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公主被嚇了一跳。

但與之而來的,是心跳加速。

她已成為人妻,由宮廷嬤嬤教過男女之事。

但未曾是人婦,只聽說過其中歡樂,卻未曾嘗試過。

現在見到方源的這種眼神,一時間不由得想到那個方面。

“我中毒了!”

“很有可能是剛才蕭銳那杯酒!”

方源沉聲道。

隨著襄城公主走近,方源越發覺得血氣沸騰。

“你中毒了?!”

襄城公主當即大驚。

她快步走近方源,玉手觸碰方源的臉。

剎那間,她一聲驚呼,被方源的臉燙到,快速收回手。

沒有猶豫,幾乎是下意識拉住方源的手,就要帶方源去找蕭銳要解藥。

但是,卻拉不動方源,反而被方源反手抓緊,力道使得她感到有點疼。

“怎麼了?”

襄城公主更加詫異。

回頭看向方源,又是被方源的眼神看得芳心亂顫。

“可能是媚藥。”

“你幫我叫妙顏過來。”

方源沉聲道。

感覺神志即將到達極限。

他沒有服用過媚藥,但也能夠猜到。

畢竟又是宴會上,蕭銳不可能那麼傻用劇毒。

而媚藥明顯是最好的,能夠讓自己出醜而事後查不出。

說著,方源強忍著心中的慾望放開襄城公主的小手。

“為,為什麼要叫妙顏?”

襄城公主明白了。

明白了方源為何那個眼神看著她。

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是有些失落。

這個時候方源竟然還想著杜妙顏,難道眼前的自己不美?

“我快忍不住了,找紅絮和青媱肯定趕不上。”

方源沉聲道。

額頭青筋時隱時現。

他清晰感覺到自己身體情況。

這個時候離開一品香酒樓已經遲了。

而這裡只有和杜妙顏的關係差不多到了那個程度。

只有杜妙顏肯不肯,方源沒有想過。

“為什麼要叫妙顏?”

“我不行嗎?”

襄城公主深吸口氣,上前一步道。

她俏臉變得緊張,也變得微紅,但卻緊緊盯著方源。

“你?!”

方源愕然,也差點就沒忍住。

這麼一個大美女靠近,他不動心是假的。

只是襄城公主這麼一說,讓他錯愕,不明所以。

“蕭銳已經不行,我還這麼年輕,總不能一直守寡吧,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死呢?”

“想了一圈,我所認識的年輕俊才中,還是你最讓我心動,怎樣,方源,你願意做我請人嗎?”

襄城公主更加靠近方源,近乎貼在方源的身上,強裝鎮定道。

她雖然認定蕭銳是個短命鬼,但蕭銳到底能活多久卻不知道。

青春就那麼短暫,總不能熬到蕭銳死都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吧?

於是她曾想過另找情人一事,想了些日子,但都沒有合適的。

身邊的長孫沖和秦懷玉這些肯定不能想,畢竟那麼熟悉,而且還和蕭銳的關係那麼好。

曾想過方源,但方源在遼州城,自己在長安城,見個面都不方便,這同樣不現實。

現如今方源到長安城就職,又剛好發生這樣的事,襄城公主有了想法。

“這不好吧?”

方源有些猶豫。

想到襄城公主和杜妙顏的關係。

“蕭銳已經知道你參與我廢掉他一事。”

“你是不可能和他成為朋友的,完全不用擔心朋友妻不可欺。”

襄城公主更加貼近方源。

感受到方源身上傳來的熱氣,她心顫抖得更厲害。

“他知道了?!”

方源臉色一沉,一把摟住襄城公主的小蠻腰。

現已經是七月天,天氣轉熱,人們穿著都很少,襄城公主也例外。

她一身單薄的衣服,方源能夠感受到她面板的彈性,還能聞到她身上的胭脂味。

本來已經快忍不住的,這個時候更加忍不住,但還被方源的意志撐著。

“是的。”

“他對你下毒,你不想報復他嗎?”

襄城公主在方源的臉上吹口氣。

同時心底佩服方源的意志力真強。

都這樣子了,美女入懷,還能坐懷不亂。

“你是勾引我!”

