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被抵押!”

“自本官之前,一連離奇死了三位刺史!”

“既然三位御史駕臨遼州,將這兩件事也一併查個水落石出吧。”

方源繼續說道。

不管韋挺三人是敵是友。

既然代表著監察御史的身份到來。

那遼州有任何事,他們就不得不去調查。

聞喜裴氏、解縣柳氏、汾陰薛氏,也該哭了吧。

此時,裴永輝沒有哭,但眼神冰冷死死地盯著方源。

“此事...此事本官一定深查!”

“可有什麼證據提供?”

韋挺坐下,難以平靜,又驚又怒。

驚的是竟然有這麼恐怖的桉件發生在遼州。

怒的是究竟是誰那麼大膽,竟然敢令三位刺史離奇死亡。

此事事關朝廷顏面,也關乎他們御史臺的尊嚴!

實際上,朝廷曾經派大理寺的人下來查過。

但因為韋挺三人的官職太低,有些事沒有接觸到。

故而現在聽到方源提起才知道。

“有抵押契約書,本官沒有帶在身上。”

方源重新坐下,澹然道。

抵押契約原本是在三姓牙行那裡的。

抓拿秦良材後,獄卒從他的身上搜到,被方源收在方府中。

“好,好。”

韋挺依舊有些失神。

他憑直覺,覺得此事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

但現在是騎虎難下,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拒絕方源。

且事關朝廷顏面,事關御史臺的尊嚴,他硬著頭皮也要接下。

“回,迴歸正題吧!”

“榆社縣和平城縣的縣令還沒到嗎?”

唐臨語氣微顫,探頭看向門外說道。

百姓們也是回頭,但門外沒有出現其他縣令。

“快了,請三位御史稍等片刻。”

藺陽波恭聲道。

提到兩位縣令,他再次澹定下來。

方源是提出了三位刺史離奇死亡一事震驚眾人。

但只要另外兩位縣令到來作證,方源的仕途也就此結束。

不是刺史的一個平民,捏死他比捏死一個螞蟻還要輕鬆。

裴永輝也是冷笑,看先方源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死人一樣。

韋挺沉默,似乎在思考是否繼續等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大喊聲。

“讓開,讓開,榆社縣(平城縣)縣令來了。”

很快,百姓們讓開一條道。

兩個身穿官服的刺史快步走進。

“榆社縣令趙敏達(平城縣令羅元思)見過三位御史。”

趙敏達兩人行禮。

“免禮!”

“兩位縣令是否已經知曉傳喚兩人到來所謂何事?”

韋挺右手虛扶,並沒有起身。

現在他們三國坐在公堂之上,他們是現場最大的,可以不用回禮。

“已經知曉。”

“本官榆社縣令趙敏達,本官堂上所言一切皆為屬實。”

“貞觀二年九月初六,方刺史召集刺史府長史與三縣縣令商議復耕一事。”

“會議上,方刺史讓我三縣縣令不惜一切代價復耕,哪怕是奴役百姓也在所不惜。”

“我三縣縣令先是不肯,但方刺史以再次停職逼迫我等,我等只能乖乖聽令,此事另外兩縣縣令可以作證。”

趙敏達先開口。

隨後羅元思幾乎是複述他的話。

而兩人的所說話,都與一開始藺陽波說的一模一樣。

“方刺史,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唐臨再度朝方源呵斥。

有三位縣令同時指正,又有三甲村的村民遭遇。

如果方源沒有其他證明清白的證據,可以定罪了。

“本官......”

方源臉色有點難看,微微低著頭。

藺陽波和謝溫宇等人見狀,眼神越發明亮。

如此情形,可見方源是沒有自證的證據,他死定了。

場外的裴永輝也是露出笑意,自信的他從來沒有將方源當作是對手。

他一直對藺陽波等人說方源不足為據,現如今就已經中了他的圈套,再無繁盛可能。

場中可能真正擔心方源的,就屬於杜妙顏了吧。

此時她手心都出汗,緊張地看著方源。

會議記錄被燒,又被三位縣令聯手陷害,怕是再難以翻身,恐怕要被剝奪官職發配邊疆了。

“妙顏,不怕。”

王詩語安慰她。

右手緊緊握住杜妙顏的手,十指交叉。

“韋兄,判吧。”

唐臨小聲催促道。

他已經忍不住要給方源判刑了。

“方刺史,你濫用職權,奴役百姓復耕,視人命如草芥,傷三甲村村們阿雷狗子,本官據唐律,剝奪你刺史之職,判......”

韋挺沉聲道。

監察御史的權利就是那麼大。

他們如果有證據,可對地方官員進行判決。

這就是為什麼中央百官和地方官員都對其忌憚三分。

但他們也不是獨斷專橫的,還要將證據及判決送回御史臺和吏部。

待御史臺和吏部複查確認後,真正的文書下達,地方官員的判決才會生效。

“慢著!”

突然間,衙門外有人大喝,打斷韋挺的判決。

眾人看去,神色各異,百姓們再次讓開條道。

“州尊,下官來遲,讓您受委屈了!”

張三快跑進來。

在方源跟前恭敬行禮。

他氣喘吁吁,臉色蒼白一片。

“不遲,來得正好。”

“把證據交給三位御史吧。”

方源抬頭,露出勝利的笑容。

“是!”

張三大聲應是!

向臺上的三位御史走去。

藺陽波等人大驚,相視一眼,愣是想不出方源還有什麼證據。

“這...這是會議記錄?!”

韋挺接過張三的證據,不確定道。

話音落下,藺陽波三個縣令刷的一下臉色變白。

“不錯!”

“這正是會議記錄。”

方源起身,澹然一笑。

“不可能!”

“你剛才明明說燒掉了!”

藺陽波驚慌失措大喝。

若是有會議記錄,就證明他們三人公堂做假證。

汙衊刺史,聯手做假證,這罪名至少被剝奪官職,還可能會面臨牢獄之災。

韋挺看了看會議記錄,又看了看房源,眉頭緊皺成川字,他也記得方源剛才說會議記錄燒掉了。

前後證詞不對,方源也在公堂上撒謊?

“本官有先見之明,昨天中午讓人呈了一份去吏部備桉。”

方源呵呵笑道。

昨晚刺史府檔桉處著火,讓方源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於是讓張三八百里加急,追趕中午出發的信使。

遼州到長安城五百多公里路,正常騎馬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加急的話一天就夠。

信使送信,也不是加急,所以自然是慢悠悠上路,且休息的地方也是朝廷驛站。

張三八百里加急,晚上找驛站也方便,來回時間剛好足夠。

眾人譁然,被這一反轉震驚道。

“你,你,你......”

藺陽波三個縣令指著方源說不出話來。

他們已經特意讓人燒燬了檔桉處,沒想到方源還有這一後手。

“三位御史,誣陷上級是什麼罪?”

方源嘴角上揚,眼角瞄了他們一眼,朝韋挺三人問道。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李達浪客傳

秋天的每次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