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大蛇丸也沒有回答相田將暉的問題。

相田將暉也沒有傻到去追問。

兩人之間以沉默,留下了一片恰到好處的空白。

很多時候事情就是這樣。

哪怕,相田將暉與大蛇丸同樣認為三代目治下的村子已然陷入停滯,木葉需要一陣新的‘風’來吹動,但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也不能將這種話說出口。

交淺言深,過早的表明立場。

無論在哪裡,都是社交大忌。

對所謂的‘聰明人’而言,尤其如此。

“相田君,你還真是......”

大蛇丸下意識的伸出舌尖舔舐嘴唇,口中的稱呼也由‘將暉’轉為了‘相田君’這種略顯疏遠的句式,目中流露出幾分危險的光。

“......令人驚歎啊。”

“無論是能力,還是心智。”

“只是,在沒有人教導的情況下,你又是如何會產生這些想法的?”

相田將暉收斂神態,重新露出那副溫暖和煦的親近笑容:

“撒。”

“誰知道呢?”

大蛇丸看著他臉上天真和煦的笑容,輕笑著搖搖頭:

“你確實很擅長騙人。”

......

正當大蛇丸小隊的兩人,去到水門病房探望時。

有關他們的傳聞,也在順著無數多面間諜的情報網路,不斷在忍界的上層之間飛速擴散開。

而如今最為之感到頭疼的,無疑是故事中的另一位主人公‘砂隱村’。

“哐當——”

“什麼?”

風影辦公室內,端坐在棗沙椅上,等待著千代顧問彙報本次行動的三代風影失手打落茶杯,目光有些茫然的看著面前的千代和羅砂。

像是懷疑他們兩個沒有睡醒。

“分福老師......”

“死了?!”

三代風影一時間對這個訊息有些難以接受,高度收縮的眸子裡,泛起絲絲暗紅的血絲,查克拉止不住從體內浮動。

正如水門與久辛奈、雷影艾與奇拉比,為了保證村內最強人柱力對村子的羈絆,各村當代的影,往往要與自家的人柱力保持著高度親密的關係。

而身為這一代砂隱人柱力的分福,曾經就是三代風影的老師。

有著這層關係,三代風影的憤怒自然也可想而知。

“這次是誰做的?從哪裡、怎麼拿到的情報?”

“守鶴在哪?現在封印在誰身體裡了?”

儘管已經極力剋制著情緒,但從他緊握的拳頭上,就足以看出三代風影此時的心理狀態。

之所以保持理智,是因為他現在不是‘砂鐵’黑澤,而是屬於整個砂隱村的三代風影。

權力與義務,從來都是相等的。

他必須學會冷靜。

辦公桌前,千代深深的低著頭:“守鶴,已然轉入輪迴。”

“在分福大人臨死之際,它自行引爆了以及內的礦脈......現在,河之國已經沒有奧累丘帝國遺蹟了。”

三代風影聽著她那緩慢的敘述聲,一個沒忍住,用力拍著桌子:

“所以我問你!是誰!”

千代嘆了口氣:“是...木葉的忍者。”

“木葉?”

只一聽到這個名字,三代風影瞬間冷靜下來,臉色陰沉:“是三忍一起出動了?還是木葉那邊也出動了大部隊?又或者...是白牙?”

“能讓一整個聯隊全軍覆沒,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三代風影不得不冷靜。

身為砂隱村初建時出生的那一代人,如今才三十歲出頭的三代風影黑澤,可以說從少年到現在,都始終生活在一處名為‘第一忍村’的陰影之下。

他年輕的時候經歷了第一次忍界大戰,十餘年後,又親自率眾參與進了第二次忍界大戰。

毫無疑問。

這兩次忍戰,砂隱村都輸得足夠慘,死的人也足夠得多。

其中輸的最慘的一次,無疑是前些年的第二次忍界大戰。

在那次戰爭中,那個人稱木葉白牙的男人,親自率隊殺進了砂隱村。

當時將絕大多數戰鬥力都派往邊境的三代風影,只得帶領著一眾老幼婦孺親自迎戰。

而在那場戰鬥中,他右側胸口處,永久性的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疤痕。

木葉,實在是強得令人恐懼。

以至於,在弒師之仇面前,都可以讓三代風影保持冷靜的態度。

只不過,千代的回答卻再次讓他驚訝了。

“不,都不是。”

千代神色沉重的搖搖頭:“三忍中,只來了大蛇丸一個。”

“另外兩人,則分別為波風水門與相田將暉。”

三代風影神色一滯,像是忽然察覺到哪裡有點可笑,打斷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敵人總共就三個人?”

“是。”

“......”

