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婧然對此,只是輕微點頭,淡然一笑,並未答覆女兒的戲問。

她抬起頭來,看向餘瑛潔,略作慨嘆解釋。

“往日啊,在家很多時候,都是請的臨時廚師做飯。”

“這些個米其林的三星主廚,雖說廚藝功力都是極好的,但大多口味,都偏向西式般調和精緻,卻又品不出多少,懷舊的味道來。”

“還有啊,平時我家這閨女,也愛下下廚、自己倒騰菜品。但是呢,她大概是沒有這個方面的天賦了,我和她爸,平日裡忙不過來,也教不了她。”

“給她請廚師教授呢,她又不願意,偏偏要自己摸索。結果這一摸索,幾年過去了,這丫頭做的菜啊,還是隻有我和她爸,才勉強入得了口。”

趙婧然一時之間,似乎因為品嚐到了家鄉、故去多年的食物味道,來了興致,竟衝身前乍初識不過一天的餘瑛潔,滔滔不絕,當面講起了自己女兒的糗事來。

“媽,你怎麼這種事情,也說出來啊?我承認在做菜上,我是沒有天賦了,但是我真的挺喜歡的啊,而且你上次不是還說,我進步很大嘛。”

沈芊榆正在埋頭專注品鑑,眼前碗中的醬汁魚肉,似乎隱約覺得,其中魚肉口感有些特別。

然而螓首輕抬間,卻見到往日不甚與人聊起自己的母親,此刻竟對餘瑛潔,說起自己的事情來,也忙微揚秀眉,嬌嗔出口。

“太太,您說笑了。做菜只要用對方法、肯下功夫,一樣都能夠出好的成品。天賦其實並不重要。難得芊榆小姐,有這樣的愛好,我還想之後,與她交流學習呢。”

餘瑛潔看向趙婧然,神色之間,掠過一抹訝異。

她也不曾想,對方竟對自己這般親切,不僅願意接納她,一起入席就餐,而且還寒暄起了,這些家長裡短的瑣事樂趣來。

這倒為這方寬敞明亮的餐廳,增添了不少小資、溫馨的氛圍色調。

“就是嘛,還是餘嫂說得對。”

沈芊榆嘟囔起小嘴,在媽媽面前,表現得宛若小女孩狀,隨身附和了餘瑛潔一句之後,便又望向她,好奇探詢出口。

“餘嫂,你這道魚肉裡面,加的是豆腐嗎?口感吃起來,好特別呀。”

餘瑛潔點了點頭,饒有興致般,微笑答覆。

“對呀,這道菜,還是我老師當初,傳授給我的。”

“用的是石膏點制的農家新鮮水豆腐,將其打散成豆花,塞入魚腹上鍋清蒸,口感和魚肉的嫩滑,相輔相成,更能增添葷素兩者搭配的香味來。”

“而且它會加速湯汁的吸收。芊榆小姐,你嘗過了,感覺味道怎麼樣?”

“很特別的做法啊。餘嫂,您老師真厲害!”

沈芊榆展顏微笑,輕抿了抿嘴唇,略作回味,繼而如實點頭稱讚。

“真想也見見他,當面請教。”

“好啊,有機會,你若是去興遠,我一定帶你,去見他老人家。”

餘瑛潔難得見到眼前少女,對廚藝如此發自內心喜好,當下也連忙微笑,點頭應下。

其實說起來,她也有許多年,未曾見過自己的這位、當初偶然間傳授過她、一段時間廚藝的長者了。

並且巧合的是,這位長者,還是自己恩師柏寅的舊交。

她與對方相識,也是透過柏寅幫助的緣故。

沈芊榆連連頷首,心情在這一刻,亦變得舒暢了許多。

因為白天,父親隱瞞自己實情,導致一直興致不高、甚至沒有什麼食慾的她,眼下則變得來了胃口,幾乎將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嚐了個遍。

這一幕,看在鄰座的媽媽趙婧然眼中,不由也令她會心一笑。

三人間這般就餐的氛圍,很快便在彼此言談的簡單寒暄慰問中,飛逝度過。

用餐過後,餘瑛潔開始收拾整理起,桌上和廚房的殘渣碗筷來。

一旁同樣起身的沈芊榆,也想要參與幫忙,奈何餘瑛潔如何也拗不過,最終在趙婧然的同意下,只得應允少女,與她一起收拾起東西來。

沈芊榆隨著餘瑛潔來到廚房,兩人在清洗、整理餐具,打掃桌面時,沈芊榆依舊是一臉的興致高昂。

少女甚至不停地向餘瑛潔請教,有關於她在興遠的,那位廚藝老師的詳細情況。

原來當年,在餘瑛潔尚還是一名大學生的時候,因為補課恩師柏寅的介紹,本來是想讓他的故友欒嵩,幫忙來她的家中,做一段時間的臨時家教。

可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裡,欒嵩幫助餘瑛潔做菜,讓她體會到了,對方廚藝的絕倫精湛。

餘瑛潔對於唸書學習之事,雖然不甚擅長,然而但凡能有提高生活質量的技能,她卻頗為有興趣,想要學習。

因此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方才讓欒嵩傳授了十幾道,興遠地方特色菜的烹飪技巧。

“如今算來,我也有十幾年,未曾再見過欒老師了。不知他,現在是否還願意,下廚授課呢?”

餘瑛潔一邊手拿棉擦、刷著碗筷,一邊偏頭看向沈芊榆,神色滿是懷念地,喃喃喟嘆著。

而身旁,正在埋首掃地的沈芊榆,卻仿若聽得津津有味一般,清麗婉約的面容之上,卻帶著分明的單純憧憬。

而在沈芊榆主動幫忙、在廚房內收拾打掃時,用過晚餐的趙婧然,此刻已經步上二樓,來到了女兒的書房之內。

她原是想,在此靜坐歇息,於女兒的書桌前,沉浸下來,望望窗外的碧湖,想想之後,該如何與沈芊榆,交代丈夫沈軼之事。

她自然不想一直隱瞞下去。

但公司實際遇到的困難,其實說大也不大,而且女兒如今,剛到新的學習環境,她與丈夫一樣,不希望沈芊榆分心到,父母工作之事上來。

心中思緒漸收,趙婧然眼眸低垂,視線隨意掠過,沈芊榆桌案筆記本旁邊的一張畫卷。

繼而她似乎隱約瞧到了什麼異樣,轉頭凝視向了畫卷之上,那枚由舒曼笙手繪的、她所遺失的和田羊脂玉玦上來。

“這是……這是……”

趙婧然清麗泛白的面容之上,原本的淡然神色,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抹令她難以置信的,驚詫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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