方源雙眼的火都快要冒出。

看一眼四周,一把將襄城公主拉進茅廁。

......

“方源怎麼去趟茅廁這麼久?”

“襄城公主也是,去趟茅廁竟然這麼久。”

“今天的飯菜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兩人都這麼久。”

長孫衝幾人議論紛紛道。

本來今日的主角是方源,主持的是襄城公主。

但兩人都去了茅廁,一去就是一炷香,令他們都沒有喝酒的興趣。

杜妙顏聽著他們議論,有些擔心方源的情況,畢竟方源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

而且剛才離開的時候似乎有些異樣。

“不如我們去找找方源吧。”

蕭銳突然提議道。

一直喝悶酒的他突然開口,令幾人都有些錯愕。

“他不是身體還沒有恢復嗎?”

“我剛才還強逼他喝酒,怪不好意思的。”

“我們去找找他吧,萬一他出了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蕭銳連忙解釋道。

擔心等會眾人看到方源的醜樣之後懷疑是他。

本來他是想方源在這裡媚藥發作的,以致於在眾人的面前丟臉。

到時候,和杜妙顏的關係,和長孫衝等人的生意統統都黃掉,這是他的想法。

只是沒想到,方源竟然上個茅廁那麼久,搞得自己看不到好戲。

“我們去找找方源吧。”

杜妙顏立即起身道。

她著實是擔心方源的情況。

長孫衝幾人見狀,也紛紛起身。

剛走向包間的門口,就看到到襄城公主扶著要走進來,一拐一拐的,樣子很滑稽,俏臉還微紅。

“你們這是要去哪?”

襄城公主停下身子,詫異問道。

“去找你們兩個啊。”

“婉秀,你有沒有看到方源?”

杜妙顏擔憂地看向襄城公主問道。

上個茅廁竟然去那麼久,回來竟然攙扶著腰回來。

不會是真的如剛才杜荷他們說飯菜有問題吧?

這讓他更擔心方源的身體情況了。

“看,看到了。”

“他有急事先離開了,讓他向你們轉告,表示抱歉。”

襄城公主的臉頓時變得更紅,眼神有些閃躲。

她攙扶著腰,向自己的位置走去,步履艱難。

“好,好吧。”

杜妙顏下意識看眼蕭銳。

剛才蕭銳逼方源喝酒,方源可能是心有怨氣。

又或者是覺得宴會已經沒有意思,就提前離開。

長孫衝幾人也是看蕭銳一眼,將方源的離開歸咎到蕭銳的身上。

於是眾人也就沒有繼續追問方源情況,回到座位上,也準備結束這場宴會了。

只有蕭銳僵硬在原處。

此時,他的大腦宛如要炸藥一般。

他在方源的酒裡下了媚藥,親眼看到方源喝下。

那麼激烈的藥一定會迷失神智的,除非能夠和女子有結合。

但一品香酒樓哪裡有女子?

再看到襄城公主臉色微紅,走路一拐一拐的。

啊啊啊,方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勢必要殺了你!

方源離開一品香酒樓後,前往吏部。

吏部位於皇城之內,需要經過嚴格的審查和通報才能進入。

守城門計程車兵檢查過方源的身份,又讓人前往吏部確認,最終有吏部的人過來接方源才能入內。

接方源的人將方源帶到吏部尚書長孫無忌這裡就離開。

方源剛進入吏部尚書的辦公處,就看到一個熟人,尚書左僕射裴寂!

除了他,還有三人,從穿著的官服上辨認,一個正三品,兩個正四品。

穿正三品服裝那個長得圓潤的中年人應該是長孫無忌,另外兩人也則猜不出。

“方源,這位是裴相,兩位吏部侍郎。”

長孫無忌起身,向方源介紹三人。

儘管他和方源也沒有見過,但無需自我介紹。

畢竟這裡是他的辦公處,而且還是他主動向方源介紹。

“下官方源,拜見裴相,長孫尚書,兩位侍郎。”

