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法師,請問是嚴緒,嚴法師嗎?”
俞夜雪緊張的把手摸向後腰,參加晚宴穿著禮服,她自然不可能帶著裝備。
但是為了以防不測,後腰處她偷偷藏了一把匕首,連嚴緒都不清楚。
此時他們才剛出餐廳,索羅斯去套馬車,嚴緒的身邊此時就她一人護衛。
嚴緒也沒想到外面還有人喊自己,驚訝的轉過頭去,發現是一個做商人打扮的傢伙。
“您別緊張,我沒有惡意,是我們家伯爵讓我在這裡等您的。”
科弗尼伯爵雖然被降了爵位,但他身邊的人依舊稱呼其為伯爵。
一聽科弗尼的名字,俞夜雪更加緊張了,悄悄拉開了禮服後的拉鍊,把匕首拿到了手中。
那原本是為了方便從後進入的隱形拉鍊,購買這件禮服的時候,嚴緒還心中暗喜,以為晚上會有精彩的情趣遊戲,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作用。
很顯然,喊住嚴緒的這名商人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商人,他早就察覺到了俞夜雪的殺意,卻沒想到出言提醒後,俞夜雪的殺意更濃。
這讓商人有了不好的預感,猜測這群人在酒店裡,的確是談論了一些對自家伯爵不利的話題,不然何至於這麼心虛。
嚴緒因為要趕回農場所以要提前離開,此時餐廳附近就只有幾個侍者以及這個剛走出來的商人。
不過嚴緒的馬車停的不遠,就在餐廳的後院,一旦這裡爆發出什麼動靜,索羅斯趕過來用不了30秒鐘。
當然,嚴緒更不相信科弗尼子爵這麼不理智,會當街暗殺他,反倒是塔門會也許更想弄死他。
畢竟科弗尼本人並不知道他和俞夜雪之間的仇怨,在科弗尼心裡,恐怕是不想和嚴緒繼續結怨的。
果然,那名商人攤開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並小聲的道:
“請兩位不要緊張,我們家伯爵是有一些禮物,想要送給法師。”
嚴緒不說有過目不忘之能,最近小等級不斷提升,精神力也更加凝重,如今是真正的擁有了魔導士初級的精神力,記憶能力更是誇張。
初時這人低著腦袋,戴著帽子,天色又昏暗,魔法燈光並沒有打到最亮,以至於嚴緒沒能認出來。
這時再仔細分辨,已然認出這人是前次和科弗尼一起來到農場的護衛之一。
“禮物?以我和子爵閣下的關係,怕是還不到互送禮物的階段吧?”
商人低聲道:“正是因為您和我們伯爵有些誤會,所以我們伯爵才想要彌補一下雙方的關係。”
嚴緒又道:“那就不必了,我和子爵閣下的誤會已經解開了,說起來還是我佔了子爵閣下的大便宜,再收他的禮物我就不好意思了。”
商人道:“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們伯爵是真的想和您和解,他之前也是受到了一些小人的蠱惑。
您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伯爵願意把他收集到的資料贈送給您,免得您再被那些小人坑害。”
嚴緒目光一凝,輕聲道:“塔門會?”
商人沒再答話,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就多謝子爵閣下了,改天我一定登門道謝。”
見嚴緒同意,這人就把手伸入了懷中。
然而還沒等他把東西拿出來,俞夜雪就搶過一個身位,把嚴緒護在了身後,道:“你把東西交給我吧。”
那人看了嚴緒一眼,見嚴緒點頭,這才把懷裡的布包遞給了俞夜雪。
俞夜雪開啟布包仔細檢查了幾遍,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後才遞給嚴緒。
嚴緒隨意的翻了幾下,發現都是些賬本和資料,有塔門會大管事迫害商家的,也有名義會長寧則元賄選商協其他成員的。
時間地點,甚至連賄賂的金額,以及受賄者的住址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現在深更半夜的,附近並沒有其他人,嚴緒的精神力也沒有掃描到周圍有法力或者精神力波動。
但這個地方依舊不適合久待,尤其是和一個陌生的商人待在一起。
翻了幾頁後,嚴緒合起這些資料,沉聲道:
“我不是法官,這些資料在我這裡用處不大,不知道你們伯爵介不介意我把這些資料交給能用到他的人?”
那商人微微一笑,道:“我們伯爵說了,禮物既然送給了法師您,就是法師您自己的東西。
既然是您自己的東西,那怎麼處置當然是您說了算。
不過我們伯爵現在日子也不好過,希望法師您能看在我們伯爵一片好心的份上,不要再牽連到我們伯爵的身上。”
嚴緒微微一笑,道:“我這人就有一點好,說到從來做的到。
回去告訴你們伯爵,你今天晚上並沒有見到過我。”
商人躬身一禮,道:“祝您晚安,尊敬的法師先生。”
索羅斯牽著馬車,和商人剛好擦肩而過,他皺著眉頭來到嚴緒面前,道:
“先生,您和那人認識?”
嚴緒搖了搖頭道:“酒店裡的一個食客而已。”
索羅斯點頭道:“以後出門還是把馬伕帶上吧,沒想到這小小的科弗尼城也是藏龍臥虎,剛才那人我如果沒感覺錯的話,應該也是一名白銀級的戰士。”
身為科弗尼的貼身護衛(實際上是護衛長),擁有白銀級的實力也不奇怪,但卻多少讓嚴緒有些心驚。
之前在農場見時,這人雖然是戰士打扮,可誰知道他真正的職業又是什麼呢。
倘若他和楊倩一樣也是一個刺客,離他這麼近,他身上的魔法裝備也不一定可以保護的了他。
俞夜雪更是心有餘季,她皺了皺眉道:“我倒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索羅斯並不以為意,輕聲道:“那是我的天賦,一般人的確不好感知到。
先生,夫人先上車吧!”
索羅斯能成為白銀級的高手,自然也有一點不同凡響的本事。
但他也很懂規矩,明明看見了嚴緒和那人有過交流,嚴緒說不認識,他就真當不認識。
嚴緒有羅傑斯特批的出城檔案,因此即便夜深了倒是也沒有影響到他。
反倒是在車裡閱讀過那些資料後,嚴緒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惡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