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在長安城遇到遼州的考生
“方令，沒想到在這裡也能見到你。”
楊豫之率先開口道。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方源。
眼神中帶著詫異和深深的鄙夷。
壽春縣主沒有說話，但看向方源的眼神更加不屑。
兩人都喝了不少酒，臉微紅著，走路過來的時候腳步有些輕浮。
兩人都端著酒杯，像是要和方源喝酒。
“兩位何事？”
方源慢悠悠品酒，澹然道。
連起身也懶得起身迎接他們。
李世民開始宴會後，就說過今晚不要拘於形式，不用在意禮儀。
故而方源可以不在意兩人的身份，不用像平常一樣向兩人行禮。
而且兩人的神態，就差在臉上刻下挑釁兩個字，方源怎可能給他們面子。
“方令看不起我們？”
“連一杯酒也不願意和我們喝？”
楊豫之的聲音大了幾分。
臨近方源幾桌的高層都聽到，眼神閃過幾分意味。
最近方源的名聲大噪，和裴相以及蕭瑀幾人的矛盾非但沒有讓他粉身碎骨，反而蕭瑀勾結毗沙門想要暗殺皇帝。
最令眾人關注的是，今日的皇宮高層宴席中，方源竟然也被邀請到來。
儘管長安令的地位特殊，但也沒有特殊到這種程度吧？
“抱歉，宴席歌聲嘹亮，舞姿動人，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方源笑了笑，裝作尷尬說道。
“方令看不起我們？”
“連一杯酒也不願意和我們喝？”
楊豫之不覺有什麼，再次問道。
這一次，他的聲音又大了幾分，又引起更多周圍更多人的注意。
“什麼？”
“抱歉，還是沒有聽清。”
方源依舊是剛才的態度。
“方源，你裝聾作啞？”
楊豫之眉頭皺了皺，沉聲道。
他發覺了不對勁，感覺方源是故意裝作聽不到。
歌舞雖然嘹亮，但並沒有影響人與人之間的交談。
特別是方源所處的位置是距離歌舞中心是最遠的，怎麼會一連兩次聽不到？
壽春縣主也是眉頭沒有看向方源，眼神間帶著審視和憤怒。
“你說什麼？”
方源還是一副沒聽清楚的樣子。
“我問你是不是裝聾作啞！”
楊豫之勃然大怒，忍不住當場咆孝。
聲音比剛才都大很多，宴會上不少人都紛紛看過來。
正在這個時候，正在跳舞的宮女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影響，哎呀一聲摔倒在地。
“陛下贖罪，陛下贖罪！”
摔倒的宮女連忙爬起來跪在地上。
剩下的那一批宮女也紛紛跪下求饒。
原本美好的歌舞不僅舞蹈結束，歌聲也聽了。
很快，皇帝和太上皇等人都紛紛看向楊豫之和壽春縣主。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楊豫之的咆孝導致宴會變成這個樣子。
宴會突然安靜，楊豫之和壽春縣主自然也察覺到的，還察覺到宴會的人都看向他們兩人。
一瞬間，楊豫之和壽春縣主兩人都是發了個冷顫，醉意減去一大半。
“陛下，是方源裝聾作啞，不理會我兩人的敬酒！”
壽春縣主連忙將鍋甩向方源。
“是的陛下。”
“我連問了他三次，他都裝作聽不到。”
楊豫之也連忙說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他額頭分泌出冷汗。
李世民沒有說話，不過視線從楊豫之兩人的身上轉移到方源的身上。
“我是真沒聽到楊豫之說什麼。”
“總不能因為我沒聽到他的話，他打擾大夥們的雅興就怪我吧？”
方源起身，朗聲道。
“你，你明明就是故意刺激我！”
楊豫之慌亂大喊。
他明白了，明白方源為何三番兩次說聽不到。
原來是故意激怒自己，讓自己在眾人眼前丟臉。
然而，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現在的情況沒有人會相信。
方源聳聳肩，沒有說話，僅僅是看著李世民。
