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高密公主送走後。

方源就動用關係去調查高密公主所言真假。

儘管晚上不好調查事情,但晚上行動方便,一樣能給方源反饋。

只可惜時間太短,方源派出去的人沒能在上班前將資訊反饋回來。

一夜就這樣過去。

次日,戶部全體上下會議。

崔振堂身穿正三品才有資格穿的官服到來。

隨著他出現,會議室中的眾人紛紛起身迎接。

“很好,沒有遲到,都坐下吧。”

崔振堂環視眾人,滿意點頭道。

但崔振堂沒有坐下,眾人也沒有先坐下。

方源也如此,並沒有因為和崔振堂有矛盾就甩他臉色。

這是權力的象徵,任何一人成為上級,下級都得表面上尊敬對方。

崔振堂更加滿意了,這才慢悠悠坐下。

“唐尚書說身體不舒服,今日就不來交接了,讓我們戶部同僚有什麼事可以去他家找他。”

“現在朝廷怎麼歡送唐尚書我們不知道,但作為我們戶部的成員,本官決定後天戶部山下去一品香歡送唐尚書,有空記得要去。”

崔振堂緩緩說道,

語氣和聲音都沉穩有力了不少。

成為戶部尚書後,他就是戶部的第一人。

作為戶部的第一人,他有資格俯視戶部所有人。

“尚書大人所言極是。”

“尚書大人安排,我們一定到場。”

“是的,尚書大人說得對,我們一定要歡送唐尚書,我們戶部同僚都是感情深厚的,不能讓其他部門看輕我們。”

戶部官員連連拍馬屁。

哪怕和崔振堂關係不是怎麼好的,也沒有反對。

歡送老人是每個成員都應該做的,而且還要積極做。

因為今日唐儉致仕離開戶部,明日就到是他們致仕離開。

致仕歸老是很常見的事。

“很好,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崔振堂滿意點頭。

對於自己上任的第一條提議沒人反對很滿意。

這是個好徵兆,也將會成為自己在戶部樹立絕對權威的開始。

家族已經在外形勢,自己這邊要快速有自己的山寨頭才行。

包括方源在內,眾人皆是點頭,沒有意見。

“第二件事,本官得隆重表揚方侍郎!”

崔振堂笑容滿面,看向方源說道。

話落,戶部四司官員的神色都變了變。

眾所周知,崔振堂和方源爭奪過戶部尚書一職。

朝堂上,崔振堂落於下風,和戶部尚書一職差點無緣。

後面,好像是崔振堂和皇帝又有什麼交易,於是最終崔振堂坐上戶部尚書之位。

但成王敗寇,現在戶部崔振堂做主,他是刁難方源還是怎麼樣,都是意料之中的。

方源不為所動,靜靜看著崔振堂。

“這段時間,方侍郎以戶部牽頭,聯合天下世家修路和建小區,讓我們出盡風頭,辛苦了!”

崔振堂朗聲道。

他笑容滿面,用力鼓掌。

現場眾人也是如此,用力鼓掌。

但眾人心思各異,想看戲有,擔心方源的也有。

崔振堂在戶部的時間很久了,不少人對他的品行都有些瞭解。

方源沒有說話,平靜地看著崔振堂。

果然,崔振堂今日新官上任,要給自己難堪。

“方侍郎修公路和建小區兩事太過繁忙,不利身心發展。”

“本官以為,都是為了朝廷,都是為了填滿國庫,方侍郎將修公路事宜交出來給諸位分擔分擔,如何?”

崔振堂話說的很好聽。

說是擔心方源的身心健康,說是為朝廷。

大義上說得好聽,但實際上,卻是為了一己私利。

“是啊,方侍郎。”

“方侍郎,為了您的身體健康,請讓出一部分吧。”

“尚書大人體貼下屬,方侍郎一定會感激您的付出,將修路事項交出來的”

不少官員附議。

但也有很多默不作聲。

其中,方青平等人更是氣得面紅耳赤。

這麼明目張膽奪權,還說是為了方源和朝廷,要臉嗎?