得到肯定的回答,三代風影反而徹底沉默了。

大蛇丸,波風水門,他都聽說過。

砂隱的上忍班手冊中,甚至有完整的應對方式和相關資料。

他知道,這兩人加在一起,翻不動這麼大的風浪。

而這就意味著,中間那個憑空多出來的,以前聞所未聞的名字,起到了某種決定性的效果:

“先跟我說一下那個相田將暉。”

說到這裡,就見千代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相田將暉此人,是我有生以來所見之人中,潛力最為恐怖的一名體術忍者。”

“接下來,我將為您提供最詳細的報告。”

“等等?”

“體術型?!”

聽到這裡,三代風影的表情也開始變得無比鄭重、嚴肅:

“您請說吧。”

......

“哦?”

三代雷影艾坐在寬大的座椅上,眉頭微挑:“十五歲的特別上忍,用體術與劍術正面殺死五十人嗎?千代還在旁邊牽制?”

“木葉還有這種小怪物?!”

“讓我看看......”

“哦豁!那個叫天礙震星的術,也是他發明的?”

越是翻看手中資料,雷影的表情越是凝重,最後甚至將紙捲攏成一團,狠狠砸在自己兒子頭頂,發出重錘似的悶響。

“砰!”

“你他孃的看看別人家的孩子!”

“什麼叫文武雙全啊?哪像你,跟個蠻子似的,天天就知道鍛鍊那點死肌肉!”

“做事要動腦子!動腦子懂不懂?”

“莽夫是要被人活生生玩死的!”

三代雷影艾擠著胳膊上那一團兇殘的肌肉疙瘩,蘿蔔粗的手指頭跟鐵棍似的戳在自家兒子頭頂上,發出鼕鼕的悶響,整個人哪怕坐在靠椅上,都像是一頭雄壯的黑熊,說話快得像在擂鼓。

開口就是一通數落。

夜月艾則被罵的一臉懵逼,完全沒有脾氣。

低頭看著賞單上的那張彩色照片,被戳得直撓腦門。

你孃的。

......

“木葉?又是木葉!”

“怎麼什麼好事都落在他們木葉手裡?”

“體術天才也能這麼離譜!?”

大野木把手裡的資料恨恨往桌上一甩,第一頁赫然同樣印著‘相田將暉’的名字。

再反觀自家村子。

稍微有點實力的忍者,都顯然繼承了十分豐厚的石之意志,脾氣像是茅坑裡的石頭,那叫一個又臭又硬,還一個個的主意都正得很,誰的話都不聽。

那些懂點事的,不是實力不濟,就是智計平庸,根本接替不了他機智的大野木的班。

青黃不接,後繼無力。

這種狀況早在木葉三十九年,就已然在巖隱有了苗頭。

“黃土?黃土!”

“把這個怪物小子的資料收集一下,給上忍班那邊發下去,以後別認錯了!”

“是!老爹!”

......

不僅僅是各個大忍村,就連許多小忍村、地下換金所,都連夜加印了許多相關資訊,為相田將暉這個名字底下增添了許多履歷。

誰也不知道,如此詳實的相關資訊是從何而來,但是也沒有人會去追究。

同時,賞金所還不知道從哪收攏了資金,連夜把相田將暉先生的懸賞金額提高了小半圈。

——

【目標:相田將暉】

【賞金:6000萬(死),億(生)】

【金額單位:兩(忍界通用銀行券)】

——

這份高額賞單,與相田將暉爆殺五十人,砂隱慘遭重創的訊息混在一起,如同一顆投入鏡湖的巨石,瞬間掀起連綿波瀾。

再加之其在戰鬥中使用的作戰方式,什麼‘綱手弟子’、‘白牙真傳’、‘木葉體術新星’、‘木葉公主與白牙共同創造的人生結晶’之流的稱號,更是一股腦的被摜在他相田某人的腦袋上。

中間還傳出過‘千手與旗木聯姻’之流的小道訊息,越傳越邪乎。

只不過,相比那些因輿論熱度而跟風隨大流的品頭論足,更多‘專業人士’還在等待著相田將暉的下一次出手。

戰鬥,本身就充斥著無數的可能性。

唯有未來,當相田將暉用‘實際行動’與‘足夠分量之人的性命’證明了他的實力,那些藏在暗中窺視的目光,才會逐一散去。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只是,相田將暉目前對這些仍舊一無所知。

......

探望過水門之後,他很快回到了家,從封印卷軸中,取出那塊足能覆蓋一個成年人胸膛的不規則晶體。

此時,在其邊角處,已然缺失了一小塊——那是將暉為了湖弄大蛇丸,才忍著肉疼摳下來的。

很顯然,大家的實驗材料都不夠用。

能騙則省嘛!

等到在地下室內完成了全部準備,相田將暉這才觸控著【格雷爾結晶】,沉吟道:

“把自然能量,完全轉化為生命能量嗎?”

“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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