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凡事總要嘗試過才知道。雖然我的教學方法,可能不適合你,但你也別灰心。說不定什麼時候,你還會有別的機緣,遇到一位好老師,由此便豁然開朗了呢?”

羅弈知曉,自己這番話,其實有些空想,但當下為了安慰對方,他也只得有些希冀如自己所言,想著能夠不至讓柏棠,否定自我。

“好了,柏棠,你既也學習這麼久了,不如休息會兒,放鬆下吧。走,帶你上這邊的天窗之外,看看整座溯寧市的夜色,怎麼樣?”

唇角微掀、略作示意,羅弈見柏棠說完,又要埋首開始陷入低效的專研學習。

他當下心中計議定下,則連忙走上前去,伸出手便拉住了柏棠的臂膀,朝身側的另外一處洞口,微指示意。

柏棠放下手中紙筆,順著羅弈所示方向探去,果是見到了,與來時高聳之入口,迥異的另外一處天窗洞口。

當下他心中,不由掠過一抹好奇,也想要查探見識一番,於是便由著羅弈拉扯用力,隨他一道朝洞天之外走去。

來到這處洞天視窗之外,視線頓時變得開闊起來。

深青色的碧空,宛若釉色大碗般,倒扣在天際,頭頂之上,有著繁星點點、晶瑩閃爍,宛如小女孩,眨巴著明亮的眼睛。

這裡似乎沿鋪就的臺階,一直而上,便來到了溶洞的上方,如同瓦舍房屋的穹頂這般,頗有著幾分,手可摘星辰的意味。

柏棠腳步略顯踉蹌,小心翼翼般,踩踏著身前斜坡,為前方羅弈所小心攙扶著,朝回首身後,洞頂中脊的最高處走去。

羅弈儼然來過這裡多次,所以步伐,倒是顯得頗為熟練輕盈,只不過顧及柏棠許是有些恐高,方才側過身來,緩步將之扶持。

“呼——”

來到一片崖壁前的洞頂中脊平臺前,這裡已是接近西山的峰巒高處。

前方茂密的樹木叢林,都宛若在腳下一般,視線再無任何阻擋。

柏棠於此處,捱著羅弈就地坐下,目光遠眺、俯視開去,果是能夠見到,一派霓虹紛繁的靚麗城市景色。

誠如羅弈方才所言,此處當真能夠,俯瞰整座溯寧市的大致光景。

遠處夜闌綿亙之間,一條蜿蜒如黑色巨蟒般的暗帶,自城市之中貫穿而過,便是流經溯寧數個城區的橙江。

“坐吧。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這裡可堪比,西峰之巔的觀景廊臺了。”

羅弈嘴角微掀,面色頗帶著幾分得意般,伸出手去、指向前方,並偏頭看向柏棠,伸出手去,遙指示意。

此地乃是他找尋了許久,方才在無意中發現。

原本陡峭的洞頂崖壁凸石,經過他的數次改良、鋪設泥瓦,如此也變成了一塊,能夠容數人坐下的小方臺。

“嗯,真的,我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視野,俯瞰一座城市。哇,感覺眼前視野,變得開闊起來後,整個身心,也跟著舒暢了許多!”

柏棠同樣面帶驚異般的欣喜悅色,如此有些激動地,答覆於羅弈。

此前內心,他因為難以理解羅弈所講解理論知識,而擁堵自責的諸般愁煩,現下也逐漸為之紓解。

“柏棠,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一直不願與人交際,起初也抗拒你的好意嗎?”

羅弈微偏過頭,許是看慣了眼前的城市夜景,他並未如柏棠這般,心情有如何興奮。

瞧得柏棠深深呼吸著,唇角微彎,俱是簡單滿足的愜意之感,他心中卻不禁有些慨嘆起來。

曾幾何時,自己也當如對方這般,心思不遮不掩般純粹。

“嗯?你願意告訴我了?”

耳畔突然傳來羅弈這般,顯得有些複雜、又帶著幾分回憶的話語,柏棠一時面色微怔,片刻之後,恍惚回神望向羅弈。

兩人這般略作對視之後,他也便當即探問出口。

“嗯。其實在我大一,初入溯大校園之時,也曾如你這樣,對每個人都心懷友善。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令我想要忘卻,可始終銘記腦海的事情……”

羅弈略微抬眉,星眸探向天穹之上閃爍的繁星,突然之間,那俊逸的面龐之上,竟有著幾分愴然與掙扎的神情,若隱若現。

柏棠其實之前,便有所猜測,此刻也知曉對方,大致所講之事的重要,必然曾經於他,造成過不小的傷害。

以至於羅弈,明明懷有一顆真誠、熱忱的內心,卻要被他掩蓋在,冰冷疏離的漠然外表之下。

山巒洞頂崖壁之間,有著壑風不住吹拂,揚起兩人身上,略顯單薄的衣衫。

在這般空曠、寧靜的入夜氛圍之下,羅弈也便將自己、壓抑於內心的那件,發生於一年多以前的往事,如數向柏棠,講述了出來……

溯寧市,望江區,興豪雅苑,沈家別墅小區外。

“吱呀——”

此刻,院外鐵門並未上鎖,只是為前來打夜工的餘瑛潔,所輕掩著。

因為她知曉,稍後便會,有這家主人歸來。

此刻沈軼,已然自公司歸來家中。

闊別家庭已久的他,儼然分外想念,這方令他溫暖流連之地。

因而趁著妻子、女兒還未歸來,他竟也主動搶過了,餘瑛潔的部分活計。

自己今夜,難得休閒得空,也便繫上圍裙、帶上手套,拿起掃帚,親自做起了家中清潔來。

眼前門扉,為歸來的趙婧然,所緩緩推開,接著她意欲推攘身邊女兒,先行步入,卻發現沈芊榆,已然落到了自己身後去。

趙婧然回首望去,果是見到沈芊榆,已然停駐在了馬路邊,掌心攥住手機,美目顧盼騰挪,視線落在了亮起的螢幕之上,一時神色略顯泥濘。

“芊榆,外面夜色漸冷,接過電話,記得趕緊進來。”

她自然也於方才聽到了、來自女兒袖中手機的來電震動之聲。

只是後者神情略帶猶疑,在車上時,便徑直將其結束通話、未曾接聽。

這般簡單地囑咐了一句後,趙婧然也便會得其意,隨即略作抿唇,便回身、徑直步入了別墅大門內。

瞧見媽媽走入家中,餘下自己一人在外,沈芊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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