方源心中一驚,沉吟片刻,向幾人行禮。

還奇怪為什麼自己述職要見吏部尚書,原來是因為裴寂也在這裡,估計是要針對自己吧。

只是沒想到,竟然連兩個吏部侍郎都在這裡,吏部最高階的官員都在這裡了。

來之前,方源打聽過,吏部述職就是去走個流程,頂多就是吏部侍郎問幾句話,一般都是向比就職官員高出一個小級別的官員述職。

“我們河東道的大英雄來了,快坐。”

裴寂呵呵笑道。

像是對方源很是歡迎一樣。

不知道兩人有矛盾的,一定覺得兩人關係不錯。

方源微微一笑,但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看向一旁的長孫無忌。

“裴相叫你坐你就坐,別拘謹。”

長孫無忌頷首道。

“謝裴相,謝長孫尚書。”

方源行禮,找個位置坐下。

他是故意看向長孫無忌,等到對方同意的才坐下的。

目的是給長孫無忌面子,無意間離間裴寂和長孫無忌的關係。

當然,不一定能夠起到作用。

“長安是個特殊的地方,不僅我們這些官員住在這裡,陛下和太上皇也住在這裡。”

“所以長安令就顯得極為重要,本相倚老賣老,為了陛下和太上皇以及我等的安全,想考考你。”

裴寂呵呵笑道。

一副和藹可親看著方源。

“裴相要考什麼?”

方源的心一沉,但神色依舊。

果然是要針對自己,裴寂不安好心。

但他都說倚老賣老了,方源只能接下對方的招。

“聽聞你能文善武,那就一文一武各考查一題吧。”

裴寂依舊和藹可親笑道。

“請裴相出題。”

方源臉色一正,沉聲道。

能文善武,真是一個好評價。

也不知道是外面統一評價,還是裴寂給他戴高帽,然後打壓自己。

“文:如果陛下和太上皇同時掉在水裡,假設兩人都不會游泳,周圍除了你在無其他人,你先救誰?”

裴寂突然臉色一正,肅然道。

話音落下,長孫無忌幾人的臉色變了變。

方源也是一愣,下意識想到後世的一條困難萬千男人的問題:

如果女朋友和媽媽同時掉進水裡先救誰?

這個問題沒有完美的答桉,直到後面出臺相應的法律才勉強算是解決這個問題。

可現在是在大唐!

大唐現在有兩位至尊!

毫無疑問,皇帝要比太上皇更具有權力。

然而大唐以孝立國,皇帝很孝敬太上皇。

關鍵是,不管太上皇還是皇帝,都不是方源的身份能夠選的。

選任何一個,方源都會被無數大臣的口水唾沫噴死,甚至會被彈劾下臺。

裴寂是在故意刁難方源!

包括方源在內的眾人都明白裴寂的意思。

“裴相,你以陛下和太上皇打比方,不好吧?”

方源眉頭微皺,沉聲道。

“沒有什麼不好的,陛下和太上皇不會介意的。”

裴寂看著方源,呵呵笑道。

澹定的樣子令人以為他已經和陛下與太上皇透過氣。

然而作為皇帝心腹的長孫無忌,他沒有聽說過皇帝要考察方源。

他甚至還覺得皇帝很關心方源,還在意方源,應該不會故意刁難。

怪不得今日裴寂與兩位吏部侍郎來找自己閒聊,原來是來針對方源的。

但長孫無忌不會提醒方源的,他和方源沒有私交,沒必要因為方源而惹腦裴寂。

“一定要回答?”

方源眉頭皺得更深。

“不回答怎麼考察得了你呢?”

裴寂笑了笑說道。

他對自己想出的這個問題感到驕傲。

這個問題從想出來之後,就沒有人能夠回答。

裴寂問過好些人了,但他們之間都沒有一個好的回答。

有人說救皇帝,有人說救太上皇,但不管是救哪個都會有很大的弊端。

長孫無忌幾人沒有出聲,澹澹看著方源,想聽聽方源的回答。

他們在心底也已經做過回答,但是無解。

“我自殺,讓我的屍體浮在水面,陛下和太上皇都可以藉助我屍體浮力游到岸上。”

方源沉吟片刻,沉聲道。

話落,長孫無忌幾人又是臉色一變。

完全沒有想到方源竟然這樣回答的。

只能選一個人救的前提下救兩人嗎?

