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棠目光遠望向,舒曼笙長髮垂髫的妙曼倩影,眼神之中,帶著些許迫切。

他很想上前,再做詢問昨日之事,但無奈,此刻已經上課,柏棠只有另尋時機。

課堂之上,任課教師在簡單講述了,首堂課程的設計概論後,便決定以當前座次,給班級內的同專業學生分組。

舒曼笙周遭座位無人,而老師似乎也知曉她的能力,倒並未強迫有學生,要與她同組。

而柏棠周遭,便是坐著孔巍峨、趙瞞等人,也就無奈,只有與他們二人同組。

秦嘉淇所學,原本是藝術設計專業,但在老師詢問之時,不知她是因為感冒、遲鈍了腦子,還是因為有意針對羅弈,竟自報了工業設計,還主動提出,要與羅弈分至一組。

羅弈神色微變,但卻並未開口拒絕。

任課教師當即也便,將羅弈、秦嘉淇與另外一名男生,分到了同組。

分組完畢,老師請同學在組內,進行理論溫習討論,臨近下課,會自每組內,抽選一名同學,進行總結陳詞。

而在這十餘分鐘的討論時間內,坐於教室靠窗前排的舒曼笙,只是安靜垂首翻閱書本,彷彿整個教室內的嘈雜討論聲,都並未能夠干擾到,她的自我沉浸。

“誒,剛剛老師講的,聽懂了嗎?說說你的理解唄。”

在羅弈三人所在小組,羅弈目光落在秦嘉淇面龐上,衝她揚了揚下巴之後,挑眉示意。

“誒什麼誒,我有名字的,我叫秦嘉淇。”

瞧見羅弈一臉挑釁自己的模樣,秦嘉淇心中再度來了火氣,就想要偏頭,看向另外一名同學,示意他一起加入討論。

然而目光望去,秦嘉淇卻發現,同組的另外一名男生,此刻卻靠近羅弈坐著,手上書本拾起擋向自己。儼然一副瞧見自己感冒了、擔心會傳染給他的模樣。

“你們——老師是讓我們討論啊,你們怎麼不討論?幹嘛讓我先說。”

秦嘉淇有些啞口,本欲詢問的話語到了嘴邊,又唯有衝身前二人,回懟過去。

“剛才可是你,要同我一組的。我沒有拒絕你,不就是指望,靠你帶帶我了?”

羅弈神情罕見地,露出一絲無辜,進而眼眸微眯地凝視向、神色有些閃躲的秦嘉淇,試探詢問。

“你現在這麼主動,不會是也想把感冒,傳染給我吧?”

“羅弈,你、你胡說什麼!”

秦嘉淇努力壓低了聲音,原本白皙的俏臉之上,掠過一抹漲紅,但礙於此刻,還在課堂之上,她也沒有辦法發作,只能側過臉去,不再理會羅弈二人。

課堂臨近結束,任課老師宣佈研討小組,依次點人進行發言。

舒曼笙坐在前排,自然就成了,第一個起立作答覆之人。

一番思路嚴謹的理論設計講述後,在任課老師頻頻微笑點頭、以及在座同學,那略帶詫異與思忖的神色中,舒曼笙自然第一個結課,邁步離開了教室。

柏棠神色略帶愁容地,看向教室前門處,舒曼笙離去的方向,心頭不免有些失落。

看這模樣,自己顯然又錯過了一次,向她追問、昨日之事的機會。

在舒曼笙離去之後,教室內又有不少小組,分派了成績優異的學生起立答題,並且答完之後,便可以下課離開。

時間流逝,轉眼之間,偌大的教室之內,已經只剩下了,包括羅弈、柏棠等人在內的三四個小組。

任課教師見此時,已經無人主動起立,陳述討論總結,便直接選擇了點名。

而他伸出的手所指向之人,正是羅弈所在小組的秦嘉淇。

“這位同學,那就你先來吧。”

秦嘉淇瞧見自己被點中,俏臉頓時浮現出一抹難色。

剛才的十餘分鐘時間內,她盡和羅弈理論爭執去了,哪裡有曾真的討論過,今天老師所講的理論課程。

然而此刻倘若認慫退縮,一來也不是秦嘉淇的性子,二來她也不能、愈發被方才嘲笑自己的羅弈所看扁,於是便硬著頭皮,站立起身來。

秦嘉淇清了清有些咯痰的嗓子,目光斜瞥過去,在狠狠地颳了看戲般、正瞅著自己的羅弈一眼後,終於不再理會他,用自己尚還能多少記得一點的東西,開始一通胡亂述說著。

直到秦嘉淇話語道盡,就欲重新坐下身去時,教室後排,此刻終於傳來了數道憋笑聲。

這笑聲雖然有意壓低、顯得頗為輕微,但還是被耳尖的秦嘉淇,聽了進去。

“同學,你講述的,並非是我這堂課的內容啊。你確定你們小組,在課堂上討論了?”

任課教師眼神帶著異樣地,將秦嘉淇上下打量一番,繼而偏頭轉向一旁,衝端坐的羅弈指手示意。

羅弈抿唇笑了笑,不急不緩地站立起身,眉眼微垂、略作思忖,便開口滔滔不絕講述起來,看得一旁同樣站立的秦嘉淇,俏臉含詫。

“好。你倆坐下吧。”

直到羅弈將理論要點,分述完畢,老師這才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衝二人示意坐下。

接著最後幾個小組,也在任課教師的點名下,無奈選人起來作答。但所論述的知識面、以及流暢度,自然要差上前組許多。

柏棠也是被點中之人,但他唯有盡力作答。

一番認真陳述下來,老師則僅僅只給予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後,終於宣佈了早課結束。

待得老師步出教室,下課鈴聲,已然正好響起。

羅弈快步起身,就欲離去,卻被搶先一步,把住門口的秦嘉淇所攔。

“羅弈,你這個‘討厭鬼’,你是故意的。太過分了!”

少女正一臉慍色地,將其注視著。

“你若不來招惹我,便不會有方才之糗。我沒有找你,要弄壞我溶洞設計的賠償費,已經是看在,你是羅悠朋友的面子上了。”

羅弈並不理會秦嘉淇的詰難,抬手將其徑直推開,便大步流星,遠遠走開了。

而瞧得秦嘉淇正在氣頭上的柏棠,此刻也不敢,再多上前觸黴頭。

站立原地腳步有些踟躇的他,隨即也被孔巍峨與趙瞞,所撫肩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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