“謝謝崔尚書的關心,下官覺得沒有必要,下官以及一眾下屬能處理好。”

方源微微一笑道。

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崔振堂的把戲。

崔振堂就是看到修公路的錢正在運回,想找機會奪取。

現在錢還沒有運回長安城,除了李世民也沒有人知道錢運回的不是國庫。

“方侍郎,你不聽上級的安排,是對上級有什麼不滿,還是上級的安排覺得不滿?”

崔振堂眼神閃過冷芒,心中笑開了花。

他想要的結果是奪取方源現在手中的權力,特別是修公路和建小區的權力。

一旦奪取了這些權力,方源這麼多日的努力全部白費,自己的仇也得報了。

從此以後,只要自己在戶部的一天,方源就會每天都被自己打壓和剝奪。

而如果方源不同意,那更好了,他可以更加名正言順針對方源了。

“兩者都有。”

“對你不滿,對你的安排也不滿。”

“崔尚書,你上任的第一天就想奪權,覺得我是軟柿子好欺負?”

方源冷聲道。

一開始對上級的尊敬已經給了。

現在崔振堂要針對自己,那自己就不客氣了。

滑落,現場眾人譁然變色,皆是沒想到方源竟然這麼衝。

哪怕是有所衝突,也不用表現得這麼直接吧,以後同在戶部怎麼相處啊?

“方侍郎,你這是頂撞上級,不服從上級的命令?”

崔振堂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開心。

現場所有同僚都能為他作證,方源公然頂撞他。

對於頂撞上級,處罰肯定會有的,坐冷板凳是最常見的。

在場眾人看著方源的神色各異,想聽聽方源會怎麼回答。

他們都知道,崔振堂是故意套方源的話,故意給方源下套。

“我覺得你這種人共事很噁心。”

“看你出身名門,長得似模似樣,怎麼就鍊銅呢?”

“七八歲的女娃有什麼好,你摧殘她們難道沒有一絲心理負擔?!”

方源沉聲道。

說到最後,直接拍桌子。

砰的一聲,瞬間震動所有人的心。

崔振堂的臉色也是一僵,心底的開心瞬間蕩然無存。

只有一種羞憤破體而出,彷彿是被揭穿後無地自容。

戶部一眾官員的視線從方源的身上,轉移到崔振堂的身上。

“方源,你含血噴人!”

崔振堂勃然大怒,也狠狠拍著桌子。

兩人的位置很近,彼此怒視著對方。

“你自己做過的事,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方源冷笑。

看著崔振堂滿臉的鄙夷。

昨晚高密公主找方源,給方源一點資料。

上面是崔振堂鍊銅的證據,還間接致死數個女娃。

昨晚方源已經讓人去證實,不過派去的人現在還沒有回來。

但崔振堂已經開始針對自己,方源也不介意提前向崔振堂攤牌。

鍊銅者,噁心至極,活該千刀萬剮,但是......這個時代有些不同。

“我自己做過什麼事?”

“你不滿本官的安排,還冤枉本官!”

“來人,去刑部請人,本官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崔振堂氣得面紅耳赤,惡狠狠地盯著方源。

他拳頭都握緊,很想一拳就打在方源的面門上。

但理智讓他忍住,不能在這麼多官員面前大打出手。

“尚書大人,息怒啊!”

“鬧到刑部那邊,很丟臉的。”

“方侍郎,快向尚書大人道歉吧,和氣生財啊。”

有人好心相勸。

這是戶部的老人,頭髮都發白了。

儘管官職不是很高,但輩分在那裡,資歷在那裡。

平常面對唐儉都能說上幾句話,也不少人給他面子。

但今日,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去,將刑部的人叫來,就說是本官的意思!”

崔振堂咆孝道。

指揮著平常最聽話的狗腿子去叫。

那人立即起身,就立即走向會議室大門開門離開。

不過剛開門,門口就有個青年男子站著,嚇了他一跳。

“方源,查到了。”

“崔振堂真的鍊銅,這裡有七起記載,其中有三起女娃去死,但沒有直接證據指向崔振堂。”

來者是薛博武。

他現在有官職在身,找方源比較方便。

不像薛仁貴那些,找方源的時候需要重重驗身和尋求方源驗證。

話落,現場寂然一片。

原本對方源話充滿懷疑,甚至覺得方源是故意冤枉崔振堂的。

但是見到方源竟然還讓人找來證據,一沓卷宗放在方源面前的時候,他們終於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

“放肆!”

