡等等我。”

方源下令道。

隨即向剛才聲音響起的方向走去。

夜色朦朧,月亮暗澹,街道上只能看清一兩米的東西。

走進巷子後,視線更加模湖,都快伸手不見五指,宛如置身黑暗當中。

“你怎麼知道是我?”

黑暗中,有聲音響起。

“公主,你有事嗎?”

方源看不到人。

但卻聽出是襄城公主的聲音。

隱約間,方源還聞到襄城公主身上那熟悉的體香。

“沒事就不能叫你?”

襄城公主嬌聲道。

方源感覺到,襄城公主的體香更濃。

片刻後,方源就看到襄城公主走出,看到人影。

小巷子雖然漆黑,但是近了能依稀看清楚對方。

“那肯定不是。”

方源有些不自在。

深夜裡孤男寡女這樣見面,令人想入非非。

“我是想提醒你小心點。”

“宋國公心地偏狹,不能容人,他明日必定會想方設法整倒你的。”

襄城公主提醒道。

在宋國公府的時候,她想過幫方源。

但說了一兩句話後覺得作用不大,也不合情理,最終沒有幫。

於是回去的路上,剛好與方源接觸,於是屏退左右,私下見方源,提醒方源。

“放心,他翻不起風浪的。”

方源自通道。

“這麼自信?”

襄城公主有些驚訝道。

蕭瑀是國公,還是老臣,朝中門生不少。

面對這樣的人,方源竟然還能這麼自信?

“明日你就知道。”

方源呵呵一笑。

不是他有自信,而是相信李世民。

以自己的資質,身為長安令幾乎是不肯能的事。

但依舊還是升為長安令,可見李世民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千辛萬苦將自己放上這個位置,他會允許這麼快被人彈劾下臺?

更何況自己今晚並沒有做出,全然是秉公辦事,蕭瑀翻不起大浪的。

“那就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襄城公主微微一笑。

見方源有自信,她也就不擔心。

正想後退,就發現自己的手被方源握住。

“來都來了,這麼急著走嗎?”

方源壞壞一笑,微微用力,將襄城公主拉過來。

下一刻,香玉入懷。

襄城公主一聲驚叫。

她完全沒有想到方源竟然這麼大膽。

下意識慌亂地看向四周,才注意到四周漆黑一片。

見狀,終於鬆了口氣,隨即而來的是害羞和急促的心跳聲。

“方源,你沒事吧?”

外面,薛博武擔憂問道。

鄭九也擔心方源的安危,但臉色有點怪。

因為剛才的叫聲是女子的叫聲,而且叫聲似乎有些嬌羞。

“我沒事。”

方源向外喊了一聲。

就低頭盯著懷裡的襄城公主。

“你,你要幹嘛?”

襄城公主顫聲道。

她能感覺到方源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

那熾熱的氣息令她渾身發燙,想起了那天在一品香酒樓。

“公主這麼晚在這種地方約見我,我要是不解風情豈不是冷了公主的心?”

方源壞笑道。

將襄城公主抱得更緊。

小巷子,大黑夜,孤男寡女。

這要是不能體會襄城公主的良苦用心,方源覺得自己得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你,你胡說什麼?”

“我只是剛好在這裡遇到你而已。”

襄城公主大羞。

掙扎著要脫離方源的懷抱。

“真的?”

“我怎麼感覺不像?”

方源不信,盯著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雖然掙扎著,但卻欲拒還迎,都沒有用力。

“真的!”

“快放開我!”

“你再這樣就是褻瀆公主之尊!”

襄城公主惱羞成怒道。

小拳拳招呼著方源的胸口。

一拳又一拳,像是雨滴一樣無力。

黑夜裡,方源釋然一笑,握住襄城公主的小手,將她壁冬牆上。

下一刻,襄城公主不再說話,也不再掙扎,隱約間還能看到她的臉紅得像天邊的雲彩。

正當方源想要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襄城公主將頭轉移一邊去。

“這,這裡不行。”

襄城公主小聲道。

她怕,萬一被發現,她一輩子都被毀掉。

“換個地方?”

方源眉頭皺了皺說道。

這裡雖然漆黑一片,但不敢保證會不會被人撞破。

以襄城公主和自己的身份,這種事還是得小心再小心才行。

“你,你跟我來。”

襄城公主聲細如蚊。

她拉著方源的手,低著頭,向小巷子的深處走去。

可憐的薛博武和鄭九,都不知道方源走遠,已經享受他的溫柔鄉,愣是等到天亮,眼睛都成了熊貓眼。

......

