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要回溯寧的話,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求你幫忙,可否?”

柏寅目光灼灼地,看向餘瑛潔,渾濁雙目之中,眼神含著渴求之意。

“老師,您有事吩咐就是了,何須用請求一說。”

餘瑛潔心下頓覺惶恐,因為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老師有求於自己,因此當下哪裡會有什麼不允不願,當即便承諾下來。

“我孫兒柏棠,今年因為學校安排交換生的緣故,去了溯寧大學,要學習一年。”

“這孩子長這麼大了,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他又是個很多事情,都憋在心裡、不願說的性子。我老伴每次,給他打去電話,回覆我們的,總是一切安好。”

“我呢,這心裡不知為何,實在有些放心不下他。你此去回溯寧,可否幫我去學校,探望一下他的情況,然後如實告知於我?”

“好。不過柏老師,您是希望,我登門明訪,還是私下暗查?”

餘瑛潔心下清明,自然知曉柏寅所言之意,因而在遲疑片刻之後,隨即應下,並試探反問。

柏寅略作沉吟,鶴首蒼顏略微動容,繼而悵然開口答覆。

“還是不要表明意圖吧,暗查即可。柏棠那孩子,若是知道我這樣做,肯定又會多心了。”

“春萍,你將我孫兒的照片,取一張來,交給瑛潔。”

柏寅話音落下,又再度轉身過來,看向自己的老伴,向她略作吩咐。

何春萍自然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連忙從一旁的桌角,拾起一張柏棠的正面全身照,遞到了餘瑛潔的身前。

餘瑛潔雙手將其接過,看著照片上這位,面容雖然平凡,但卻帶著和善微笑的大男孩,不自覺似隱隱想到了什麼,神情也變得柔緩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將其放置於口袋中,隨即站立起身,似要做告別之態。

“老師,可還有其他事情,要吩咐的?”

柏寅緩緩搖頭,看向餘瑛潔,似瞧出了她,趕路一趟有些辛苦,也不願過多嘮叨吩咐,當下衝何春萍揮手示意。

後者此刻,已然提了一大袋的東西在手中,看這模樣,儼然就要遞給她。

“老師,這是何意,不可!”

餘瑛潔何等聰穎之人,顯然一眼就瞧出了對方意圖,當即腳步後退,連連擺手就要拒絕。

“學生自願幫忙,只想報答柏老師,當年資助恩情。您這樣做,我心裡會受不起的。”

餘瑛潔此刻,語氣都帶上了一抹掙扎,言辭急切而肅然。

柏寅眼眸幽深地打量著她,最終長出了一口氣後,主動伸手,將何春萍還要遞出的動作止下。

“瑛潔啊,天色已晚,我也不好多留你。這一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溯寧,記得給你師母,回個電話。”

“我記下了。柏老師,師母,那我走了,您二老早些歇息。”

餘瑛潔話音落下,身子已然退到了門外,抬首看了一眼、已經頗暗的天色後,恭敬再度拜首,便轉身離去了。

望著自己學生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小巷轉角,何春萍這才收回了目光,走回屋內,坐在自己老伴身旁,似踟躕了片刻,方幽幽開口。

“你既下了這樣的決心,我是不便說什麼的。只盼到時,不要被棠棠發現吧。那孩子本意,也是出於好心,我實在不願讓他多想。”

“春萍啊,你當真覺得我,只是因為放心不下這孩子嗎?”

柏寅面色,在這一刻略顯滄桑,眉眼神情,也突然之間低落了不少,垂首頓言。

“我是擔心,他突然離了興遠,遠走溯寧,心中還存著別的想法,只是未曾,如實告訴我們……”

何春萍聞言,面色先是一怔,彷彿在猶疑自己老伴這番,突如其來的話語。

但沉吟片刻之後,她卻又變換了神情,嘴唇微張間,些許尚已顯得模糊的回憶,湧上腦海,令她看向柏寅之際,彷彿想要開口探問什麼,卻又被自己,強行忍下。

夜色撩人卻靜謐,悄然之間,伴隨著一切暗沉的遭景,時間在這片塵寰碧宇下的,萬千呼吸間飛逝著,很快便迎來了,翌日東原的第一縷朝陽。

晨輝如金縷般,鋪灑著大地,給夜風綴涼的空氣,傳遞著暖意。

沉寂了一宿的溯寧大學,東西兩區校園,此刻已然再度恢復了,喧囂、熱鬧與生氣。

成群結隊的莘莘學子,絡繹步出各自宿舍樓,正或朝臨近食堂走去,或直接去往、即將上早課的教學樓,亦或有早間無課,選擇去操場晨跑鍛鍊、打球比賽者。

……

東區設計學院,本科男生所在莘園一號宿舍樓,柏棠寢室內。

羅弈依舊是在,天色剛矇矇亮之際,便獨自一人起了床,前往教室,提前備課預習。

時間臨近八點,柏棠也起得床來,經過一番洗漱之後,他亦開始整理起、自己書桌前,準備要帶去上課的教材與課件。

不過當他視線,看向書桌內角一側時,卻偶然間瞧見了那本,兩天前他曾在圖書館,借給羅弈的《具象》書籍。

柏棠面色微變,伸手將其拾起,簡單翻閱了一下,便在書內其中一頁的夾縫中,看見了一張,寫著字的白色小紙條。

柏棠將其抽出,垂目探去,只見其上工整地書寫著,幾個簡略小字。

“閱畢,自還。”

“這個傢伙……”

柏棠顯然認出了,這是羅弈所寫,當即無奈搖了搖頭,心中卻有些驚訝於,對方竟能夠兩天,便看完這一整本書。

倘若是換了自己,以平日裡的閱讀速度和習慣,恐怕至少,都得花費一個星期的時間。

“他應該,已經去教室,準備上課了吧。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去圖書館學習。找個機會,在課間問問他吧。”

柏棠心中如是計議,當下手中並未停歇,已然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在跨上肩包之後,邁步就欲走出寢室離去。

不過當他經過門邊,瞧得一側孔巍峨與趙瞞,此時依舊還在呼嚕熟睡時,心下不由掠過一絲遲疑。

他原是想,現在就叫醒二人的,但想起昨夜,自己在榻上迷迷糊糊睡去前,兩人仍在書桌電腦前玩著遊戲,不禁有些無奈,擺首卻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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