眾人依舊沒有說話，似乎等到李世民開口。
“你們兩個淨是做些湖塗事。”
“往後宮廷宴會，你們兩個就不要來參加了。”
李世民澹然說道。
話音落下，不少大臣臉色一變。
往後的宮廷宴會都不要來參加，意思是被剔出朝廷的高層當中。
這情況對於一些人來說是非常致命的打擊，特別是壽春縣主不是出自李世民。
“陛下，我們是無意的。”
壽春縣主連忙承認錯誤。
楊豫之也是如此，不再爭辯對錯。
只是李世民沒有說話，似乎一言定結果，沒有討論的餘地。
“父皇，壽春姐和姐夫可能是初次品嚐高度酒，一不小心喝多了，您就別理他們啦。”
李恪站出來，朗生道。
又是初次品嚐，又是一不小心，巧妙地為壽春縣主說情。
“父皇，壽春姐和姐夫不小心魯莽，您就饒過他們一次吧？”
太子李承乾沉吟片刻，也站出來說道。
兩位皇子出聲求情，一些大臣交換著眼神，也準備求情。
壽春縣主和楊豫之見狀，都鬆了口氣，明白自己兩人沒事了。
可能是危機解除，兩人都鬆了一口氣之後，對方源更加厭惡。
他們是奔著科舉一事想要找方源討回場子的。
沒想到，被方源整蠱，使得兩人差點著了道。
“陛下，楊豫之汙衊臣故意刺激他，欲致臣得罪陛下與諸位大臣，請陛下為臣主持公道。”
方源在大臣準備起身求情的時候，突然走出酒席，大聲道。
話音落下，眾人神色各異，看向方源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
大部分沒怎麼和方源打過交道的大臣暗想，這人不會是愣青頭吧？
而部分人則是不滿和怨恨，比如楊豫之夫妻，以及......三皇子李恪。
還有一小部分是驚訝和佩服的，杜荷都私下對方源豎起了大拇指。
“君無戲言！”
“朕之言豈能收回？”
李世民沉吟片刻，沉聲道。
他銳利的眼神掃過太子和三皇子，最後盯著楊豫之。
李世民想要看看自己的威望有多高，有沒有隨著滅東突厥而變得更高？
“陛下，臣......”
楊豫之和壽春縣主臉色大變，想要求情。
但李世民沒有機會他們，右手一揮，立即有禁軍出現，將楊豫之和壽春縣主請出去。
在場高層們的眼神變了變，哪怕三皇子李恪，都是張張嘴沒有再勸。
李世民面無表情，內心卻變得更加驕傲和活躍。
朕統一內部，瓦解天下氏族，君臨天下只是遲早的事！
最終，楊豫之和壽春縣主在用眾目睽睽下被請出皇宮。
接下來的宴會變得微妙，皇親國戚和朝廷高層看向方源的眼神都有些怪異，暗想方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怎麼那麼高？
就是方源也好奇得很，猜測著自己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但是幾杯酒過後，方源就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
靠山山倒，靠人人倒，還不如靠自己慢慢發展壯大。
最後，宴會結束，方源和杜荷離開。
隨後幾天，方源忙碌著朝廷科舉一事的安排。
其中，也有一些考生出現在長安城，由蘇紫晴為代表的蘇家安排住宿，將長安城的一些客棧都承包下來，安排考生們居住。
而吃的方面，也是以杜如晦為主的杜家為考生們準備比較好的食物送到承包下來的客棧給各位考生食用。
考生中每年都會有落榜重考的，甚至是好幾次重考的，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皆是大感意外。
明白情況之後，考生們頓時感激，高護朝廷真的重視科舉。
於是乎，一些歌詞出現，歌頌李世民和朝廷，也有歌頌杜如晦和李承乾。後面竟然還有歌頌方源這個長安令。
半個多月過去，更多考生進入長安城。
方源也真穩定下來，從縣丞他們那裡接權回來，正式開始對長安縣的治理，長安縣的百姓們開始認識到他們的這位父母官。
這一日，方源在縣衙批改公文，為秦懷玉和長孫衝等人的生意開綠燈。