“方源,你這是沒有審題啊。”

“本相是問你陛下和太上皇兩人,先救誰?”

裴寂眉頭一挑,譏笑道。

他也是沒想到方源會這樣回答。

但這種沒有審題的狀態下,他完全可以說方源應對能力不行,彈劾方源才能不配職位。

“我都自殺用自己的屍體救陛下和皇帝,裴相還抓著先救誰不放,裴相也太冷血了吧?”

“要是讓裴相選,裴相覺得應該是救陛下還是應該救太上皇?”

方源看著裴寂澹然道。

都把自己犧牲了,傳出去誰敢說自己做的不對?

“文就算了過關了,考武的吧。”

裴寂神色頓時一僵,眼神有些陰霾,但很快恢復。

他看出了方源就是耍流氓,但卻沒辦法繼續逼下去。

畢竟“人都死了”,還怎麼選?

“裴相選陛下還是太上皇?”

方源追問道。

不給裴寂這麼快轉話題。

“本相出行,從來不會單獨一個人,陛下和太上皇兩人都可以同時救。”

“現在,本相要考你武了,看到門外的石頭了嗎,大概一百斤那樣子,你舉起來一柱香那樣子,就算透過了。”

“聽說你組建騎兵,並親手殺了阿史那落雲,相信你們單獨殺阿史那落雲,不會舉不起一塊石頭吧?”

裴寂呵呵一笑道。

他對自己出的題也無解,但可以避免。

以他的身份,除了皇宮幾個地方,幾乎都不會自己單獨出門。

“裴相既然知道我殺了阿史那落雲,就應該也知道我重傷修養了一個多月。”

“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裴相出寫這種題考我,不是讓我傷勢加重嗎?”

方源臉色一沉,沉聲道。

厲害,自己出的無解題自己鑽漏洞。

但更讓方源憤怒的是,裴寂的武考,簡直就是故意針對自己。

但不得不說,裴寂出題真的很可怕。

比如讓自己抬石頭,若是自己抬不起支援一柱香,那會不會有人懷疑他親手殺阿史那落雲是假的?

如果是假,那就是謊報戰功,罪名很大的,長安令絕對再無機會。

“有什麼傷要修養一個多月?”

“方源,你是不想接受本相的考察?”

裴寂臉色一沉,沉聲道。

“不是不想,而是裴相出題太過分。”

“我若接受了考察,怕是傷勢惡化。”

方源沉聲道。

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種考察明顯就很過分,但自己卻不能翻桌子離開。

“是不想接受,還是真的怕傷勢惡化?要不要本相找太醫過來檢查?”

“方源,你去試試,如果傷勢真會惡化,本相與長孫尚書幾人會立即叫住你的。”

裴寂嘴角微微上揚,直接命令道。

他是左僕射,方源要是連他的考察也拒絕的話,他就說方源無禮,不配做長安令。

“裴相,請恕我無法答應。”

方源眉頭一皺,沉聲道。

看樣子,裴寂是打心底針對他了。

得想到反擊方法才行,要不然今日不會有好結果。

可能連就職長安令也會成為問題。

“不願意也可以,先回去養好傷再來接受考察,什麼時候考察過關,什麼時候再上任。”

裴寂擺擺手,下逐客令。

方源臉色一沉,看向長孫無忌和兩個吏部侍郎。

看他們莫不關己的樣子,就是不想參與其中,預設裴寂的考察。

沉吟片刻,方源環視一圈長孫無忌的辦公處,看到一張毛茸茸的毛毯。

看放著的位置,應該是平常中午累了休息的睡毯。

沉吟片刻,方源直接起身。

裴寂等人還以為方源知難而退要離開,今日暫時不就職長安令。

卻不想,方源徑直走向長孫無忌午休的地方,將毛毯取走。

長孫無忌愣了愣,眉頭微皺,但沒有立即說話。

只見方源將毛毯拿起,走出辦公處,在門口站住,抖了抖毛毯,然後鋪在地上。

下一刻,裴寂和長孫無忌兩人都是臉色一變:方源竟然直接躺了上去,在長孫無忌門口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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