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鋒依舊一臉笑意地,將柏棠打量著,對於剛才的行徑,也並沒有要向柏棠,再提及什麼的意思。
只是轉頭間,他便從一旁遞出了一個、不知何時準備好的禮盒袋,將其塞向了柏棠手中。
“你這是幹嘛啊?”
柏棠一臉疑惑地,將手抽回躲過,正色望著錢鋒詢問。
“誒,同學,這個呢,不是給你的。你幫我把她,交給舒曼笙,如果你不好意思,當面給的話,找機會,塞到她的寢室也行。”
錢鋒吩咐的話語聲落下,引得一旁柏棠,滿臉詫異。
他沒想到,錢鋒竟會如此直接,把自己當成了,他作為搭訕舒曼笙的工具人。
“這個不行,我和舒曼笙,雖然都來自興大,可是我們不熟的。而且,我一個大男生,怎麼能進去女生宿舍。”
柏棠忙不迭想要認真解釋。但此刻心中,滿是想著舒曼笙的錢鋒,哪裡還會去顧及,柏棠所想的感受。
“你不給同學面子啊。怎麼能,找這種理由推脫呢?你忘了昨天,是誰幫你找回行李的。”
錢鋒顯然看出了柏棠的不願,因而話語之間,也開始浮現了一絲不耐,有意提及昨日之事,相施壓要挾。
柏棠心中無奈,他也知曉,昨日的確是錢鋒幫助了自己。
但是遞東西這種事情,倘若自己真的與舒曼笙相識,還可以勉強答應一試。
但實際情況,舒曼笙根本不知道自己這一號人,柏棠去了,完不成錢鋒的任務不說,很大機率,還會被舒曼笙當做騷擾之人敵視。
兩相思量之下,柏棠心中做下決議,也唯有無奈搖頭拒絕。
“真的不行。我很感謝,你昨天的幫助,但你的要求,我完不成的。如果是我能做到的其他事,我一定願意。”
柏棠話語誠摯落下,但錢鋒顯然,已經沒了耐心。
他的視線,落在身旁站立的兩名男生身上,眼神微眯示意。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你們幹什麼?這裡可是學校,你們別亂來!”
柏棠腳步微退,瞧得前方兩名男生,一臉漠然望向自己,手上動作明顯就要動手,他也不禁防備出聲。
“啊——”
手臂如同方才孔巍峨一般被鎖,傳來的隱約痛楚,令柏棠不禁大叫出聲。
但對方其實,並沒有用太多力氣,只是柏棠希望藉此能夠,引來其他同學、或者老師的注意。
“同學啊,你就幫幫忙,我也不想用強的,但是,你得識好歹啊。昨天可是你告訴我,你和舒曼笙認識的。”
錢鋒見狀走上前來,面龐笑容逐漸變冷,將手中提著的禮品袋,再度放到柏棠眼前。
“他要是不識好歹呢?我看,還是交給我來收拾吧。”
就在錢鋒還想要,進一步做什麼時,耳畔此刻,突然傳來另外一道男生的話語。
錢鋒尚還未回過神來轉頭望去,手中的禮品袋,已被突然掠來的手,一掌扇飛開去,落在不遠處的地上,掉出其中包裝精緻的禮品,與一封信箋。
“誰啊?這麼不長眼睛?”
錢鋒見到自己的東西被打掉,心中來氣起身回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材有些瘦削的俊俏男子。而當錢鋒在辨認出其容貌時,與一旁看向這邊的柏棠,不禁同時面露驚訝之色。
“羅、羅弈哥。你、怎麼是你啊?”
錢鋒定睛望去,自記憶中,尋出了眼前男生的身份,當即面龐神色飛速變幻,語氣略帶尷尬地,如是試探詢問。
看這模樣,他似乎有些害怕羅弈,但又想要確認對方來意。
“錢鋒,我是不是和你說過,別在校園裡,再幹這種、霸凌同學的事?”
羅弈目光斜瞥了一旁,依舊被雙手鎖住的柏棠一眼,繼續看向錢鋒,抬手輕揉了揉自己的指尖,略帶命令的話語落下,示意明顯。
“這、羅弈哥,我找這位同學,其實是有事找他幫忙,你看到的,那就是誤會。”
錢鋒連忙堆笑示意,忙不迭衝一旁兩人,揮手催促示意。
“你倆幹嘛呢,把手鬆開!”
身旁兩名體型有些健碩的男生,聞言這才將柏棠放了,但神情似乎,依舊隱隱透著挑釁與不服。
兩人因為之前未曾見過羅弈,所以對於錢鋒此舉,頗有些不解,尚還以為這是又來了一個,有身份背景的、哪位學校大人物之子呢。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臂膀,柏棠緩步來到羅弈身旁,眼神帶著異樣地看向他,用極為真切的語氣開口——
“謝謝你。”
“不需要。你跟我走,我有事要說。”
羅弈話語落下,便轉身離去,完全沒有要理會錢鋒等人的意思,只是轉身時,衝柏棠淡淡皺眉示意。
柏棠心上一凜,恍惚間,似乎也猜測到了,羅弈為何會前來。
不過他心中,倒也沒有什麼恐懼,徑直邁步,便跟上了羅弈離去。
“該死的,這小子怎麼這麼巧,竟會和羅弈有交集的。那傢伙,不是一向、不願管別人的事嗎,今天莫非,是我觸黴頭了?”
望著羅弈與柏棠,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錢鋒眼眸神色,陰晴不定。
對於羅弈,他一早便有所接觸,那時候他在校園社團活動,搭訕後者的妹妹羅悠,正巧被羅弈撞見。
而羅弈根本不懼錢鋒的身份要挾。錢鋒拉人動手,卻發現羅弈竟會功夫,輕鬆便擺平了自己帶的一群人,還將自己也痛揍了一頓。
因而自那時起,錢鋒見了羅弈,便都會繞道避開。
但他心中,其實對羅弈,是依舊懷有怨恨的。
只是錢鋒的父親,身為學校董事,雖然自小對錢鋒頗為縱容,但也不能在這種事情上,出面徇私。這才導致錢鋒,對羅弈依舊唯有,暫時隱忍認慫。
溯寧大學三號本科教學樓,此刻一層大廳外,一顆巨大的榕樹下。
“我問你,為什麼要偷偷把書,塞到我的桌上?”
羅弈腳步停下,這才轉身望向柏棠,手上拿著,他剛才自包中取出的那本書《具象》,遞到了柏棠的面前。
柏棠垂首望去,但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轉而把話題挪開,語氣平和地反問出口。
“那你剛剛又為什麼,要出手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