“方令，門外有一考生自稱是遼州的考生，名張繼，想要拜見您。”
守門的衙役向方源稟報。
這些天，因為各方重視科舉的事，考生們都已經知道各方重視科舉的背後有長安令方源的身影，是方源稽核和透過他們方案的。
但因為考生的身份以及來了好一些考生的問題，方源讓衙役拒絕他們的請見。
這一次衙役本來也是拒絕的，但因為得知是來自遼州，才再次進來稟報方源。
“張繼？！”
“快請他進來！”
方源一愣，隨即立即下令。
沒想到，竟然是張繼拜訪。
這麼說這傢伙透過了春闈，成功進入決賽。
也不知道張繼的能力如何，能不能改變以貌取人的科舉。
守門衙役見方源如此，鬆了口氣，暗想自己還是比較機靈的，快步推出去請張繼。
“學生拜見方令。”
很快，張繼進來。
見到方源後，他立即行禮。
“客氣了，快坐！”
方源一愣，隨即呵呵笑道。
以學生自稱，有將方源當作是長輩，老師等等。
方源自然是更加開心，也明白為何這麼多世家想要插足科舉。
“謝方令。”
張繼感謝。
在方源坐下之後才敢坐下。
“不用拘謹，當作遼州的時候就行。”
方源友好笑道。
他發現，再次見到張繼，發現他變得更加拘謹了。
不僅如此，他的腿好像也好了，走路的時候不知道的人並不明顯。
不過樣貌依舊沒有太多改善，還是那副樣子，這種樣子很容易被科舉刷下。
但他還是透過了科舉，估計用了不少努力。
“方令，多虧您之前的培養，學生終於能到達京試。”
張繼鄭重感謝道。
神色依舊還是剛才的拘謹。
儘管方源讓他不要拘謹，但方源今時不同往日。
在遼州城的時候，方源就是身處高位，現在位置更高，怎能不拘謹。
“那都是你自己的能力。”
“本官相信你的未來不會止步京試！”
方源呵呵笑道。
遼州現在由趙英才執掌。
趙英才也許會看在自己的份上不會太卡張繼的樣貌，但成績不好的話不敢放行的。
可以說，張繼的才華不錯，他只是少一個機會而已，也許會有一飛沖天的能力。
“謝方令！”
“方令，這次找您，是有一事請求的。”
張繼神色變得激動。
不過很快就露出訕訕的神色，懇求道。
“你說說看。”
方源笑容依舊。
如果是小問題的話，幫幫也沒問題。
“我們遼州有三十六名學子，用得想請您一起吃頓飯，以作報答您的再造之恩。”
張繼起身，神色無比鄭重道。
這次遼州一共有三十六名學習可以進入京試。
他們一同到達長安城，路上就決定想請方源吃頓飯表示感謝。
自然，也有想要攀上方源這條高枝的想法。
於是一眾推選張繼來請方源。
“這個自然沒問題。”
“時間地點你們選好了嗎？”
方源呵呵笑道。
那都是來自遼州的學子。
也許未來會和方源同朝為官，甚至會成為官場上的幫助，吃頓飯肯定是要的。
“現在，一品香酒樓。”
張繼鬆了口氣，激動說道。
沒有辜負同窗們的信任，也得到親自感謝方源的幫助。
沒有方源，現在自己還是個欠無數人錢財的張繼。
雖然現在他還欠不少人錢財，特別是方源的錢莊。
可卻換來了京試的目的，也許能夠混得一官半職。
“你等本官片刻，本官安排點事先。”
方源笑了笑說道。
心意足了，請了長安城最貴的一品香。
他讓張繼坐在這裡，去縣丞他們辦公的地方吩咐一些事情。
沒多久，方源和張繼出門，前往一品香酒樓。
兩人還沒有到一品香酒樓，就看到這兩邊人馬有言語衝突。
其中有一些熟悉的，曾經在遼州學院的時候見過。
他們被人針對著，處於弱勢，欺負他們的人當中，為首的赫然是楊豫之，和一個方源不認識的中年人。
“方令，您稍等。”
張繼連忙說道。
重重朝方源一禮之外向一品香酒樓的方源大步走去。
太尷尬了，自己等人是要請方源吃飯的不是請方源看戲的。
方源沒有停下，也沒有叫住張繼，而是慢悠悠跟上。
人還沒到，方源就大概瞭解到情況，雙方之間爭著酒席。
雙方人數都差不多，要定大包間才行。
而大包間就剩下一個，於是雙方爭執。
此時，楊豫之發現方源到來，朝方源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