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后宮。

在一處通風的寬敞宮室門口,煙熏火燎,西施與鄭旦正圍坐在一起烤火取暖,順便炙烤一下鯉魚、野兔,聊聊家常。

鄭旦瞅著不遠處的宮室裡邊,已經在床榻上安然入睡的小男孩,不禁心生羨慕,一臉酸溜溜的表情說道:“夷光,我可真是羨慕你。”

“第一個為大王所生的,便是公子。不想我……兩個都是女兒。”

說到這裡,鄭旦便忍不住黛眉微蹙,犯起了愁。

“嗨,這有甚麼好羨慕的?”

夷光咬著一隻野兔腿,咀嚼了一下後,笑盈盈的說道:“阿旦,說不定你下一個生的會是小公子。”

“這可難說。”

鄭旦搖搖頭,頗為沮喪的說道:“你也不是不曉得。夷光,過去在咱們苧蘿村,不是有一個阿嬸一連著生了六個閨女!”

“結果那戶人家實在養不起,阿嬸也是貞潔烈女,一氣之下,徑直身上綁著石頭,跳河自盡……”

聞言,夷光歪著頭,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宛如好奇寶寶一般,問道:“有這回事嗎?”

“是你忘了而已。”

鄭旦嗔怪的看了一眼夷光,抽了抽鼻子道:“你是一個好命的女人,不諳世事。大王把你從小養到大,好似掌上明珠一般捧在手心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哪像我這般苦命?”

想起自己過去的遭遇,鄭旦是不勝唏噓的。

當年吳國滅越之戰,慶忌在陰差陽錯之下,落難於苧蘿村,是妹姜、夷光母女救起的慶忌。

在因緣際會之下,年幼的鄭旦也跟慶忌結識,時常與夷光一起纏著慶忌講故事。

未曾想,在兵荒馬亂之際,鄭旦跟自己的父母被強迫遷於深山中,然後離散。

誤打誤撞的情況下,鄭旦就被賣為奴隸,一路流落於楚地,兜兜轉轉,又來到吳國,並見到了慶忌。

這可真是造化弄人!

好在,現在的鄭旦可謂是苦盡甘來了。

不止是跟自己的父母團聚,還成了慶忌的妃子,跟夷光作伴,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阿旦,都過去了。”

夷光一把攥住了鄭旦的柔夷,柔聲道:“生兒生女,其實都一樣,你不必太過介懷。”

“夷光你是看得開。”

見到西施這樣開朗的表情,鄭旦忍不住會心一笑,說道:“也對。大王年富力強,我們都還年輕,說不定仗著大王的寵愛,你我還能多為大王生下幾個兒女……”

“我可不要!”

西施撅著小嘴,一臉抗拒的神色,說道:“生孩子的事情,太過痛苦。若早知道這樣,我都恨不能當時不讓……不讓……”

“不讓甚麼?”

鄭旦湊上前,一臉揶揄的表情問道。

“呀!阿旦你真壞!非要逼人家說出口!”

夷光的小臉一紅,宛如喝醉酒一般的酡紅,粉拳不輕不重的捶在了鄭旦的香肩上,嬌嗔不已。

相對於臉皮較薄的西施,鄭旦的性格倒是顯得潑辣大膽一些。

“咯咯咯咯。”

鄭旦看見西施這般,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的道:“夷光,你當時的膽氣都哪兒去了?”

“我還記得,三年前你可是大膽的很。大王那時候分明是來臨幸我的,你非要橫插一腳,躲到我的床榻上……唔唔!”

就在鄭旦準備取笑一下西施的時候,後者已經小臉蛋兒憋的紅潤,強忍著羞澀,一把捂住了鄭旦的嘴。

“不許說!你再敢說這個事情,阿旦我就不理你了!”

夷光裝作一副氣鼓鼓的模樣,柳眉倒豎的道。

當時的事情,可謂是一直被夷光視作“黑歷史”的。

為何?

因為,當時的西施年方十五,是為及笄之年,到了應該出嫁的年齡。

西施的母親妹姜還打算為她物色一下朝中公卿大夫的子弟,即生於貴族之家的那些少年才俊。

然而,夷光早就心有所屬,如何能答應?

夷光只能選擇跟自己的好閨蜜鄭旦傾訴衷腸。

於是,鄭旦就為夷光出了一個“餿主意”。

趁著慶忌來到鄭旦的寢殿的時候,夷光趁機吹滅燭火,來了一個偷龍轉鳳,半推半就之下,就跟慶忌共赴巫山雲雨……

要知道,之前的慶忌,可是一直將夷光當做小公主看待的,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這讓夷光如何能不發愁?

不過,在生米煮成熟飯的情況下,慶忌與妹姜只能成全夷光。

故而夷光正式成了慶忌的一個妃子,寵妃……

而今,固然時過境遷,但夷光對於這個事情,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

畢竟當時慶忌的所作所為,在西施看來,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

“夷光、阿旦,宮中出大事了。”

就在西施與鄭旦鬧做一團的時候,妹姜忽然頂著寒風細雪,從不遠處的臺階上,快步走來。

“母親,何事?”

“是王后。適才有人來通知,王后染病,你們快跟我一起去探望一下……”

“甚麼?”

聽說王后季蔲染病,西施和鄭旦都不禁一臉驚愕的神色,然後連忙收拾一下,便跟著妹姜一起前往王后所在的椒房殿。

……

此時,在椒房殿,一處宮道長廊之中,慶忌皺著眉頭,一手握著腰間的龍淵劍,站在那裡不知道在作何感想。

附近站立的人,無不是宮中的一些妃嬪、宮娥、寺人,還有一些較為年幼的公子。

諸如南子、緋煙、滕玉、孫儷、貞姜、阿青、沙梨、朱姬、雅魚、鳶蘿、如夢等幾十個有名分的妃子,都已經趕來椒房殿。

王后染病,這在宮中可是一件大事。

搞不好,會對吳國的現狀產生不小的影響!

“陳緩,王后的病情如何?”

看著已經走出宮室的扁鵲,慶忌上前詢問道。

“唉!”

扁鵲不禁搖頭嘆息,朝著慶忌躬身行禮道:“大王,臣無能。”

“王后此番患上的可能是一種怪病。以臣適才把脈所得,王后心脈平靜,一切如常,只是王后自稱是心痛如絞,時而頭暈目眩,這……”

扁鵲無奈的說道:“臣行醫數十年,也從未見過如此怪症。”

“太醫令,有無可能,王后不是染病,而是中邪?”

這個時候,站在慶忌身後的雅魚夫人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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