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刺史大人問老天爺要吧
下午申時。
遼州城糧鋪真正老闆都過來。
其中，季如風也被叫來，總共九人。
偌大的遼州城糧食，就是被眼前的這八人控制著。
他們不單止是遼州城糧鋪的老闆，還是遼州城的各大世家族長。
是的，遼州城的糧食就掌控在這九家人的手中。
風調雨順的時候，百姓能夠有餘糧。
如果是收成不好的時候，就只有他們有糧食。
不單止是遼州，其他地方，哪怕是長安城也差不多。
唐朝的世家實力的強大，體現在方方面面，這不過是其一。
“拜見刺史大人。”
眾人向方源行禮。
“諸位客氣了，請坐。”
方源起身迎接，客氣笑道。
除了季如風，其他人對會議室的圓桌都看了看。
這樣開會的樣子，他們還沒有嘗試過，但一看就知道這樣開會很不錯。
裴英華很有見識，選位置的時候坐在方源的對面，也是圓桌的一個主座位。
備好茶，會議準備開始。
但這時，各世家族長被茶香吸引住。
“方刺史，這是茶嗎？”
遼山王氏族長王志誠好奇問道。
他還有個身份，那就是王詩語的族叔。
王詩語是晉陽王氏的嫡系，在遼州期間一直住他那裡。
因為王詩語經常跑方府的原因，他得知方府的茶清爽甘甜，富有韻味。
今日聞到茶味，就覺得其中味道誘人，聞到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想起王詩語的話。
“正是！”
“此茶本官特製，諸位可以嚐嚐。”
方源輕笑，邀請大家喝茶。
說完，他端起茶，細細品了一口。
王志誠點點頭，帶著好奇開啟茶杯，看到茶水如清湯綠水。
聞了聞，茶水有股清香撲鼻而來，令人感到放鬆。
輕嘗一口，頓感醇厚甘鮮、口感厚重！
“好茶！”
“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茶！”
王志誠大為激動道。
據他的認知，茶一直都是讓人覺得不好喝的。
但現如今，竟然能夠在方源這裡喝到這般好喝的茶，太感意外。
其他族長也紛紛試茶，都覺得是好茶，與他們之前嘗過的那些相差十萬八千里。
“方刺史，這茶你是怎麼做的？”
王志誠好奇問道。
讓州吏再給他倒一杯美美喝下。
“此乃商業機密，無可奉告。”
“本官正準備將茶普及遼州，乃至全國各地。”
“以諸位的眼見，想必應該知道這裡面的利潤吧？”
方源笑道。
今日叫他們來，是談糧食一事的。
但既然他們知道茶，那就順便普及一下茶的利潤。
“嘶！！！”
“恐怕堪比粗鹽？！！”
眾人先是沉默。
隨即裴英華倒吸涼氣說道。
茶的成本近乎為零，就是樹葉而已。
但如果造出這麼好喝的茶水，估計會有無數人喜歡。
只要人多，那麼利潤將是難以想象，可能能夠和鹽的利潤比肩。
王志誠等人一聽，也在難以澹定，全都駭然失色看向方源，滿眼震驚。
方源笑而不語。
但其實心底也佩服裴英華的眼界。
不愧是大家族的，眼界就是和一般人不同。
一杯茶，他就看到了那麼長遠的價值，不怪他們世家能夠長存。
“方刺史想要合作嗎？”
“老夫汾陰薛氏，武功卓著，運輸全國不是問題！”
薛文博朗聲道。
他武夫一個，看不懂其中價值。
但裴英華能說出那樣的話，肯定是值得的。
其他人也是看著方源，等待方源的回覆。
若是方源說要合作，他們會紛紛丟擲橄欖枝的。
“本官倒是想，但本官現在分身無暇。”
“等忙完這段時間，本官再考慮與諸位合作。”
方源搖搖頭笑道。
就這樣釣著他們的口味挺爽的。
不過今日他們得知茶的口感，回去肯定會研究茶的。
也好在杜妙顏已經學會了炒茶，很快就能夠向遼州推出新茶葉，快速佔據市場。
眾人一聽，也只能先作罷。
畢竟今日方源叫他們過來所謂何事，他們清楚得很。
但回去之後，他們肯定會投入人力和物力去研究的。
“迴歸正題。”
“諸位現在手中的糧鋪是怎麼回事？”
方源正色道。
“缺糧，正在從其他地方調來。”
裴英華沉聲道。
這是他們之前的統一口徑。
不是不賣，也不是提價，僅僅是缺糧，並且也從其他地方調來。
“河東三族與王家從其他地方調來可以理解。”
“但謝、藺、趙、羅你們幾家也是從其他地方運來？”
方源澹然道。
其中，謝家是原司馬謝溫宇所在的家族。
藺、趙、羅三家則是遼州三縣縣令所在的家族。
他們在遼州都是主脈，不像河東三族是分支在遼州。
“刺史大人，我們還能有糧賣給百姓，就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您還這樣懷疑我們，是不是太過寒了我們這些族長們的心啊？”
謝家家主謝興朝陰陽怪氣說道。
“本官確實懷疑。”
“所以你們到底是不是從其他地方運來糧食？”
方源正色道。
一副沉著看向謝興朝。
“刺史大人高高在上，不接觸底層，不知道種田的條件可以理解。”
“現在受旱災影響，根本就種不了田，就算挑水種出來的一畝三分沒什麼作用。”
“可我們從其他地方運來糧食還被懷疑，真是令人心寒，要不刺史大人問老天爺要糧吧，我等實在難以奉陪。”
謝興朝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他已經從三縣縣令那裡知道，方源要各縣挑水種田。
如此決策，明眼人都知道方源急了，擔心明年沒有糧食給百姓們生存。
“怎麼叫寒了你們的心？”
“你們賣糧賺錢，賺到的錢是你們的，這也能寒心？”
方源也是帶著嘲諷說道。
如果他們賣糧食給百姓是為了他，方源沒什麼好說的。
但他們現在是給自己賺錢，不是賺錢給方源。
“哼，刺史大人不知道我們的難處自然說得好聽。”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糧食就是從各地運來，沒運到都是按照現在的情況賣，告辭。”
謝興朝冷哼一聲道。
他將凳子推開，頭也不回離開。
方源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閃過冷芒，但沒有發作。
“我也先告退了。”
藺、趙、羅三家族長紛紛起身，跟上謝興朝的步伐。
“方刺史，那我等我也告辭了。”
河東三族也跟著起身，告辭離開。
“方刺史，抱歉了。”
王志城起身行禮道。
因為王語詩的關係，他不想與方源交惡。
但與遼州世家統一了戰線，不離開不行。
“好。”
方源起身，算是送行。
等他們全部都離開後。
“季老闆，本官讓你籌備糧食運來了嗎？”
方源沉著臉，澹然道。
“是的，這幾天就能運來。”
季如風立即起身，沉聲道。
“很好，等你糧食運來，我們幹一票大的時機也來了。”
方源嘴角上揚，眼神變得深沉。
季如風沒聽懂，但在一旁還在做記錄的張三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