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的辯論廣場之上,一千多名士子都齊聚一堂,坐在蒲團之上,翹首以盼,想要一睹吳王慶忌的風采。

當然,若有可能,他們是一定要趁著這次機會出出風頭。

以博人眼球,得到慶忌的關注。

這一千多名士子當中,不乏一些專門來看熱鬧的。

相對於工學院、醫學院和商學院,政學院是最有出息,而且學子最多的,佔據稷下學宮的一半以上。

就慶忌所知道的,稷下學宮計程車子常年維持在三千人到五千人不等。

但是,幾乎士子們都會選擇政學院,想著日後登堂入室,出將入相。

當然,士子們的學術頗雜,有的選擇政學院的同時,還可能兼顧工學院、兵學院。

熱門的學院莫過於政學院,其次是兵學院。

只不過士子們有權利選修,只要你有那方面的天賦,得到先生的認可,全部學一個遍,也不是不行。

真正的天才,能在稷下學宮寒窗苦讀十年八年,慶忌還會予以資助。

畢竟這樣計程車子實在是太少,堪稱是國寶級別的人物,慶忌自然會看重。

“人性本善?人性本惡?”

看見慶忌出的這一議題之後,在場計程車子們都不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世上有善人,也有惡人,不過這人之本性,應該是善,而非惡。”

“沒有人一出生就能篤定其善惡耶?”

“正是!”

“大王的這一議題,未免太過偏頗,人之本性如何能是惡?”

士子們都不禁搖搖頭。

對於慶忌所出的這一議題,感到頗為無奈。

在他們看來,人的本性應該是“善”,而不是“惡”。

既然不能成立,何來辯論之說?

沒有矛盾,沒有衝突,如何辯論?

這個時候,即便是有心想在慶忌面前顯擺一下,標新立異計程車子,都不禁打了退堂鼓。

在廣場的中心,設定有一座四方臺,即“辯論臺”。

每一個士子,或者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站上辯論臺,進行辯論。

慶忌所處的四方臺之上。

慶忌環視一週,看著左右兩側正襟危坐的孔丘、老子、范蠡、季札、孫憑、晏嬰、計然等人,微微一笑。

“諸位,你們認為,人之本性,是善?是惡?”

“自然是善!”

孔子捋須笑道:“大王,請恕臣直言,大王的這一議題,不應該成立。”

“是嗎?”

慶忌不置可否,又將目光放在老子的身上。

“老子,你認為人之本性,可有善惡之分?”

聞言,老子暗暗思索一下,然後朝著慶忌躬身作揖道:“大王,老朽以為,人之初,無有善惡之分也。”

“世間萬物,都有一種本質。”

“若禽類、獸類,為生存之計,狼殺羊,鷹食雞,然狼鷹可為惡耶?”

“若以常理度之,有益於人是善,有益於己是惡。有益於人,則毆人詈人皆善也。”

“有益於己,則敬人禮人皆惡也。”

“如此,未免有失偏頗。”

老子後邊那句話的意思,大概是:只要有益於人,即使打他、罵他都是善;只要是有益於己,即使對人恭敬、禮貌也是惡。

老子對此持反對觀點。

而對於老子的看法,慶忌還是深表認同的。

畢竟,善、惡的界限有時候是比較模糊的。

老子又緩聲道:“《易經》有云: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厚德載物,善有半、滿之分。”

“心無所著,一心清淨,行善而不著相,心無所施之物,外無所助之人,內無行善之人,即便捐獻一文錢,那也是滿善。”

“假若有心行善,又僅僅計較得失,行善而又猶豫不決,那即使佈施萬兩黃金,也只能止於半善而已。”

頓了一下,老子意味深長的道:“同時,善有偏、正之分。”

“善者為正,偏善就是惡。”

“好心辦壞事,此為‘正中之偏’。”

“壞心辦好事,此為‘偏中之正’。”

“善有端、曲之分。”

“完全發自濟世利人之心,不求回報之善,是‘端’。”

“懷揣討好世俗之心,憤世嫉俗之心,玩世不恭之心者,便是‘曲’……”

老子闡述了自己對於“善”的看法,很是在理。

至於“惡”,老子不置可否。

他並不認為人之初,本性有善惡之分。

孔丘對此,卻有著不同的意見。

好在老子並不打算跟孔丘圍繞著“人性本善,人性本惡”這一議題進行辯論。

不然,只會沒完沒了。

用一句形象的話語來比喻,便是——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每個人的觀點不一樣,想法自然不同。

孔丘於是亦步亦趨的登上廣場的辯論臺上,正襟危坐。

這一次他是主動請纓,要向眾士子闡述一下,自己“人性本善”的觀點。

若有反對者,孔丘也有信心辯倒對方,立於不敗之地。

“人之初,性本善也。”

孔丘環視一週,看著在場計程車子們,侃侃而談道:“昔日楚國令尹孫叔敖年少時,出遊,見兩頭蛇,殺而埋之。”

“何故?其母問之,孫叔敖對曰:聞見兩頭之蛇者死,曏者吾見之,恐去母而死也。”

“有陰德者天報以福,故而孫叔敖未治而國人信其仁也。”

頓了一下,孔丘又道:“今人乍見孺子將入於河,有溺斃之危,皆有怵惕惻隱之心。”

“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

“無惻隱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也!”

“好!”

“彩!”

“夫子高論!”

在座計程車子都不由得叫好喝彩起來。

按照孔子的說法,世人見到即將墜河,且要溺斃的孺子,豈能沒有惻隱之心?

豈能不會出手相救?

孫叔敖還是一個少年,殺了兩頭蛇,都能掩埋其屍身。

因為傳言看見兩頭蛇的人都會死,所以孫叔敖哭泣,不是怕死,而是不忍心讓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

孔子這可以說是在引經據典,難怪能得到一眾士子的認同。

孔丘見到眾人認同,於是慨然道:“今天下動盪大爭,要害何在?”

“不識周禮,不行仁政。以殺戮征戰為快事,是為要害!”

“……”

慶忌有些哭笑不得。

孔夫子這廝講學,多少是在夾帶“私貨”。

但,就在這時,一個不同的聲音響起!

“夫子所言,在下不敢苟同!我竊以為,人性本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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