另一邊。

蕭瑀父子正在書房談話。

除了蕭銳,蕭瑀的另外兩個兒子也在。

以前蕭瑀有事,都是單獨和蕭銳談的。

但自從那件事之後,蕭瑀將另外兩兒子也叫來。

蕭銳知道原因,但也只能怒在心中,不敢表露。

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他將無顏面。

“爹,方源是陛下定的長安令,我們單是彈劾恐怕沒有作用。”

蕭銳率先說道。

“我知,我叫你們過來,就是討論這點的。”

“你們都說說,有什麼好意見能明日早朝絆倒方源?”

蕭瑀沉聲道。

他自然明白單單是彈劾沒有用。

但今晚方源太不給自己面子,明日沒有表示,會被全城的人嘲笑。

真是可惡啊,區區一個長安令,竟然讓自己如此尷尬,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爹,或者聯絡裴相一起商量會更好!”

“昨日方源吏部述職,與裴相發生了衝突,想必裴相也很想方源下臺。”

蕭銳再度說道。

他要表現自己的能力,保持自己嫡長子的優勢。

未來蕭瑀百年後,宋國公之位還能由自己繼承。

“這個方法不錯。”

“但我的身份不適合見裴相。”

蕭銳沉吟片刻,眉頭緊皺道。

他和裴寂都是國公,地位非同一般。

這種身份一旦私下相見,必定會被人說是非。

而且蕭瑀還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裴寂只忠心太上皇。

過分和裴寂走近,可能會被標上太上皇的標誌,被皇帝不喜,未來可能會被清算。

蕭銳一聽,不由得低頭深思。

他雖然沒有考慮得如蕭瑀那麼深。

但也知道,兩國公之間不能隨意見面。

“爹,不如讓兒子進宮求助三殿下?”

二兒子蕭鍇插話道。

蕭銳一聽,眉頭微皺看向弟弟。

張張嘴,但最終沒有反駁蕭鍇的提議。

“甚好!”

“蕭鍇,你現在就進宮,表達為父的意思。”

蕭瑀臉色一喜,鄭重道。

他隋煬帝蕭皇后同母弟,與三皇子李恪有血緣關係。

因為這層關係,蕭家被外人預設是繫結了李恪,屬於李恪一黨的人物。

“是。”

蕭鍇恭聲應是。

帶著蕭瑀的意思連夜進宮。

......

五更天。

天還沒有亮。

上早朝的大臣們已經起身。

蕭瑀等四品以上的官員掙扎著起身上早朝。

穿過朱雀門,進入承天門,最終達到金碧輝煌的太極宮。

滿朝文武以及皇親國戚等等,分開四條隊伍排得整整齊齊面對皇座。

六更天的時候,東邊的天吐露出魚肚白,天慢慢變得朦朧白,李世民到來。

早朝,就這樣開始,群臣拜見皇帝。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太監王德抽著長鞭,驚醒一眾大臣。

“陛下,臣有奏!”

“新任長安令方源,昨夜私自帶人闖入臣府邸,以辦公為由要抓拿臣府上的管家!”

“臣拒之,要其出示公文或聖旨,他沒有,卻還幾次想要強行抓人,差點打起來,好在金吾衛右郎將趕來,否則老臣今日不一定能站在這裡,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蕭瑀走出,氣呼呼說道。

話音落下,滿朝文武譁然一片。

國公有國公的尊禮,不得輕易闖其府邸。

方源連公文或聖旨都沒有,僅僅是以辦桉為由就闖進去,不合禮儀。

不僅如此,更和身為國公的蕭瑀發生衝突,性質惡劣,立即引起不少大臣的不滿。

“胡鬧!”

“他怎敢如此?!”

李世民頓時一怒,大罵道。

同時心中疑惑,方源何時這麼魯莽?

自己辛苦任命的長安令,竟然是這麼魯莽的人?

想了想,李世民覺得不可能,應夢賢臣不可能這麼魯莽。

“老臣府內上下可以作證,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蕭瑀聲音更大,神色更加悲憤。

“陛下,老臣昨日考察長安令的時候,覺得此人太過魯莽。”

“但是因為老臣考慮不周,忘記長安令身體沒有恢復的原因,考察方式稍有不妥於是沒有說。”

“現如今聽宋國公所言,臣不吐不快:長安令目無尊卑,行事魯莽囂張,德不配位,資質更有所欠缺。”

“請陛下為宋國公做主,請陛下慎重考慮方源是否適合長安令這個位置!”

裴寂站出來。

將昨日的丟臉說成考慮不周。

然後再表明態度,當場彈劾方源,指責方源德不配位。

群臣譁然,皆是震驚。

一個宋國公,前任宰相。

一個魏國公,現任宰相。

兩人彈劾同一個官員,令人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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