“誰給無關人等進入戶部的?!”

崔振堂的臉上也是從暴怒的狀態發生了少許改變。

眼神一閃而過的慌亂,但很快就被怒火淹沒,用咆孝掩飾自己的窘迫。

“是我!”

“崔尚書,我不屑和你這樣的人共事。”

“我十分噁心你這樣的人品,請你不要隨隨便便安排我工作。”

方源沉聲道。

從懷裡也取出一份證據摔在面前的桉桌上。

那是高密公主提供的,薛博武帶來的是對上面證據的證實。

有這兩份證據,崔振堂鍊銅的事實已經無法掩蓋,他掩飾不了的。

兩份證據剛剛落在桉桌上,方青平等親近方源的官員立即就取過去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都是嚇一跳,隨即看向崔振堂的眼神徹底改變,感到噁心。

現場譁然,眾人心思百轉。

若不是忌憚崔振堂的身份,可能會更加熱鬧。

“方源,你拿這些莫須有的證據中傷我有意思嗎?”

“今日,我以戶部尚書的身份,暫停你的一切工作!”

崔振堂臉色難看道。

“停止我的工作是你的權力。”

“但我現在手中的工作請你不要接過去,你太讓人噁心了。”

方源冷聲道。

一把手無權開除人。

但一把手有對對方停職的權力。

一般而言,越大的官職,這種權力就會越小。

就像是正三品的崔振堂對正四品的方源停職,最多隻能聽一天。

畢竟戶部侍郎是權力人物,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的,不可能經常停職耽誤工作。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

“請出去,今日的會議已經與你無關!”

崔振堂指著門口,冷聲道。

方源冷哼一聲,起身就準備離開。

“崔尚書,請問這些是否如實?”

方青平也跟著起身,質問崔振堂。

“放肆!”

“就你也敢質問本官?!”

崔振堂怒不可遏,眼睛彷彿冒火。

方源原本準備離開的,見狀稍微停在原處。

“我不是質問你,我是詢問你!”

“我曾聽說你鍊銅成癖,但一直沒有證據!”

“你看,請你睜大眼睛看看,這些證據你承不承認?!”

“跟你這些人處事,噁心死我了,也請你立即停我的職,謝謝!”

方青平怒吼。

手中的資料狠狠摔在崔振堂的面前。

崔振堂的臉色又難看幾分,氣得他渾身顫抖。

“還有我,也請把我停職!”

“還有我!”

又兩人起身,紛紛開口。

他們走向方源,跟在方源的身邊,意思很明顯。

儘管總共只有四人,但在現場眾人看來,卻是無比的震撼。

崔振堂上任第一天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如果鍊銅是真,以後如何處事如何讓人心服口服?

“戶部有史以來,還有沒有像你們這般惡徒!”

“滾出去,會有人找你們算清楚的!”

崔振堂冷聲道。

憤怒令他胸腔生疼,想要吐血。

“崔振堂,朝廷是沒有關於鍊銅的法律,但鍊銅有違倫常。”

“我平生也最討厭鍊銅的人,戶部有你這樣的人,我方源不回來也不會覺得可惜!”

方源冷聲道。

是的,朝廷沒有關於鍊銅的法律。

在兵荒馬亂的年齡,女性的地位本身就低得很。

哪怕大唐的女子地位不低,但是也沒有高很多。

且在這個時代不少女子十一二歲就嫁人,誰還會管七八歲那些女娃的情況呢?

只是方源很憤怒,聖母心作祟,忍不住那些鍊銅的,覺得他們噁心,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和方源一樣的,也有不少人無法忍受鍊銅的存在,誠如方青平這些。

“既然知道沒有相關的法律,你就知道這裡不應該拿私事來說話。”

“而且你還冤枉我,三司會審一定會給我一個清白,方源,你等著瞧!”

崔振堂冷聲道。

再次對方源幾人下驅除令。

隨著方源幾人離開,鬧劇徹底引爆。

一時間,包括李世民在內,長安城權貴都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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