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先天之氣
事實上方證依舊是不信的，即便這次回來的不止方圓、方成、方悟，還有幾十個武僧保住了性命。
每個人都像是排練過的一般，都在用驚恐的語氣與延伸，訴說著他們的遭遇。
可是方證依然覺得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可信。
可是越來越多的訊息傳來後，方證不得不信。
方證甚至親自派人前去大旗鎮檢視。
回來的僧人稟報，那大旗鎮的景象非常詭異。
不像是地龍翻身造成的破壞，畢竟地龍翻身也不可能造成那種景象。
大地被撕裂成幾塊，而且區域就侷限在城鎮的範圍之內。
隨後又有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期間，嶽不群的弟子當眾施展了神通萬劍歸宗。
這時候的方證也終於明白了，嶽不群很可能真的掌握了仙人的傳承。
這些訊息開始不斷的佔據方證的大腦，也在不斷衝擊著他的認知。
方證開始慌了，這些訊息越來越多，他就越是慌亂。
他開始擔心嶽不群不久之後的來訪。
……
沖虛道人此刻正站在衡山山頂廣場上。
他是作為訪客，前來觀看那柄被命名為千劍的巨劍的。
千劍就是葉陽用數百柄刀劍融合在一起而成型的巨劍。
此劍有萬斤重，通體斑駁，而且從劍身上的痕跡能夠明顯看出是由許多刀劍組成的紋路。
可是這些斑駁的痕跡並不影響千劍美觀，反而彰顯了幾分神秘感。
如此重的劍人力絕對無法驅使，更不用說是凌空御劍。
“世間真有如此神技嗎？”沖虛道人驚歎不已，心中頗為抱憾。
若是事先知曉，這金盆洗手大會會發生此等奇事，他定然不會錯過。
正在這時候，沖虛道人突然聽到身後的風聲。
此人的武功好生了得，似乎不是衡山派之人。
沖虛道人回過頭，看向來人，不由得一愣。
來人居然是個身著紅衣，戴著面紗的女子，這女子發如青絲，眉目如星月明媚，身姿盈盈，雖然戴著面紗，可是卻依稀看得出是個風姿綽約的妙齡女子。
“這江湖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奇女子。”
沖虛道人倒不是有意冒犯這女子，只是有感而發。
他真的對這突然造訪的女子頗為好奇。
此女的武功修為怕是不在他之下。
“沖虛道長，有禮了。”紅衣女子腳步輕盈，喬步走到千劍之前。
半餉後，沖虛道人開口問道：“姑娘看出了什麼？”
“這千劍並非鐵匠鑄造而成，就像是捏泥巴，被人用某種力量強行揉捏在一起。”
“好眼力。”沖虛道人微微點點頭，不過他也看出來了：“可還有其他的資訊？”
紅衣女子美目看了眼沖虛道人，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還看到了先天之氣。”
沖虛道人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沒錯，此劍之上居然有先天之氣！”
不管是紅衣女子還是沖虛道人，他們都卡在超一流境界的巔峰，半隻腳踏入先天之境。
可是因為體內無法生成先天之氣，所以始終無法踏足先天境界。
而現在他們卻從這柄千劍之上發現了先天之氣。
也就是說，此劍的創造者必然是先天高手。
可惜這上面的先天之氣太少，若是足夠的話，他們也能憑藉這上面的先天之氣，一舉踏足先天境界。
“聽聞此劍乃是嶽不群的弟子以名為萬劍歸宗的仙法所鑄。”沖虛道人說道。
“道長確定？”
“貧道問過莫大先生。”
“若是如此，要麼是嶽不群的弟子也已經入了先天，要麼就是嶽不群暗中出手，表面看是嶽不群的弟子所為，實則是嶽不群出手。”
“如此確實是有道理，不過嶽不群似乎不需要如此做。”
“此事確實是有蹊蹺。”紅衣女子也是蹙眉說道。
“姑娘，是否一起去那大旗鎮走走？”
“小女子剛從大旗鎮過來。”
“哦？姑娘已經去過大旗鎮了？可有什麼發現？”
“驚為天人，那嶽不群神通廣大，已經達到非人之境。”
“姑娘是確定那大旗鎮是被嶽不群夷為平地的？”
“整個大旗鎮都瀰漫著一絲絲澹澹的先天之氣，而且如果不是仙術，小女子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世間真有如此偉力？”
“以前不信，如今卻是不得不信。”
“還是難以置信。”沖虛道人又是一陣感慨。
“想親眼見證又有何難，兩個月後，那嶽不群就要赴少林，到時候雙方絕對不會和平相處，動手是必然的。”
“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方證老和尚可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他必然會想辦法。”
“少林就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他們自己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敵人，誰還能救的了他們？”
“江湖上沒有，不過朝廷可以，少林與朝廷一直糾纏不休，關係不清，此番少林遇劫，必然會向朝廷請求幫助。”
聽聞沖虛道人的話，紅衣女子輕輕呲了一聲。
不知道是看不起少林，還是看不起朝廷，又或者是兩者都看不起。
“那你武當又該如何自處？”
別看武當、少林平日裡針鋒相對，可是一旦發生事端，武當、少林又會相互幫襯。
沖虛道人想了想，說道：“若是那嶽不群當真無人能敵，有著神仙手段，我武當也不會自討苦吃，說到底我們武當與少林也沒親如一家。”
武當、少林相互幫襯的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不會把自己搭進去。
如果那嶽不群真的有神仙手段，武當也沒傻到要把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搭進去。
……
嶽不群在江湖上的名號越來越響亮。
不過名聲響亮也給華山招來一些麻煩。
一方面是朝廷的，另一方面是江湖上的。
江湖中人自然有不少人想要拜入華山，又或者想要一睹劍神之威。
而朝廷的意思就是想要讓華山接受封賞。
就是說皇帝下一道聖旨，然後華山這邊欣然接受，接受朝廷的招安，成為受封教派。
皇帝的聖旨一般來說是不能違抗的，可是這天下總有一些法外狂徒存在。
皇帝給這類人下旨，都會先知會對方一聲，友好磋商一下。
談妥了，聖旨下來，對方給面接下。
若是談不妥，皇帝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
對於江湖上的紛紛擾擾，嶽不群是隻送了一個滾字，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對於朝廷的意思，嶽不群就開始猶豫。
要不要接受朝廷的冊封。
“陽兒，你說我們到底要不要接受冊封？”嶽不群問道：“還有這冊封到底接不接。”